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能不能别這麽看着我?有在我面前秀演技的功夫,不如跟我一起好好想想咱們倆要怎麽樣才能從這破地方逃出去。”我靠坐在牆角上,同樣是氣喘籲籲。
在不斷注入火靈氣的同時,大蛇體内的水分被徹底蒸發了,最後幹脆變成了一條蛇幹,整個燃燒了起來。而這條燃燒着的蛇幹則被我扔到了走廊拐彎處當做了路障。
外面現在已經聚集了很多的毒蛇,隻要大蛇燒幹淨了,它們分分鍾就會沖進來用我和張道一兩個來打牙祭。
“要不……我把這個丫頭弄醒了,咱們看看能不能和她溝通一下,做個交易什麽的?”張道一伸手在旁邊躺着的阿紅身上摸了一把,也不知道這算是揩油還是收集數據。
“還是算了,宗教這東西,是存在着洗腦能力的,一個狂熱的教徒,爲了自己的信仰什麽都能犧牲,更何況我剛剛捏死了她的寵物。有些人對寵物的感情是已經上升到親情高度了的,你把她弄醒,她十有**還是要跟你玩命。”
我歎了一口氣,從臉上拽下了一片剛剛沒甩掉的人皮。“我說,這一次你怎麽不在旁邊鬼嚎,說你的人皮又弄壞了什麽的了?”
“嚎又有什麽用?人皮這東西,也要我存在着才有用,等下老闆你死了,我也跟着魂飛魄散,你就是給我一卡車人皮,我也沒地方用了啊。”張道一哭喪着臉,你别說,任芳娜的模樣,配上這個表情還真有點楚楚可憐的感覺。
“我說張道一,你死了多久了?也算是個老鬼了吧,難道你就想不出什麽對策?”
“我?死了……三四百年了吧,不過我的墓是在深山裏,最近才出來,都沒吸到多少活人的精元,所以老闆你就不要指望我大發神威幫你把那群蛇都殺了了。我現在能爲你做的事情,也隻剩一件而已了。”張道一的語氣中充滿了落寞的味道,卻不知道是因爲即将魂飛魄散還是沒有吸夠活人的精元。
“什麽事兒?”我随口接了一句,這種情況了,它也說跑不掉,還能爲我做什麽事兒呢?
“唉,其實也沒啥,這眼看都要死了,剛好我現在這張皮吧,雖然不是什麽絕代佳人,但是也算是個極品人妻吧,要不,老闆你死前那啥一下?也許還能死的舒服點……”
“滾!”我有一種想把這個嘴賤的家夥丢進蛇堆的沖動,哥是那麽下作的人麽?就算是,那旁邊地上不是還躺着個敵對勢力的小美女呢麽,我何苦在你個連男女我都弄不清楚的家夥身上找樂子啊……
“要不,老闆,咱們看看旁邊這些房間裏有沒有能利用的東西?”經過張道一無節操的打岔,氣氛倒是稍微緩和了一些,說起來他這個主意依舊是聊勝于無,這裏的房間顯然都是沒有窗戶之類的東西存在的,就算進去也沒有出路,最多就是找一些家具什麽的作爲武器暫時抵擋一下。算了,暫時抵擋就暫時抵擋吧,總比什麽都沒有來得強不是?
摸到地上的鐵棍,撐着身子站了起來,剛剛折騰大蛇的時候還不覺得,松懈下來之後,隻覺得右半邊的身子都是麻的,右手右腿都有點使不上力氣的感覺。這還真是被砸的狠了。
作爲一個老鬼,張道一的狀況可比我要好得多,看到我站起來了,它就走到距離我最近的一扇門邊擰了擰門把手,“咔嚓咔嚓”的聲音,這扇門似乎是鎖着的,不過門鎖這種東西,防君子不防小人。張道一一腳踹在的門鎖的位置,房門應聲而開,緊接着,就是一聲女人的尖叫從裏面傳了過來。
我走到那扇門邊一看,隻見一個穿着女仆裝的靓麗少女,手上抓着一塊抹布渾身哆嗦的坐在離門口不遠的地上,半邊臉上還帶着紅色的印子和少許的擦傷,看來剛才她是躲在這裏偷偷聽外面情況的,結果被張道一一腳給連門帶人都踹開了。
不過,我極度懷疑張道一這家夥是故意的。那些蛇蟲過來它都能感覺得到,這隔着一扇門有個大活人它會感覺不到?
“你是什麽人?”我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望着那個少女,少女此時已經因爲恐懼而瑟縮成了一團,“我,我就是個普通的女仆,負責清潔房間的,我,我什麽也沒做,我什麽都不知道,别殺我,别殺我……”
嘴裏說着,什麽都不知道,卻顯然知道什麽麽?不然,爲什麽會說出“别殺我”這樣的話來呢?我向前走了兩步想要問個究竟,誰知道就在我踏進房門的時候,走廊拐彎處突然傳來了一聲開門的聲音,我急忙退出房門朝拐彎處一看,卻見一個穿着黑藍色衣服的人影跳過火蛇,在那裏一閃就不見了。
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那個人一定是很早之前就藏在那裏了,可能是顧及到什麽,所以一直沒有逃跑,現在我和張道一剛剛一走神,那邊立刻就跑了,說明那個人一直在等待着這個機會。而更重要的是……那種黑藍色我太熟悉了,正是警服的顔色!
“張道一,你剛剛沒感覺到這些房間裏有人麽!”扭過頭來怒目注視着張道一,後者在我的怒吼聲中擺出了一副苦瓜臉。
“老闆,這個事兒你真不能怪我啊,我又不是雷達,他們這裏的門和牆壁好像都夾着鐵闆,我根本就感覺不到房間裏面的東西,不然我哪會讓這丫頭摔着啊,多好的一張人皮啊……”說着,張道一湊到那個女仆少女的身邊,跪趴在地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女仆少女臉上的血,那女仆少女尖叫了一聲很幹脆的昏了過去。
“你這個家夥……就不能正經一點麽……”我不由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人家傳說中的畫皮鬼不是都會變成淑女,一舉一動都透露着大家閨秀的賢淑氣質麽?爲毛我遇到的就是這麽一個貨,有點二了吧唧神經兮兮的,真是糟踐了那副好皮囊。
就在我心中開始譴責張道一的時候,那家夥突然舉起了一隻手,示意我不要說話,它的耳朵微微晃了晃,鼻子也跟着抽了兩下氣,眉頭微微的皺起了一個疙瘩。“咦,奇怪啊。”
“怎麽了”我疑惑的看了一眼張道一,卻見他伸出一根手指來指着那個拐角,“我感到那些零零碎碎的生氣在遠離那裏,那些蛇可能是在撤退。”
“撤退?”這簡直不可思議!它們不應該是等大火熄滅了以後就跑過來把我們兩個放倒了狂啃麽?爲什麽撤退了?我看看女仆少女,又看看那邊的拐角,難道說,讓蛇群撤退的是這兩個人中的一個?
“你看着她,盡量把她弄醒,我過那邊去看看。”我指了指女仆少女,沖張道一交代了一句,就小心翼翼的朝着走廊的拐彎處走去。
蛇的屍體,可燃燒的時間畢竟是有限的,此時拐角處的火勢已經很小了,再過三兩分鍾,就會徹底熄滅了吧,我探頭看了看,那些小蛇确實不見了,走廊裏悉悉索索的聲音越來越遠,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個人影給帶走了。
從蛇群中過,不但沒有被咬死,反而帶走了所有的蛇,這個人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剛剛那人跑出來的那間屋子還半開着門,一股濕潤的空氣從裏面飄了出來。推開門走進去,這間房間和我們之前待得那間休息室布局差不多,而那種濕潤感在進門後更加的明顯,中間還夾雜着沐浴露的香味,看來那個人剛剛是在這裏洗澡的啊。
唉,啥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呢,洗澡啊,總會留下一些這樣那樣的東西供人利用呢。走進浴室看了看,浴缸裏面似乎有有多半缸的水,上面飄滿了泡沫。伸手試了試,還是溫的,估計那人也就是在我們被大蛇趕過來之前才開始洗澡的。這些房間的房門上都有貓眼,那個人應該是從貓眼看到的外面的情況吧。
用手在浴缸的一頭撥拉了一下那堆泡沫,幾根黏在浴缸壁上的長發就出現在我的眼前。啧啧,這可又是一項大收獲啊。想必,那是一個女人了。
剛剛那個人的身影,我看的并不清楚,但是我隐約覺得她穿的就是警服,現在有了這兩根頭發,想找人就容易多了。
在房間裏又翻找了一下,沒有找到更多的線索,于是我到了卧室那間裏找了一個沒開封的套套,撕開來把頭發塞進去,然後揣到兜裏,這玩意兒,裝東西其實挺不錯的。
當我退出房間的時候,張道一已經帶着那個被弄醒的女仆少女在房間門口等着我了。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了,女仆少女的手上始終抓着那塊抹布。
“你想不想死?”我做出一副陰冷的腔調問道。女仆少女立刻撥浪鼓一樣搖晃起了腦袋。“那,教主的房間在哪裏,你總知道吧。”其實,女仆也有女仆的好,不是麽?至少她對這裏的環境是足夠熟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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