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錯了,看到她的一瞬間,我隻想握住她的手,永遠擁有她!爲何?我仍然忘不掉她,隻是一眼,僅僅是一眼……”
奚甯遠的手在袖口中悄然握緊,指甲刺入手心,疼痛令他清醒起來。
奚留香從馬車上跳下來的一瞬間,她的手被緊緊地握在一位俊朗的男子手中,那一瞬間,他就想拔出肋下的劍,砍斷那隻緊握奚留香的手。
但是他不能,因爲那個男人有資格去握奚留香的手,而那個男人的資格和權力,不僅是握住奚留香的手,甚至可以夜夜抱着奚留香的嬌軀入睡。
再見,她比以前更美麗嬌俏,多了幾分靈動,一雙眸子如璀璨燦爛的星空,令星空也爲之失色。
再見,她多了隐隐精靈古怪,少了呆滞的傻氣。
她的眸子中,似乎隐藏着什麽,不再是那種透明見底的清澈,該死令他痛恨無法承載一切的清澈,而是幽深靈動,透出些許的狡黠。
是的,就是狡黠。
她的嬌靥一如既往的嬌憨俏麗,唇角飄起的笑意也是原來那般嬌憨的味道,但是給他的感覺卻是不同。
總感覺她變了,變了很多,是因爲嫁做人婦才改變的嗎?
“不可能,她還是清白的女兒身,沒有和宮錦文有過夫妻之實才是,那麽她到底是什麽地方變了?”
奚甯遠從這次見到奚留香,就一直在暗中不停地觀察奚留香,不想三年後的相見,她的一颦一笑,仍然可以左右他的視線,一舉一動,依舊牽動他的心。
“還是如此啊,見到她我就失去了素日的鎮定和淡然,難道在我的心中,還是隻有她嗎?”
無力而無奈,嫉妒深深地在心中刺痛,看到宮錦文牽住奚留香的手,他就無法忍受。
再見,他比以前更想永遠擁有她。
“既然皇上還沒有賜下金碟和金冊,此事就好說了,我旦夕國的律條不容更改。何況此乃是太子殿下的府邸,更是容不得半點疏忽。李紅杏,雖然你有皇後的懿旨,但是一天皇上不曾賜下金碟和金冊,你就不算是太子殿下名正言順的側妃。”
“我……”
李紅杏渾身冷汗,皇後娘娘的吩咐,父親的吩咐,都在她的耳邊回響。一個疏忽,她的小命就會丢掉。
皇後和父親,她誰也得罪不起,誰也不敢違背。
她隻是個庶女,不得寵的庶女,母親也是個侍妾,本來是李府的丫頭,被老爺看中要了後不久便身懷有孕,才給了個侍妾的名分。
“是,紅杏明白了,請大人海涵。”
李紅杏嬌弱地低下頭,眼淚汪汪泫然欲泣。
在這裏指望不上那位弱智王爺,因此也沒有人給她做主,隻能用如此柔弱的模樣,希望奚甯遠會憐惜。
“紅杏妹妹的演技不錯,屬于演技派的高手,這副小模樣兒,幸虧我老公是個弱智,心智隻有三歲孩子一般,否則絕對逃不過她如此的手腕和勾引。好奇啊,紅杏妹妹如此苦心地勾引糾纏,不知道有沒有把我的便宜老公,給騙到床上?”
奚留香眼波流動,看看宮錦文再看看李紅杏,不由得撇撇嘴,那位弱智老公不會是還個童男子,沒有開竅不知道和女人在一起在該幹什麽吧?
“王妃,夜色已深,王爺和王妃也該累了,奚魚、奚靈,侍候王爺和王妃回去安歇吧。”
“是,奴婢遵命。”
“是,奴才遵命。”
來福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鑽了出來,向奚甯遠躬身行禮,帶着宮錦文離去。
“側妃也該回去休息才是。”
“王爺,王妃,大人,紅杏告退。”
李紅杏搖晃着從地上站了起來,晶瑩剔透的淚珠,在燈光下一滴滴緩緩地從臉上落下,弱柳般的嬌軀不停地搖晃,似乎随時會跌倒。
奚甯遠微微一笑,這種伎倆他見的太多,最讨厭的也是這種外表柔弱,内心陰毒矯揉造作的女子。
“何必低調,何必暗中出手,爺就是要明着來,要名正言順大張旗鼓地做事。皇後娘娘,既然你都如此不怕非議,各位皇子也不懼被人罵,爺又擔心什麽?元王府,我回來了,香兒,我回來了!”
奚甯遠站起身,笑的春風蕩漾,和煦已極。
就在這一刻,他決心重磅出擊,不再低調,不再暗中行事。
“我要令這件事在建安到處流傳,我要令所有人,旦夕國的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和太子妃過的是如何凄慘。我要這元王府的天,因爲我而亮,我要香兒的生活,因爲我回來而改變!”
奚甯遠轉身向外走去,李紅杏在奚甯遠的身邊跌倒,奚甯遠甚至沒有回眸去看一眼,就如此邁步揚長而去。
他的眼中,他的心中,從來隻有一個女子,就是那位傻姐姐奚留香。
其他的女子,縱然再多,再美,也無法走入他的心。
“香兒,等着我,我會再來的!”
奚甯遠輕笑,唇高高地翹起,今夕回來,他再不是昔日的三少爺,而是外表溫文爾雅,内心鐵腕冷酷的奚少卿。
李紅杏擡眼,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遠去的奚甯遠背影,她的嬌美動人,她的柔弱,在他的眼中不值得一回眸。
“我一定要……”
修長的指甲刺入手心,她要忍,自幼早已經學會了忍耐,示弱與人,用嬌柔和楚楚可憐去打動别人的心。
庶女,母親原本是個丫鬟,李紅杏自幼就生活在譏嘲卑微之中。
她想要權利,渴望權利。
“奚甯遠,你總不能永遠留在元王府,我該去找皇後娘娘,請皇後娘娘盡快敦促皇上下旨,賜我金碟金冊,否則我以後在元王府,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李紅杏起身,身體不再搖晃,穩定地從大殿走了出去。
外面,兩個侍婢臉腫的和豬頭相似,唇邊滿是殷紅跪在外面沒有敢起身。
“回去吧,奚少卿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