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爲它們體内的金屬元素都已經被那些蟲子吸收的差不多了吧,它們的動作在我看來都是軟趴趴的,随便用教主掃一下,就倒好幾個。馮坤那邊也是,堅冰大劍劈來砍去,砍得血肉橫飛。行屍這種東西,一開始的時候,看着挺吓人,一旦克服了恐懼,其實它們比普通人還要好殺。
過了十分鍾,我和馮坤終于殺出了第一扇鐵門,趕到了洞口的位置,他那把大劍,已經砍斷了一半,這不能怪我出品的東西不夠結實,隻是馮坤有的時候殺的興起了,控制不住力度,在把行屍砍開之後,就一劍剁到了地上。那玩意兒,終究是冰的,就算再怎麽結實也禁不起這樣折騰啊。
而被我當成人肉武器的心仁教教主此時已經徹底沒了反應,踢也不動,打也不動,看來強大這種東西啊,終究是要從自身開始,借助外物的強化,即便是那種植入到身體裏面的,也總是有不靠譜的時候。
老東西的身上沾了不少那種蛆蟲,也不知道蛆蟲會不會侵入到他的身子裏,把他變成一個行屍,呵呵,不過會不會又怎麽樣呢,也許變了對他而言反而是一種好事。
洞口的地上倒着好幾具焦炭一樣的屍體,看來剛剛是有行屍從裏面晃悠了出來,被洞口的士兵們給燒死了,然而我們又聯系不到,爲了安全起見,就炸了洞口。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通訊器雖然壞了,但是喉嚨還能用,通訊基本靠吼這事兒吧,在現實中也是經常發生的,馮坤趴到那堆堵住洞口的碎石上大聲喊了一會兒,外面就有了回應。緊接着,就聽到了工兵鏟鏟土的聲音。唉,這些士兵也是的,就幾具行屍而已,燒了就好了,至于怕到都給炸了麽……
不知道特種兵幹工兵的活是不是也特别特種。在我和馮坤窒息而死之前,他們總算是挖開了洞口把我們兩個放了出去。而在這個過程中,心仁教的教主一動都沒有動過,不過我把手按在他頸側試了試,這貨居然還沒有斷氣,還真是命硬啊,我決定,如果他能活到我把他拖到我家老頭子墓前的時候,我就把不死小強的綽号送給他。
裏面的危險基本上都清除幹淨了,馮坤在我的示意下組織了一支敢死隊,進去把整個山洞裏有危險物殘留的地方都用噴火器燒了個遍。
然而在老東西的處理問題上,馮坤再次和我起了沖突,他是鐵了心的想要保住這個老東西,讓他去搞什麽國防科研,而我的觀點比他還要明确,這條老命我要定了,誰要跟我搶,我就跟誰拼命。
最後馮坤無奈了,他知道他那套國家大義什麽的東西說服不了我,而動用武力的話,我的那些手段,他也未必能對付的了,隻能打電話向上級請示,希望上面能夠給我施壓,讓我同意把那個心仁教教主交給軍方。
電話就這麽在上層的領導人物之間轉來轉去,這個通知那個,那個通知這個的,最後,毛大師給我打通了電話。
上面可能是在層層施壓吧,具體的事情我這升鬥小民是搞不懂,總之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毛大師是在極力的勸我放棄那老東西,把他交給軍方。其實我這人平常是很好說話的,但是這一次不一樣,所謂父兄之仇不共戴天,我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把老東西交給他們的,就算說出大天來,我也要把他拎到我家老頭子墳前血祭。
最後我被毛大師逼急了,告訴他,如果硬要我交出老東西,我立刻退出特别行動組,做我的自由小屁民去。毛大師很是爲難的說再去跟上面商量商量,足足過了半個小時,才打電話給我說老東西交給我了,但是要我别弄得太明目張膽,太血腥了,要注意影響。
當我帶着心仁教主離開封鎖區的時候,馮坤眼中的那種不甘都快化作實質了,可是他沒辦法,作爲一個軍人,他可以以國家大義爲先,但是在上級命令的壓制下,他也不能随便做什麽。
事後我才知道,促成這種結果的,并不是我一個小人物的離職威脅,作爲國家機器,缺我一個,根本就不算什麽。而真正讓他們顧忌的是在毛大師試圖請我的朋友遊說我的事後,以火語、蒼月爲首的那幫特别行動組成員集體表示,如果強行剝奪我爲家人複仇的權利,他們将集體退出特别行動組。
而在高層那邊,風老爺子也積極的爲我運動了一番,把上面那些不滿的聲音給壓了下去。用大家的話來說,國防科技這種東西我們可以自己研發,非要利用這種邪教的黑科技而保下了那個老東西的話,丢人事小,關鍵是會寒了大家的心。畢竟每一個人的親人都有可能被那些敵對的家夥暗中下黑手報複。
山村裏的那些黑色金屬砂礫是需要進行處理的,不過我不想管,馮坤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從我這裏弄走老東西,這讓我非常的不爽,以至于當他詢問我村子要怎麽處理的時候,我給他的唯一一個建議就是讓他們用凝固汽油彈對村莊進行覆蓋性的焚燒。至于會不會再出現什麽金屬砂礫聚集成的巨人,那我沒興趣去管,就讓這些專注國家大義的人去處理吧。
據說我的惡劣态度讓軍方非常的不滿,可是他們又不能把我怎麽樣,最後依舊是向省廳進行了求助。而這個任務毫無懸念的落到了火語的身上。
不過……後來聽蒼月說,火語在趕到現場之後給他們下的命令依舊是使用凝固汽油彈好好燒……唉,殊途同歸啊。至于巨大的金屬怪物,後來還是出現了,可是在那個暴力女的面前,這點問題都不算是問題,輕輕松松的就解決了。
一個人拖着老東西離開了封鎖區,這一路上,我都是拖着他走的,從烏山裏出來的時候,老東西的臉幾乎都被磨平了。好在,江東市的公墓就在烏山火葬場附近,倒是不用拖着這家夥到市區裏面驚世駭俗。
我用電話通知了白冰和林逸,要她們在半個小時之内趕到烏山公墓,白冰當時正在追拿一個抱着僥幸心理到醫院看病的越獄重犯,林逸則在參加一個非常重要的商務會議。對于她們的困難,我隻說了一句話,三十分鍾,不來就别再見我。
在老爹的墓前,我用刀把已經對外界刺激失去了反應的老東西切成了一塊塊的,用火焰徹底燒掉。老頭子,你在下面能看到麽?你兒子,今天給你報仇了。不光是這個老東西,其他的心仁教餘孽,我也不會放過。老頭子,今天跟我一起祭拜你的,是你的兒媳婦。
放心的去吧,以後,媽就由我們來照顧了,雖然你活着的時候,我總是不讓你省心,但是,經曆了這樣那樣的事情,你的兒子,真的長大了。爸,放心的去吧……
血祭完畢,林逸開着她的法拉利載着我和白冰回到了我家的老宅。唉,老宅啊老宅,好像從那天訂完了家規以後,我們三個還是第一次一起回到這個地方。
“沈浩,别難過了,既然沈叔叔的仇已經報了,我們都應該開心才對,爲什麽要難過呢?”站在天井裏,我一直保持着沉默,白冰可能是以爲,我還在因爲我家老爺子的事情而傷心吧,拍着我的肩膀,安慰着我。
“我沒事,惡婆娘,就是在想一件事。”回過身子,對站在我身後的白冰和林逸露出了一個微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有人跟我說,我的身邊有敵人潛伏着,我總是不想相信,但是現實就是那麽殘酷,一次又一次的把我身邊那些我認爲是朋友的人給我揪出來。”
她們并不知道我要說什麽,但是聽到這裏,林逸似乎有些黯然神傷,是啊,她曾經被金此曦利用過一次又一次的出賣我的消息,卻不自知,不過,那其實并不重要,真的,在她縱身從十八樓跳下去的時候,她之前做過什麽就都已經不重要了。一個肯爲你不要命的女人,你還需要和她計較什麽呢?
至于白冰,她的嫌疑确實還沒有洗去,或許短時間内也沒辦法洗去,但是我更願意去相信,相信她是愛我的相信她不會背叛我,畢竟,我們一起經曆了那麽多……
我的眼睛不停的在兩個女人的臉上掃來掃去,想把這兩個女人的樣子牢牢地刻印在我的腦子裏,不,不光是樣子,還有感覺,我覺得,我可以相信她們,一輩子都可以相信她們……
“你們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麽?今天,我家老頭子的仇,算是報了,那麽……”一把抱住兩個女人,把我的臉,夾在兩張俏麗的面頰之間,“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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