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有意思,我記得當初還是他滿是崇敬的把冉天王的資料交到我手上,這老東西還真是能忍啊。不過這也解釋了爲什麽他會給花筱悠化妝,讓她找人去冉天王的屍骨上潑狗血了。“哼,還是那句話,天下大亂,爾夷狄禽獸之類猶稱帝,況我中土英雄,何爲不得稱帝邪!”
“不知悔改,那就别怪老夫下手太狠了!”陳教授說着,縱身從變壓器上躍了下來,一個飛踹,踹向了我的腦袋。我福至心靈一般伸出左手在他的腳踝上搭了一下,往旁邊一引,身子原地轉了一個圈,左邊的手肘狠狠的向後搗了過去。
這一肘子本來是要撞向陳教授的胸口的,卻不曾想肘部傳來一種被托住的感覺,一閃即逝。“嘩啦”一聲水響,回頭看過去,陳教授也已經落到了滿是積水的地面上。
這老家夥不同于以往的對手,之前那些對手基本上都是用妖術邪法來害人,而這個老家夥卻是個傳說中的武林高手,應對起來,必須格外小心。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村正借助攻擊距離的優勢把他砍了。不過讓人郁悶的是,在我被他從空中攔下摔到門邊的時候,妙法千五村正脫手飛到了一邊。
剛剛我的情況那麽危及,歸蝶都沒有現身出來幫我,那隻能說明一件事——電擊對身爲器靈刀魂的歸蝶也是有着一定傷害的。現在想去撿刀,卻有些不現實,老東西比我離鐵門更近,我想去撿刀,還得先把他打趴下再說。
無計可施?那還不至于,武器對于一個戰士來說确實很重要,但卻還沒有重要到沒了它就什麽都做不了的地步。
左手向下一拍,插進了地上的積水中,陰氣和水靈氣同時噴吐,當我把手從手裏拿出來的時候,一條黑藍色堅冰組成的雙刃矛已經出現在了我的手中。
“哼,你小子命硬,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麽電不死你,但是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這種事,是已經注定了的!”陳教授看到我手中的雙刃矛不但沒有半點懼意,相反的,有一種幾乎要實質化的殺意從他的身體裏散發了出來。是雙刃矛刺激到他了麽?無所謂,反正今天要死一個,這事兒是必然的!
陳教授晃動身形想要欺近搶攻,我怎麽可能給他那種機會?融彙了冉天王的戰場記憶,我在雙刃矛的使用上也頗有心得,矛身不停的刺出、橫掃,讓老東西得不到任何欺近我身邊的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和老東西不停的對攻,可是誰都沒法占到對方的便宜。我刺不中他,而他也因爲我的武器太長,沒辦法近我的身,空有武功卻施展不出。
不過,當看到他的胸口開始微微起伏之後我就知道這一次的赢家是我。人老不講筋骨爲能,老東西再是什麽武林高手,也終究是個老人了,哪怕他的瞬間爆發力是我的幾倍,在耐力上卻永遠都比不過我這樣的人形蟑螂。更何況在電流的刺激下,我全身的細胞都在活躍之中。
“老東西,我看你還能撐多久,什麽後趙國,你一個研究曆史的不比我更清楚你們的皇帝都做了什麽龌龊事麽!燒殺搶掠不說,還殺人吃肉,像這樣的狗皇帝,像這樣的渣子民族就活該亡族滅種!”我咬牙切齒的說着,“我念在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千多年,不想再多造殺孽才放你們羯族的後人回鄉,還讓被他們稱做戰神的石頭帶領他們過日子,沒想到還有你這麽個冥頑不靈的老東西!”
“多說無益,血債就要血償!”不知道是受了言語上的刺激,還是老東西也知道這麽拖下去最後完蛋的一定是他,這一吼之中,他竟然不管不顧的朝我撲了過來,用一隻手抓住我刺向他的矛頭,身子一旋,用和剛才我撥開他時一樣的姿勢,一肘子砸在矛杆上。天知道這老頭有多大的力氣,堅冰做成的長矛竟然被他這一下給砸斷了。
反震的力道,讓我的雙手虎口都開始發麻,半截矛杆也脫手飛出,不過老東西也沒占到便宜,他抓着矛頭的那隻手已經鮮血淋漓。
我身子一側,用肩膀向着欺身而上的陳教授狠命的撞了過去,陳教授則是倉促的揮掌,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就好像是被一輛重型卡車撞了一下似的,整個人都向後倒飛了出去。
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在陳教授的手掌打中我的同時,我隐約看到他的腳邊寒光一閃,似乎有血光從他腳下冒出,緊接着他的身體劇烈的抽搐了一下,雖然隻是一下,卻也讓他在我飛出去之後,雙腿發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雙手下意識的朝地面按去,想撐住自己的身體,免的摔個狗吃屎。
可能是腦子已經混沌了吧。他剛才打我的時候之所以抽搐,是因爲我的渾身上下都是濕的,鐵門還保持着持續放電的狀态,所以不管是水裏還是我身上都充滿了電流,隻不過因爲我已經用左手吸收了大量的雷電能量,這些電流無法對我造成傷害了而已。
陳教授爲了毀掉我那把堅冰長矛,給自己制造一個攻擊機會,而被矛頭割傷了手掌,血都出來了,絕緣服能不破麽?于是,他就那麽華麗麗的中電了。再之後他用手去撐滿是積水的地面,那無疑是把自己送上了電椅。
一陣“嗚嗚啊啊”的無意義尖叫中,陳老頭就好像剛剛的我一樣,瘋狂的抽搐着,透過防毒面具上的觀察口,能看到他的面具裏面已經出現了一股股的白煙。最終,他就像之前的我一樣,在抽搐中漸漸的不動了……這場景,我隻能送他一句——自作孽,不可活。原本是想把我引來這裏電死,卻沒想到最終死的還是他。
“你……不會殺我的對不對?”在地上躺了許久的任芳娜終于搖搖晃晃的坐了起來,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疲憊,
“你爲什麽要幫我?”我有點不理解。剛剛陳教授腳下的那抹寒光顯然是任芳娜手中那把小匕首的傑作。電這玩意兒,要有出有入才能殺人,如果陳教授身上隻有手上那個傷口卻沒有腳下那一刀,是根本不會被電死的。
“我沒有幫你……我隻是……你還記得麽?我說過,我就像教主的女兒一樣,如果女兒死了,教主大人會很傷心的。所以,我不能死,我隻是在自救罷了。如果你死了,他一定不會讓我活下去的。”任芳娜說話的時候想要努力站起來,卻怎麽都起不來。顯然剛剛陳教授打她下來的時候,也是下了死手。
“現在,告訴我。”我一把把她從地上揪了起來,“爲什麽你們的教主和女王不讓我死!告訴我爲什麽!”之前花筱悠說的并不完整,以她的地位隻僅僅是知道上面的人想要我活着而已。
“爲什麽不讓你死?你直到現在還沒弄明白麽?你的天人命格有多珍貴,你知道麽?我雖然不知道剛剛那一點時間裏,你的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我知道你現在能這麽悠然自得的站在通了電的水裏審問我,一定和你的天人命有關。”
天人命,是啊,天人命附帶的斷掌紋用處還真的是很大。我不由得又想到了之前三祖堂失竊的事情,火語告訴我,軒轅劍的其中一個特殊功能就是和命格有關的,所以……我是不是能把貝組織的這些行爲看成是一種培養?對我的培養,也是對我天人命下斷掌紋的培養。
等到我的實力足夠強了,命格的影響力被充分開發出來了,他們就會來收取栽培好的果實?這種感覺,真讓人不舒服,他們把我沈浩當成了什麽?他們圈養的家畜麽?
無所謂了,他們怎麽想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我爲什麽要按照他們給我規劃的路來走呢?就算被養着,又怎麽樣,養的是豬,才能過年殺了來吃,養的是虎,誰吃誰就不一定了。
按照任芳娜的供述,我找到了鐵門的控制開關,關閉了電源,然後把解除武裝的她扛在肩上,讓在電擊結束後終于顯出身形的歸蝶拖着陳教授的屍體離開了變壓室。
我不知道陳教授這一次用的是否還是那種古怪符文,總之他的法術效果是真的很不錯,這施法者都已經死了,那些工人卻依舊被法術效果籠罩其中,自顧自的幹着他們的活,沒有任何一個人向我們多看一眼。
把屍體扔進警車的後備箱,開車回到了市區,在路上,我向任芳娜詢問了錢潇雪的下落。任芳娜隻是不停地苦笑着,最後才告訴我,抓錢潇雪的事情是女王吩咐下來的,她和我一樣擔心,卻不知道錢潇雪被送去了哪裏,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女王陛下不會傷害潇雪,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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