他擡眼,金衣人正用威懾力極強的目光盯着他,他急忙低頭。
“誰能告訴我,這隻小妖孽跑到盜門來做什麽?”
奚留香心道:“亂套,太亂套,一個皇後弄個夜鬼堂就夠詭異了,結果十皇子跑到盜門來當什麽四大護法,刑堂堂主。
“小妖孽,你跑到盜門來打什麽鬼主意?”
“屬下就是有這個心,在門主的面前,也沒有這個膽啊。”
宮錦山擡頭,無奈地看了金衣人一眼,這不能怪他吧?他可是隻露出兩隻眼睛,多少年了,也沒有人認出過他啊。
“你這隻小妖孽,肯定就沒有打什麽好主意,金子,你知道他的身份嗎?”
“你以爲,爺會用一個不明身份的人,當盜門的護法和刑堂堂主?跟爺說說,你是怎麽認出他的?”
“就那雙色迷迷的桃花眼,我怎麽可能認不出,剝了他的皮,我也認得他的骨頭,這隻小妖孽太紮眼了。”
“副門主,您能不這樣稱呼屬下嗎?”
宮錦山憋屈啊,他一皇子,當爺的主兒,怎麽到了這位皇嫂的口中,就變成小妖孽了。
失落難言,心底泛酸,爲什麽她是在别人的懷中啊?
日日相思,夜夜思念,渴望見到她一面,他也隻能在暗處默默地看她,隻是她從來不知道。
那雙璀璨的星眸,那雙絕美無暇的玉手,那雙玉手餘留在他身上的感覺,似乎還在。
“不帶這樣的啊,皇嫂你調戲了小弟,結果一轉身就把小弟給抛棄了,苦啊……”
“無語,你在看什麽?”
“沒,屬下沒有看什麽。”
宮錦山急忙低下頭去,可惹不起也得罪不起這位門主。
“詭異,相當地詭異,小妖孽,你是看在盜門當刑堂堂主好玩嗎?”
“好玩?”
宮錦文幽怨地看着奚留香,他幹的可是玩命的活,他一個皇子,貴爲殿下,來跑江湖在刀尖混,他容易嗎?
本來,他是可以在殿下爺的府邸,過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錦衣玉食當爺,卻跑到盜門來當什麽大盜,過着聽人指使差遣的日子。他苦啊,他還不敢說。
“無語,事情都辦妥了嗎?”
“是主子,都已經辦妥了,主子還有什麽吩咐?”
奚留香對宮錦山招手,宮錦山不得不向前邁了兩步,看着奚留香微微躬身賠笑:“副門主有何吩咐?”
“摘掉你的面具給我看看,真是小妖孽嗎?”
“你是想看他是誰?還是想看他那張妖孽的臉?”
金衣人蹙眉,這女人還沒有轉身,就開始犯病,又想去勾搭男人。那隻小妖孽的一張臉,女人看了動心癡迷,男人看了也會動心。
宮錦山微微屈膝給奚留香行了個禮,摘下面具,奚留香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捏捏小妖孽的那張絕美妖顔,但是瞄了金衣人一眼,就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倒不是見到宮錦山的動人容顔就被迷地找不着北,而是習慣動作,這在現代也不算什麽,放在旦夕國就很過分,很不規矩了。
“盯緊點,看裏面有什麽動靜,随時禀報我。”
“是主子。”
宮錦山惋惜地看着奚留香擡起重新放下的魔爪,不由得在内心之中哀歎,如今就是想被這雙魔爪揉揉捏捏,也是難得。
“放下我吧,知道你今夜很忙,我先回去,天要亮了。”
“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金衣人猶豫了一下,今夜的事情有太多他要處理,不能離開。
“你什麽時候去看我?今夜好吧?”
雙手蛇一般纏住金衣人的脖頸,她湊近金衣人的耳邊輕柔地問了一句。
金衣人的眸子微微波動,柔情地看着奚留香:“好,你老實回家等着爺。”
宮錦山歎氣,再歎氣,低頭裝作什麽也沒有看到,什麽也沒有聽到。
酸楚的滋味,心中泛起,苦澀難言,默默矗立在原地,仿佛離眼前的兩個人已經很遠很遠。從不曾對一個女子動心,就如其他人所言,他的眼界極高,沒有什麽女子能入他的眼。
但是,那次送李紅杏過去,和她相見後,就完全改變了。
那不是第一次見她,但是卻感覺不同了,那是他們之間第一次那般接近,也是第一次他正視她,用正眼去看她。
當時,他推開再容易不過,他是盜門高手,随手就可以把那個傻妃,扔出去八丈遠。
是什麽?
讓他沒有推開她,反而險些被她推倒,當時那種感覺,深深地銘刻在心底。或許,就是那一次,她觸動了他的心,讓他發現了她的美,她的嬌憨和靈動,她的與衆不同。
“我喜歡她什麽?當時,她還是一個傻妃!”
宮錦山無奈,是那雙璀璨明亮的眸子嗎?
清澈如山泉,明亮如星辰,純淨而美好。是她的手嗎?若青蔥,如玉筍,無暇而絕美,修長而纖細,柔和的光澤,細嫩的感覺……
爲什麽,好想被那雙魔爪,再bi到牡丹花下或者牆角,揉揉捏捏呢?
“那種感覺,回味無窮,幾度入夢啊!”
宮錦山低頭陷入沉思,目光落在奚留香的雙腳之上,不能擡頭去公然地看,偷偷看一眼腳可以吧。
“可憐的本殿下,連看她一眼,都得偷偷摸摸看一眼她的腳!”
宮錦山愁啊,郁悶啊,心酸啊。
他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那各種各樣的女人,風情萬種的,純情羞澀的,典雅大方的……
建安城乃至旦夕國的女人,還有誰不想嫁給他嗎?
“爺是誰?爺就是人見人愛,旦夕國第一美少年啊。爲什麽,就被一傻妃給迷住了?
“香兒,此地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我不能送你回去,你回去好好休息。無語,你派得力的人,送香兒回去。“
“是主子,屬下遵命。”
宮錦山低頭笑了,這最得力的人,非他莫屬啊。
“說說看,小妖孽,你爲什麽會到盜門來混?莫非,你做大盜有瘾,或者是做皇子做膩了嗎?”
奚留香圍繞宮錦山轉了兩圈,果然長的太過妖孽啊,這張臉,怎麽看怎麽有蹂躏一頓的沖動。女人癡迷,就連男人也會動心,如此的一張臉,要是給了她多好。
“那麽皇嫂您,又是爲何來混盜門?您可是王妃,是太子爺的正牌太子妃,難道您也是做太子妃做膩了嗎?”
“嘻嘻,小妖孽,你認出我了嗎?”
“皇嫂,您就如漫漫無盡黑夜中的一輪明月,幽暗曠野中的一盞明燈,臣弟怎麽可能認不出您?隻要一眼,一眼臣弟就看出您是誰了。”
宮錦山歎息,在元王府中,多少個日子,他在暗中保護她,默默地看着她,也看着金衣人夜夜進入她的房間,他卻是隻能躲藏在暗處獨自唏噓。
每一次看到金衣人在美麗的月色下,進入到奚留香的房間,他的心在顫抖,在哭泣,在酸痛。
“哈哈,小妖孽想我沒有?”
“當然想!”
宮錦山在心中如此說,尤其是那一次,奚留香闖入他的府邸,那一幕幕就如昨日一般的清晰,曆曆在目,讓他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