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奚甯遠的出現,她們的計劃就已經成功,元王府也會成爲她們的囊中之物。
“側妃,不能就如此罷休,朱唇和碧桃不能白死,如此下去,側妃你可是無法和皇後娘娘交代。”
李紅杏的唇角帶出一抹冷笑,低頭柔聲道:“然則我能如何?我既沒有金碟,也沒有金冊,就不能算是元王府的側妃。不是側妃,就做不了王府的主,何況那位奚少卿,乃是宗正寺的少卿,正是主管皇族事務,又是王妃的弟弟,我如何敢得罪?”
眼中掠過一抹不屑,在李紅杏的眼中,這兩個侍婢,也不過是可以利用的棋子罷了。而她,同樣也隻是皇後娘娘手中的一枚棋子,可以随時抛棄的棋子。
她的命運,不想被别人左右和把握,卻是不得不如此。
“我也隻能依靠皇後娘娘,背後沒有一個有實力的娘家,出身低微,我能依靠誰?”
一瞬間,李紅杏心底湧上深切的悲哀,一個丫鬟提拔爲小妾的母親,一個庶女,自幼活在别人的白眼之中。若不是有了這次的機會,也隻能嫁給某個官員做小妾而已,仍然沒有絲毫的地位。
她看着兩個侍婢,隻希望通過兩個侍婢盡快請皇後娘娘敦促皇上下旨,頒金碟金冊,敲定她太子爺側妃的身份。
太子殿下的側妃,那身份和地位就不同了,即便是奚甯遠再見到她,也要施禮恭敬,不敢有絲毫失禮。
“原來如此,我還道奚甯遠是憑借是相府三少爺,因此才會對我如此無禮。原來,他早已經拿捏到我的把柄,用金碟和金冊來做借口。隻是此人的出現,會不會是個大麻煩?”
“側妃有皇後娘娘的旨意,把皇後的懿旨拿出來,誰敢違背側妃的命令?”
兩個侍婢也明白李紅杏的意思,但是此事就是皇後也做不得主,皇上不發話,皇後已經催促過,但是皇上一直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就是不表明态度。
若是皇後能說動皇上,如何會等到今日,李紅杏還是名不正言不順。
“側妃不要着急,總要做出點事情,入了皇後娘娘的眼,才能給側妃真正的地位,否則……”
“這想嫁給太子爺,可不在少數,眼巴巴看着的,可是滿建安城都是。元王府也不是誰都能嫁過來的,側妃若是不做點什麽,怎麽就能讓皇後娘娘把太子爺側妃的位置,給了側妃?”
兩個侍婢用不滿的目光看着李紅杏,對于李紅杏非常不滿,皇後派了她們四個人跟随李紅杏進入元王府,結果不過是三天的時間。碧桃被殺死,朱唇被打死,她們兩個也被如此羞辱。
“名不正言不順,下人們如何會聽從我的吩咐,那位三少爺,可是王妃的弟弟,素來聽聞對王妃最爲關心,和王妃關系非常好。他又是宗正寺少卿,若是要cha手此事,我能奈何?”
李紅杏故作無奈地歎氣,她也不想,不明白皇後娘娘的意圖,猜測了良久,也隻能猜測到,皇後娘娘可能是等不及,想奪得太子的位置。
如今皇上龍體不安,皇後娘娘有一位小皇子,一直就想讓皇上改立小皇子爲儲君,剝奪宮錦文的太子名分。
但是皇上一直不肯點頭開口,仍然把太子的名分穩穩地留在宮錦文的身上。
群臣也明白,皇上是在看,看哪位皇子更适合當儲君。在沒有确定儲君的人選之前,讓宮錦文做太子是最爲合适的。因爲宮錦文是弱智,遲早會被剝奪太子的稱号,借此去觀察各位皇子,乃至朝臣們的動向,正是旁觀者清。
“無常,派人把元王府監視起來,要嚴密監視,有任何動靜,立即回報于我。“
“是。”
“還有,加派人手保護小姐的安全,萬萬不得讓小姐有絲毫的損傷。”
“是。”
“父親吩咐過你了吧?”
“是三少爺,屬下一切遵從三少爺的吩咐。”
“很好,派人在建安就此事大造聲勢,如此這般……”
奚甯遠湊近無常的耳邊,吩咐了良久,無常躬身施禮:“屬下遵命。”
“去辦吧。”
奚甯遠冷笑,明日他就要讓元王府的事情,讓今日的事情傳遍整個建安城。明日,他就要看到朝堂之上,那些言官們進谏,就此事大肆勸谏,要求嚴懲元王府的刁奴。
“你們欠香兒的,我要你們加倍還回來,走着瞧吧,我奚甯遠絕不會讓你們再欺負香兒!”
“三少爺,相爺的意思,不是要三少爺低調行事,暗中出面嗎?”
跟随在奚甯遠身邊的人低聲問了一句,奚甯遠溫柔地淺笑:“有時候太低調不好,可能建安的人,都已經忘記爺是誰了。何況,元王府,相府也低調了太久。再如此下去,堂堂的太子府邸,就會變成破廟。也是時候,該讓那些人,記起爺是誰。”
“是,爺說的是,爺您離開建安太久,那些人恐怕真的已經忘記爺是誰。”
“明日,爺要看那些言官,狠狠地奏上幾本,看看皇上是什麽意思。”
奚甯遠沉思,皇上的意思他不是很清楚,但是那位皇後娘娘,他的好姑母的意思,他還是很清楚的。
“皇後娘娘,即便是你,我也不能允許你去傷害香兒。若是宮錦文的太子做到頭,或者就該是我帶走香兒的時候吧?”
當今皇後有位小皇子,年僅七歲,早就多次想讓皇上拿掉宮錦文的太子名位,立她的小皇子爲太子。隻是一來小皇子太過年幼,二來皇上出于各種考慮,都不曾答應。
近幾年,皇上龍體漸漸衰弱,因此皇後也開始着急起來。
宮錦文外,當今皇上還有十幾個兒子,有不少都已經成年,這些皇子都有機會和權利繼承皇位,被冊封爲儲君。其中幾位皇子,才華和能力更是被群臣所稱道,給皇後很大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