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一隻手,輕輕的按着自己的額頭,是夢麽?好真實的一個夢。我不知道這個夢代表了什麽,也許,是在聽到劉洋的請求之後,心裏有了些許感觸才做了這麽一個夢吧。不過……爲什麽會是這個内容呢?夢到田甜,夢到她因爲我還沒娶白冰而想咬死我……
鬼魂托夢這種事情,時有發生,可是我不知道這一次是田甜給我托夢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或許,是我想要更多的相信白冰吧,所以才有這樣的夢境,有要把她娶回來的迫切想法。
唉,不想那些了,那些東西,等我出了醫院,把手頭那三份頭發的事情都解決了以後再說吧。麻煩呢,不是一般的麻煩呢。不過說起來,明天白天,醫院裏會不會傳出什麽關于太平間鬧鬼的傳聞呢?畢竟我剛剛那一嗓子,聲音實在是不小……
早上五點多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小護士這才從樓上下來,把我從太平間推回了病房,這個膽小的丫頭啊。
劉洋沒有再在我的病房裏出現,不知道那些事情調查的怎麽樣了,吸收了一夜的陰煞之氣我的感覺好多了雖然依舊沒有麻癢的感覺,至少傷口不像之前那樣疼的難以忍受了。
小護士幫我躺回床上之後就離開了,而就在小護士關上病房門後不過幾秒鍾,一個人影從廁所裏閃了出來。
“什……”那句“什麽人”才喊出來一個字,那條火紅色的人影就已經竄到了我的床邊,擡起手來按在我的嘴唇上,示意我不要說話。
看到眼前這個人,我的腦子裏真的是充滿了問号,火紅色啊,這麽炫目的一身紅,這個季節了還穿着一身風衣,除了火語還會有誰啊?
“火語,你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見我認出了她,火語就松開了按在我嘴唇上的手指。我有點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也不由自主的放低了音量。
“長話短說,有叛徒。”說這話的時候,火語的眼睛在病房裏掃了一圈,似乎在看有沒有監視器什麽的存在。
“叛徒?”我無奈的笑笑,這個名詞對于他們來說可能是比較新鮮的,對于我來說,卻是早已經習慣了。“哪部分有叛徒?省廳麽?”我開玩笑似的問了一句,沒想到,火語竟然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三祖堂供奉的劍被偷走了。”
“啥?什麽劍?”我有種一頭霧水的感覺。之前我知道姬蒼月是鎮守三祖堂的,也知道三祖堂的曆史意義很重要,可是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三祖堂裏還有一把能讓火語緊張成這樣的劍。
“聖道之劍軒轅夏禹。”火語的語調出乎意料的沉重。
“你說啥玩意兒?軒轅夏禹?傳說中的軒轅劍?”好吧,我承認我真的被驚到了,這玩意兒不是隻存在于傳說和遊戲中麽?怎麽還真的有這麽一把劍啊?
“對,就是軒轅劍,不過,不是遊戲裏面說的那種能開天辟地力劈華山的神劍。更大程度上,軒轅夏禹劍隻是我們華夏文明的一個象征,世世代代都是被供奉在三祖堂中的。沒想到這次卻被人給偷走了。”我隐約聽到了一聲“嘎嘣”的咬牙聲。
“三祖堂不是有蒼月鎮守麽?難道蒼月監守自盜?”蒼月的性格雖然有點二,但是能夠被派去看守三祖堂這種重地,就說明在做正經事的時候蒼月絕對不會馬虎。
“蒼月之前跟你在這裏抓人的時候受了傷,身體根本還沒有恢複,三祖堂那邊的守衛工作暫時是我爺爺代管的,你别看我家老爺子年紀大了,三個蒼月捆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可是昨天早上我去三祖堂看他的時候,發現老頭昏倒在茶海前面。醫生檢查了一下,說是中毒,而且是一種從來沒有見過的毒,無色無味,暫時也不會要人性命,就是睡過去怎麽都醒不過來。”
我終于明白火語爲什麽會咬牙切齒了。風老爺子,那無疑是個好人,而且作爲火語的爺爺,真正實力自然毋庸置疑,老爺子在茶海前中毒,那就說明下毒的必定是老爺子比較熟悉,而且不會懷疑的人。老爺子和那人一起品茶才中了毒。
“那,你爲什麽要來找我?”我不明白,出了這種事情,火語應該留在風老爺子身邊照顧他老人家吧,這麽神神秘秘的到我這裏來又是爲了什麽。
“因爲你比較拉仇恨。”火語毫不給我面子的說了一句,“我最近發現,貝組織的很多活動最終都是指向你的,而你本身……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殺。可是你一直沒死。我不知道這是次軒轅夏禹劍被盜是不是和你有關系。”火語說着,抓起了我的左手,仔細的在我的手心上看了幾眼。“你的命格奇特。”
“是,天人命,我都聽瞎子說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我無奈的聳聳肩,被她這麽抓着我的手,感覺總有些不自在。
“天人命,其實不止是要吃陰陽飯,還是要成爲天下人的命格。我不知道你信不信這個,織田信長那個家夥之所以留下歸蝶,還說要跟你決鬥,就是因爲你有天人命。而據我所知,軒轅夏禹劍的一個特殊作用就是和天人命格有關的……雖然之前他們一直沒殺你,但是……恐怕最近,就會襲擊你了。”
火語說完這些,把一顆藍色的珠子遞到我手上,“蒼月收藏的千年水母内丹,你盡快把它消化了,早點好起來,也許,你将會成爲決定勝利天平偏轉方向的那枚重要砝碼。”火語說完,也不等我回話,徑直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就跳了出去。
唉,我說女俠啊,這個點,病人們都還沒起床呢,你走樓梯不就好了,就這麽大刺刺的跳出去,再加上你那身紅色風衣,你這根本不是低調,而是炫酷好不!
手心的那顆珠子,散發着瑩潤的光澤,我能感受得到裏面蘊藏的純淨水靈氣。不過……爲毛是蒼月珍藏的啊?這算是老顧客感恩大回饋麽?
火語這一次怎麽都算是雪中送炭了,我現在身體裏除了火靈氣稍微充足點外,其他兩種都處于了瀕臨枯竭的狀态,能補充一下真的是太好了。
按下呼叫器,吩咐小護士不允許任何人來打攪我,用水果刀在自己的左手手心上劃了一刀,然後毫不猶豫的捏碎了那顆水藍色的珠子。
“啪嚓”一聲碎裂聲過後,淡藍色的水靈氣好像奇點爆炸一樣從破裂的珠子中瘋狂的噴湧了出來,我可不想浪費的太多,用左手抓住珠子,讓其中大部分水靈氣直接被我手上那條傷口吸了進去,而散逸出來的那部分,則被我用陰陽五行訣吸扯進我的口鼻,在身體中運行起大小周天。
随着大量的水靈氣進入我的身體,我感覺到了一種不同于之前在太平間裏的那種舒爽。身體就好像是一寸寸幹涸的土地,而那些水靈氣則是滋養着這些土地的雨露,每一寸肌膚,似乎都因爲這些鮮活靈氣的注入而煥發出了活力。
受傷的地方,開始産生麻癢的感覺,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直到最後我把所有水靈氣都吸收進去以後,身上的那種麻癢感幾乎讓我難以忍受。果然啊,水靈氣才是最具有活力的靈氣之一。強行忍住麻癢感,躺回床上,閉上眼睛用意念控制着那些靈氣開始修補我的身體。
同時,我也在思考着,那個背叛特别行動組的家夥究竟是誰。可是怎麽想,都想不出個結果來,另外,她說軒轅夏禹劍的特殊能力可能和命格有關,那麽,那把劍能奪走我的這個破命格麽?對于某些人來說,天人命是稀罕物,而對于我來說……我隻想平平常常的過日子而已。
擁有足夠多的靈氣,身上的那些傷對我來說似乎也不算什麽了,隻用了三天的時間,身上的那些傷就基本痊愈了。
在病房裏吃過了林逸帶來的早餐,我就準備穿好衣服去一趟局裏,一方面是想再審問一下任芳娜和已經被轉移到特殊牢房裏面的阿紅,另一方面則是等不及想用紙鶴尋人的方法去尋找一下花筱悠等人的下落了。
這三天的時間,鍾三鎮來找過我兩次,請示我可不可以派人對他給我的那張畫像裏的人進行監控,我一直把這事兒給壓着,沒讓他去做。可是不管怎麽壓,紙終究包不住火,這事兒遲早要拿到台面上來說,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在蓋不住之前,查明事情的真相。
然而我剛剛走到病房的門口,手機突然響起了短信提示音,打開手機一看,發來短信的居然就是上次發給我劉洋和郭萍照片的那個号碼。這一次的短信内容依舊是一張照片,照片中,花筱悠笑得燦爛如花,而在她對面一名穿着警服的女子面色卻有些陰沉。
當然,陰沉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容貌——白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