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神思有些恍惚,頭暈目眩,渾身酸軟無力。其後神智雖然恢複,但是仍然無法在短時間内恢複力量。”
“會是誰的人?你可曾看出,他的武功身法有何特點?”
“回相爺,此人的身法武器都十分奇詭,屬下不曾見過。旦夕國,似乎沒有那樣的身法和武器,他使用的武器,隻是一根細若遊絲的東西,鋒利的很。”
“無常,你很久都不曾受傷了。”
奚青璧俯視跪在腳下的灰衣人,淡淡地說了一句。
“是,屬下無能,請相爺賜罰。”
灰衣人深深低下頭,額頭幾乎碰觸地面,語氣沒有絲毫的波動。
“能傷了你,還能從爺的府邸逃走,引起了爺的好奇心。這件事,你去查清楚,還有把奚魚兩個丫頭,元王府盯緊點。”
“是,謝相爺不罪之恩。“
“下去包紮傷口吧。”
無常猶豫了片刻:“相爺,那煙霧中的迷香,或者并不嚴重,那個黑衣人手中的武器上有毒,屬下是中了那武器上的毒。”
“在兵器上用毒,好狠辣的手段,是什麽毒?”
“死不了,不過是令人失去力量的藥物,那個黑衣人,不是想殺人或者刺殺相爺。”
“下去治療吧。”
“是,屬下告退。”
灰衣人起身,躬身退了出去。
奚青璧沉思:“武器是一根鐵絲,或者其他什麽絲,細若遊絲,武器上有毒卻不會緻命,他射出的暗器,也不是對着我的要害,分明隻是想阻止無常。煙霧中有毒,也隻是迷香,他手段雖然多變,但是不是個心黑手辣嗜殺的人,這樣的人,會是誰的人?”
黑影重重,随着桃色煙霧的彌漫倒下或者退後,奚留香趁機逃出了奚青璧的府邸,消失在暗夜之中。
奚魚和奚留香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遠遠躲過桃色煙霧不離不棄。
“你是何人?”
“小丫頭,還不乖乖回家,跟着我可沒有你的好處。躲過今日的處罰,日後我自然可以讓你躲過宰相的處罰。”
奚留香腳步加快,一道黑色的煙霧在她的身後升騰而起,奚魚不敢靠近黑色的煙霧,急忙飛身而起,想從旁邊縱身躲過。
等她躲過了黑色的煙霧,再看時,那個詭異的黑衣人,已經消失在暗夜之中,不知所終。
“會是誰?”
奚魚滿腹疑惑,呆呆地凝立了半響,心中哀歎,今日真是個倒黴的日子,或者說最近都是倒黴的日子。一連兩夜都被人下了迷香,不能脫身回相府回禀詳情,心中的郁悶可知。
被下迷香後,她隻能裝作無力反抗,想看看到底是誰在暗中下手,但是卻什麽也沒有等來,耽誤了回禀事情。
“不知道相爺的怒氣,今夜之後會否更深,甚至以爲這個黑衣人,是跟蹤我才進入相府,要是相爺如此想,我就死定了。”
“那個黑衣人,爲什麽說我躲過了今夜,他就有辦法讓相爺不會再責罰我?”
夠拉風,夠酷,看起來這個要命醫館的要命郎中,也是個挺拽的主兒,不會也是穿過來的吧?
醫館的大門,緊緊地關閉着,天色尚未露出一線天光,奚留香徑直跳上了醫館的二樓,琢磨着是進入二樓還是三樓合适。
悄然推開二樓的一扇窗棂,無聲無息地闖了進去,樓閣在院落的後面,前面是醫館和賣藥的地方。
這裏大概就是那個要命郎中的居所,不知道他會住在什麽地方?
奚留香進入了一個房間,她剛才尋找了片刻,嗅到這間房間中有一股奇異的味道,就走了進去。
她擡眼望去,正迎上一雙死寂的目光,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看着她。
暗夜之中,奚留香隻看到了一雙詭異令人心寒的眸子,月光下,那雙眸子的主人是什麽模樣被她忽略,隻把那個人的眸子看到眼中,記在心中。
涼薄淡漠,沒有絲毫的情感和波動,若不是那雙眼睛在月光下熠熠生輝,她會以爲,床榻上躺的是個死人。
“左邊前方三步,桌案上有燈火。”
平靜而略帶嘶啞的聲音,如毒蛇在暗夜中遊過身邊,奚留香縱橫江湖多年的老鳥,聽到這個聲音,也會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早已經看到桌案上擺放着油燈和火石,走過去伸手拿了起來,點燃油燈。
房間中亮了起來,油燈的光芒大亮,把房間的一切顯現出來。
奚留香一直盯着床榻上的那個人,點燃油燈之後,抱拳道:“夤夜前來不勝攪擾,還請閣下恕罪,因爲事情緊急,在下想請要先生爲在下診治,因此冒昧前來拜訪。”
床榻上的那目光也一直落奚留香的臉上,奚留香的臉上被白紗所覆蓋,因此床榻上的人,他也看不到什麽。
奚留香摘掉了鬥笠和白紗,露出裏面蒙面的黑紗,靜靜地等待床榻上的人回話。有一種感覺,這個人不尋常。
錦被遮蓋了那個人的身體,可以感覺到錦被下的那具身體纖瘦而修長,奚留香此時才發現,似乎少了點什麽。
她細細地探查體會,終于發現,房間中詭異地,隻有她略顯急促沉重的喘息聲,卻是沒有床榻上那個人的呼吸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