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這兩排迎賓男女盡頭,和我們面對面的,則是一個穿着不知道是彜族還是傣族服飾的少女,正笑盈盈的看着我們兩個。
張道一的眼神,在這兩排男女身上不停的瞄來瞄去,帥男美女,這顯然是它想要的,我卻對那些女人沒怎麽在意,她們一個個都很漂亮,尤其是那個穿着少數民族服飾的,與白冰、歸蝶相若。可是哥是誰?咱家的二夫人可是傾城絕色,止雲山上那個吃貨更是美得毫無半分煙火氣。憑眼前這些,還迷不了我的眼。
我偷瞄了張道一一眼,略向後退了半步,畢竟它現在的身份是心仁教的蝶使任芳娜。而張道一在咳嗽了一聲之後也穩定下來了心神,帶着我向那個少數民族美女走了過去。
“怎麽?任姐姐對今天安排的這批都不滿意麽?這位小哥兒是誰啊,這眉眼,倒是跟上次來過的那個叫關長壽的胖子有點像。”那個少女顯然不同于那兩排迎賓,說話之間似乎和任芳娜也是比較親近的。
我心中暗道一聲不好,之前我到過一次心仁教的據點,心裏有了個大概,一聽說要對暗号什麽的,還認臉不認人,我以爲到了下面也是非常神秘的那種,默默的跟着走就行了,便沒有向任芳娜尋問太多的細節,畢竟當時陰氣不足,不吸收足夠的陰氣我是沒辦法維持張道一施展在我身上的法術的,誰知道下面看門的居然是任芳娜的熟人,而且情況和上次完全不同。
好你個任芳娜,交代的時候不說給我交代清楚,看我回去怎麽讓雪丫頭收拾你。
張道一一隻手捂在嘴上打了個哈欠,那意思很明顯,它不知道該怎麽說話,讓我趕緊想辦法。沒轍,隻能打岔了。
“沒錯,這位美女還真是目光如炬啊,那個是我老爹,至于爲啥不看旁邊的這些女人……實在是因爲你太漂亮了,她們跟你比起來,都是庸脂俗粉,一點味道都沒有。不知道這位天仙一般的妹妹如何稱呼啊?”我毫不掩飾的拍了一記馬屁。
“呵呵,這個人倒是挺有意思的。”少女捂着嘴嬌笑了一下,“都說你們中原男人一個個嘴巴上好像抹了蜜糖一樣,看來你這裏抹得尤其多。不過這話我喜歡,我的名字呢,叫做吉克阿紅沙果,雖然我們不太熟,不過你蠻有意思的,還真的對那些人看都不看,那麽,我允許你喊我阿紅吧。”
這個丫頭還真是一副少女心性,給人一種蹦蹦哒哒的感覺,如果不是在這個地方而是在剛剛的酒吧裏遇到了,少不得要請她喝一杯可樂。
“阿紅,我這次來是有事兒想向教主大人禀報,不知道教主大人現在在不在這裏。”知道了名字,張道一就敢說話了,之前我們已經商量好了,來了以後盡可能的直奔主題,就算見不到教主也要見到這個據點裏面說了算的,抓到一個算一個,順藤摸瓜慢慢的往出摸。
“教主大人啊,她現在不在這裏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教主大人就拿這裏當個聽彙報和娛樂的地方,怎麽會整天悶在這種地方,倒是我,在這裏悶了兩個月了,每天就是跟着大護法一起看書修煉修煉看書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人來替替我。”
少女滿肚子都是牢騷,走過來一把抱住了張道一的胳膊。張道一的表情倒是很自然,這老畫皮鬼假扮别人的經驗非常的豐富。不輕不重的和少女開了幾句玩笑,然後就詢問她現在能不能聯系上教主,就說真的有很重要的關于貢品的事情要禀告。
少女阿紅抿着嘴唇想了一下,然後一拍手,“好吧,那這樣吧,任姐姐,我帶你們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然後我去跟大護法說一聲,貢品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讓大護法來定奪,如果大護法覺得有聯系教主大人的必要,就由大護法來跟教主大人聯絡,請教主大人趕緊趕回來,姐姐你看行麽?”
“恩,就這樣吧,你趕緊去跟大護法禀報吧,這事兒還真的是有點急。”張道一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
“恩,那姐姐,還有那個帥哥哥,你們跟我來吧,對了,真的不挑一個美女跟你走麽?阿紅可是不會親自陪你的哦。”阿紅俏皮的沖我眨了眨眼睛。
“哦,不用了不用了,這次來,是正經事,沒心思那什麽,阿紅妹子,還是帶我們去休息室吧。”我連忙推辭。
“切——你們這些臭男人,剛才還說是因爲我漂亮才不看那些女人的,原來說到底還是因爲正經事兒比較重要不敢亂來啊,哼,就知道你嘴甜舌滑,一點都不老實。”額,我可否理解爲這妹子是在教導我,以後拍馬屁要拍全套啊?
不管怎麽說,張道一說了事情緊急,少女也沒有太過耽擱,把我們引進一間裝潢的很華麗的房間,就帶上門去找什麽大護法了。你還真别說,史四柱那家夥建造這裏的時候還真是挺舍得花錢,這個套間裏,有一個大浴室,客廳裏有一套組合音響,另一邊的卧室裏,則有着各種各樣的成人玩具。
我覺得吧,其實這裏完全可以作爲一個私人高級會所來運作,那樣的話,反而比這樣藏頭露尾的更具備隐蔽性。
進入休息室之後,我們兩個并沒有說話,我給了張道一一個眼色,示意他裏裏外外的好好把這個休息室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監控設備什麽的,衆所周知啊,做鬼的都是多面手,尤其是電子工程師這方面,啧啧,阻斷電子信号什麽的那幾乎是拿手好戲啊。
之前我也問過小詩,爲什麽那些鬼魂都能幹擾電子設備,小詩告訴我,鬼魂對電子設備所産生的磁場非常敏感,很容易察覺這種東西,因爲很方便,所以會用這一手來做一些事。對此,我表示真心無語。
張道一檢查了一遍,回來告訴我一切安全,我這才松了一口氣,還好跟那個阿紅沒說太多話,應該不會穿幫吧,也不知道他們的大護法是什麽人,隐藏在這種地方的,應該不尋常吧。
“老闆,我感覺着不太對勁兒啊。”在客廳裏坐了五六分鍾,張道一突然有些焦躁的朝地上看了看,“我總是覺得有些活物正在從下邊過來。”
下邊?我皺了皺眉,這地上鋪的都是紅色的地毯,總不會是那個什麽大護法會從地毯下面冒出來見我們吧,如果真的是那樣,那種場面啊,未免也太歡樂了。
我一邊想着,一邊走到了牆邊,拽住地毯的邊緣往起掀,哪知道掀開之後我竟然發現靠着牆的那一溜兒,有一個個拳頭大小的圓形洞口通向地下,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
“老闆,不光那邊,這邊也有。”張道一在另外一邊的牆角也拽起了地毯。“很近了,我感覺那些東西就要出來了!”
“你感覺到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啊?”我有點不明白,難道是電鳗之類的可以用作某些邪惡用途的東西麽?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圓洞裏突然鑽出來一個繩子頭似的玩意兒,朝着我的臉就撲了過來。
“你妹!”那一瞬間,我看清楚了那是一條蛇,放開地毯的同時右手一揮,手臂砸在蛇身上,把那條蛇給砸了出去,身子也快速的退到了客廳的中間。
“老闆,蛇,是蛇啊。”張道一此時也已經退到了我的身邊,和我背靠背看着那好像波浪起伏一般的地毯邊緣,顯然,那些圓洞裏正有蛇在不斷的冒出來。而那條被我打飛出去的蛇則昂着腦袋一邊咝咝的吐着信子,一邊朝着我們兩個遊了過來。
“我去,這是怎麽回事!”我憤怒的吼了一聲,難道是我們兩個穿幫了?剛剛沒有說什麽奇怪的話啊。難道說心仁教的家夥是會用蛇來檢驗自己人的身份的?畢竟那些南疆來的一個個都是玩蛇蟲的高手。
“張道一,去把門打開。”我沖着張道一吼了一嗓子,這個時候也顧慮不了太多了,活命要緊。我是活人,蛇毒對我的傷害比較大,而它卻是個鬼,雖然是與衆不同的實體鬼,那些蛇毒對它卻不可能起到太多的作用。
“可是,老闆,那些蛇會把我的皮給咬壞的……”張道一這時候卻磨磨唧唧的不敢上前。
“你妹的,是你的皮重要還是老子的命重要!我要是死了,你丫的也是魂飛魄散的命!”我沖張道一怒吼了一聲,這貨微微愣了一下,身子一轉,撲向了房門。
出乎意料的,房門并沒有鎖,他一擰就給擰開了,然而在原本的房門外卻不知道什麽時候降下了一道由小孩手臂粗的鐵棍組成的栅欄門,那個名叫阿紅的少女則在門外看着我們兩個,臉上挂了殘忍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