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低頭不知道再說什麽好,背叛主子的人,從來沒有一個能輕易地死去,而他們這位主子,最痛恨的,就是被人背叛。
桃花浪子身體戰栗不止,他很想說對金衣人忠心耿耿,不曾出賣過金衣人,但是卻不敢說出口。
他深知,金衣人的每一句話,都是言出必行,說了給他一個機會,就一定不會失言。在金衣人的積威之下,他連說謊都不敢,被金衣人的一句話,就吓得不敢起身,一直跪在地上。
“老四,向主子請罪吧,主子說過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再錯過,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金手指再度開口,作爲建安盜門的老大哥,四個人中他的年紀最大,跟随金衣人的時間也最長,這三個人,尤其是桃花浪子,可以說是他一手帶出來的。
桃花浪子臉上變了顔色,想起來不敢,想說沒有背叛金衣人,也一時間不敢開口。
他明知應該并無真正的把柄落在主子的手中,但是不知道爲何,看到金衣人的墨曈,就是不敢起身,說出不曾做過背叛主子的話來。
“桃花,你的心中,可是還存在僥幸嗎?你以爲,主子今日說出這番話來,是随意說的嗎?”
無語終于開口說了一句。
“都是多年的弟兄,有什麽話,自個向主子禀明,莫要麻煩我來動手。”
暗箭低頭站在一邊,什麽也沒有說。
桃花浪子聽了無語這句話,不由得臉色大變,想起主子平日的行事,還有之前的某些事情。一些疑惑在心中漸漸的清晰起來,他發現金衣人早已經在懷疑試探他,隻是他當時沒有去注意而已。
“主子……”
“砰砰……”
桃花浪子重重磕頭在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一個勁重重磕頭,沒有幾下,額頭就滲出血迹。
房間中的另外三個人,也不說話,看着一直磕頭的桃花浪子。
“噗通……”
金手指跪了下去,跪爬幾步到了金衣人的面前:“主子,求主子開恩,給老四一個機會吧。老四他年輕無知,才犯下這樣的過錯,屬下也有過錯,監督不利。隻求主子看在他已經知錯,沒有敢在主子面前隐瞞的份兒上,饒他一命,讓他戴罪立功。”
無語撇撇嘴,想了片刻擡起頭,望着房梁一句話也不說。
暗箭一直低着頭,看到金手指跪了下去,仍然站在原地,不肯開口。
“無語,暗箭,你們就忍心看着老四被主子責罰嗎?”
金手指扭頭看着身後站立的二人,眼中帶出怒意。
“主子的計劃,被破壞了多少次?就連主子,也幾次遇到危險險些丢了性命,若是這樣的大罪都可以饒恕,那麽以後主子的屬下,該如何約束?小弟身爲刑堂的堂主,不敢苟同大哥的話。”
“暗箭,你爲何一言不發,無語那個石頭是沒有心的,你呢?”
暗箭仍然低着頭,就是不開口,讓金手指又是憤怒,又是無奈。
“主子,求主子開恩。”
他重重磕頭在地,沉悶的磕頭聲,在房間中回蕩。
金衣人低頭看着金手指:“你跟随爺的時間最久,桃花浪子也是你一手帶出來的,此事,你有不可推脫的罪責。”
“是,屬下知罪,請主子賜罰。”
“主子,一切都是屬下的過錯,屬下犯下如此不可饒恕的大罪,也沒有臉求主子您饒恕,但求主子賜屬下一死,屬下感激不盡。”
桃花浪子匍匐在地,地面上留下斑斑點點的血迹,額頭血肉模糊。
“到了如今,還要主子開口去問你嗎?你都做過些什麽,還不從實招來!”
無語斷喝,桃花浪子身體戰栗不止,苦笑了一下,終是有這樣的一天,或許這就是對他的報應,逃不過,避不開。
“啓禀主子,屬下該死,屬下對不起主子的大恩大德。屬下是軟骨頭,被一個女人勾引,不想那個女子,是夜鬼堂派出來特意勾引屬下的。從和那個女子在一起後,屬下就一步步走上了不歸路。是屬下暗中向夜鬼堂通風報信,陷主子于危險之中,是屬下……”
桃花浪子再不敢有絲毫的陰謀,心中的悔恨愧疚,一直就深深令他不安,今夜可以說出來,反而輕松了些。
“所有的一切,屬下都已經回禀,再沒有一絲隐瞞。屬下自知罪無可赦,犯下如此大罪,就連屬下也不能饒恕自己,隻求主子開恩,賜屬下速死就是主子莫大的恩典。”
金衣人一直沒有說話,此時才開口問道:“夜鬼堂的人,爲何一直和香後糾纏不休?追殺不放?”
“香後從黑無常的身上偷走了一樣東西,屬下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隻知道那樣東西對夜鬼堂很重要,夜鬼堂一定要從香後的身上取回那樣東西。同時他們也擔心香後得知了其中的秘密,要把香後活捉回去。誰曾想,那位香後也不是好惹的主兒,還設下了圈套讓夜鬼堂損失慘重。”
“夜鬼堂,對香後的事情,知道多少?”
“啓禀主子,夜鬼堂一直在追查香後的身份,還有那夜和香後一起給挑了夜鬼堂分堂的那些人是誰。但是直到如今,他們也沒有探明香後的身份,找到那些人的蹤迹。”
金衣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明白了爲何夜鬼堂一直和奚留香糾纏不休,原來其中還有這個原因在内。
“香兒到底偷了夜鬼堂的什麽東西?讓夜鬼堂的人不肯放過,拼命也要拿回來?她可知道,她拿走了夜鬼堂的重要的東西嗎?這個香兒,總是手發癢,和人交手就會順手牽羊,真做大盜做習慣了,不肯空手而歸啊。”
“主子,桃花浪子罪無可赦,請主子吩咐。”
無語躬身行禮,金手指擡頭,額頭青紫一片滲出血痕:“求主子開恩,給桃花一個機會,将功折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