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王府,也徹底變成了笑談。
莫剛不是受了無妄之災,而是罪有應得,奚留香從黑無常那裏順回來的荷包,裏面的腰牌就是莫剛的。而莫剛恰巧就是李紅杏以前的相好,因此才上演了這出好戲。
當然,奚留香是絕對不會承認,她用了某種媚香,讓奚魚趁機放在李紅杏的房間中,用來給二人營造一個合适的氣氛,催發二人本來就隐藏已久的情意。
“我大哥的妖孽指數,果然很高,看他一副正人君子,生人勿近的樣子,不想腹黑到如此地步。他是明知道我不是原來的奚留香,爲何還要認我做妹妹?他是看上了俺的麗質天生,還是爲了從我這裏得到更大的利益?”
老狐狸奚青璧她就看不太透,這位妖孽指數極高的大哥,她更有看不透的感覺,暗暗在心裏琢磨奚甯邦的真實想法。
“丫頭,省省你的腦子吧,大哥不是看上了你,就你那模樣,可比大哥的侍妾差了不少,也就是某些眼神不好使,自幼缺乏父母之愛的人,才會看上你。還有,大哥如今是都察院左都副禦史,當朝宰相的大公子,也不需要從你這裏,得到多少利益。”
奚留香郁悶了,您就是英明神武吧,未蔔先知吧,妖孽指數高吧,也不能連人家的心理小動作,都看透吧?
記得那個讀心術,是她的強項啊。
可惜,她的讀心術,對妖孽指數極高,内功深厚,修煉到厚黑程度的奚甯邦,顯然有點失效。
“哦,不會是你答應了我那可憐的母親什麽吧?”
奚甯邦的眸色一深,波瀾不動的臉,終于有了表情。
“你好好修煉吧,大哥走了,有事派人通知我即可。”
“小三,你照看着點,他一直把你當偶像和目标,想追趕上你。”
“這輩子沒有可能,讓他下輩子再努力。”
奚甯邦很酷很低調地走了出去,天色剛剛見亮。
這一夜,是精彩絕倫,令人回味無窮。
陰暗而潮濕的空氣,帶着透入骨髓的寒意和陰森,幽暗的燈光中,地牢被籠罩在陰影之中,更是恐怖壓抑到令人想發狂。
殷紅變成了紫紅,幹涸的血迹布滿全身,遍體鱗傷的莫剛無力地躺在枯草上。這裏甚至沒有床榻。
他張大了嘴巴,嘴唇幹裂,劇痛在全身蔓延,三日中他連睡覺都不可能。血紅的眸子中,布滿了血絲,那陣痛,讓他無法入睡。
身上可以見到的傷痕不算什麽,那些看不到的傷,才是最緻命最恐怖的。此時,他就是想自殺也做不到,隻能忍受那無盡無止的痛苦。
沒有人來提審他,甚至沒有人過來問他一句什麽,連看他一眼都沒有。他仿佛被遺忘在地牢的深處,隻能等待渾身潰爛地死去。
終于,牢門被打開,莫剛被帶了出去。
他熱淚盈眶,總算是等到有人肯理睬他,審問他了。
奚甯遠躺在床榻之上,他現在是進進出出,都靠人擡,過着極其**的少爺生活。
這不,就連問案,他也是躺在了柔軟溫暖的床榻上,咬着牙,滿臉殺意地盯着莫剛。
“莫剛,這說不說的,爺就問一遍,爺可沒有功夫和時間和你耗。對了,給你介紹一位,這位就是我宗正寺第一刑訊高手,當然,你可以懷疑他的手段不如無語,爺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差多少。”
“少卿大人,小人已經認罪,大人何必費力。若是大人痛恨小人,要折磨羞辱小人,小人也隻有承受而已。”
“你該明白,爺想知道的是什麽。”
奚甯遠靠在床榻之上,那位小沒有良心的姐姐,從他受傷後,就露了一次的小臉,從此以後就芳蹤飄渺,再沒有見過那位好姐姐的人影。
“香兒,算你狠,我差一點就死了,你就不能過來多看我幾次嗎?這眼看半個月就過去了,你竟然一次也沒有過來,就打發兩個小丫頭過來看我一眼,見過狠心的女人,沒有見過你如此狼心狗肺的女人!”
爲何?他偏偏要爲那個狼心狗肺的女人,牽腸挂肚?
咬牙,痛恨,一腔怨氣,都發洩在李紅杏和莫剛的身上,誰讓這對狗男女,通奸就罷了,還惦記害他日思夜想的人。
李紅杏在他溫言軟語的規勸下,被熱情地招待了宗正寺數日特别全程貼身服務後,全部招供。當然,是按照他的意願招供的。
至于這位莫剛,好歹也是皇宮的侍衛,奚甯遠一肚子的悶氣,對夜鬼堂恨之入骨,恨不得把夜鬼堂的人,都徹底變成鬼。聽說這位莫剛和夜鬼堂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他怎麽可能放過。
“小人愚鈍,不知道大人想問什麽,大人垂詢,小人怎敢隐瞞。”
莫剛的腸子都悔青了,他堂堂的皇宮帶刀五品侍衛,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怎麽就爲了一個李紅杏,抛棄了大好的錦繡前程,弄到如此半死不活的地步。
做下了這種事情,他知道,他是活不成了。
太子爺的女人,是他能動的嗎?
即便那位太子爺是傻子,甚至是瘋子,他見了也得恭恭敬敬地跪下磕頭,動了太子爺的女人,給皇家的臉上抹黑,能讓他痛痛快快地死,就是皇家的莫大恩典。
“這個東西,别告訴爺,你沒有見過。”
奚甯遠狠戾的眼神中滿是殺意,完全沒有了平日的溫文爾雅,曾經春水般柔情的眼波,此刻就如利劍般,帶着深冬的寒洌。唇角的冷笑,透出無盡令人心悸的味道。
那個荷包,金衣人拿走了一日,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奚留香,讓奚留香給奚青璧送過去。
也是爲此,奚青璧對奚留香的态度和做法,十分地滿意,卻是沒有意識到,他被某個腹黑的妖孽給利用了。
金衣人想了一些時候,用那荷包做了點事情,想到這件事,不必他費力出面去做,交給右相奚青璧再合适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