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徹底倒下了,再沒有爬起來的機會,而他身上那充氣一般鼓脹起來的肌肉也像是漏氣了一樣迅速的收縮成爲了原本的樣子。
“你,你……你到底是什麽人?”史廠長的手中握着一把彈簧刀,可是非常不幸的的是歸蝶的長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嘴不嚴,膽子又小,你看看哪個慫包樣子,手哆嗦的,連扔下彈簧刀都不敢,我都開始懷疑花筱悠安排他到這裏來是不是專門給我們送舌頭的了。
“公安。”我給出了一個非常簡單的答案,然後從他的手中拿過了那把彈簧刀。“史廠長,現在你能告訴我你說的花小姐在什麽地方了麽?或者……我讓閻王爺來審你,你覺得怎麽樣呢?”
“你,你是公安?公安不能随便對人用刑的,你,你把我抓起來吧,送法院什麽的,人是我殺了做成豬飼料的,你,你把我抓起來吧。”唉,真是好笑,明明已經吓成了那個樣子,卻還要咬牙硬撐。
“哦,你的意思是,公安就不能把犯人怎麽樣了,是麽?”我聳了聳肩,指了指那邊那個屋子抱着腳踝在地上翻滾的家夥,“歸蝶,先拿一條胳膊來給史廠長開開眼。”
彈簧刀在我的手上,這個史廠長,也沒有什麽看家本事了,如果有的話,剛剛我和那個充氣工人對k的時候他就該使出來了。于是歸蝶很是閑适的走到那個不停哀嚎的工人面前,一刀剁下了他的一條胳膊,用刀尖挑着走到了史廠長的面前。
鮮血,順着胳膊一路向下,從指間滴落在地上,那場景煞是駭人,跟我們一起來的畜牧局的人有兩個已經忍不住扭頭去吐了,沒吐的那三個也是滿臉煞白,哆哆嗦嗦的不知道手腳該往哪裏放。
“我我我,我說,我說……”當我用彈簧刀的刀尖輕輕戳上史廠長的心口時,這個剛剛還叫嚣着讓我們死在這裏的家夥崩潰了……
“主人,我總覺得這個事情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歸蝶的眉頭皺的緊緊的,眼睛不停的掃向周圍的景物。
“哦?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呢?”史廠長交代的很利索,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膽子小啊還是怎麽的,沒用我們費什麽話,就交代出他口中的花小姐正是花筱悠,他所處理的屍體,正是花筱悠交給他的,屍體在送給他的時候他都看過,并沒有發現人是怎麽死的,就是頭上好像有個不大的傷口。另外,他還交代說花筱悠就藏身在距離此地五六公裏處的一個村子裏。
我們把養豬場裏的人,包括看門老頭都綁了個結實,然後報警,讓警察們悄悄地過來,警笛的不要。然後把粽子一樣的史廠長丢進後備箱,開着畜牧局的車,奔向了那個村子。
“毀屍滅迹這件事,主人你不覺得太過蹊跷了麽?”歸蝶側頭向後面看了一眼,“這個姓史的說花小姐就在那個村子裏,可是你不覺得奇怪麽?如果說是在江東市的市區,找個途徑來處理屍體還情有可原,可是,就以養豬場的那個地理位置來說,也算的上是很偏僻了吧,他們爲什麽不選擇掩埋,而是打碎了喂豬呢?”
“恩,繼續。”不得不說,歸蝶說的這些很有道理。
“那個小張村,距離市區更遠,而且還不在國道邊,位置比養豬場更加的偏僻,想處理屍體,那更是簡單的很,不管是燒了、埋了還是什麽,原本就是很隐蔽的,主人,你說,她這一次會不會是一場陽謀呢?”
“陽謀……”我猛的踩下了刹車,然後扭過臉來看着歸蝶,“你是說她有可能是利用這些死人把她就在小張村的消息通過那個嘴上沒把門兒的的史廠長散布出去,引誘我們到小張村?”
看着歸蝶微微點頭,我也是一陣愕然,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花筱悠這麽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呢?“那……你說咱們是去還是不去?”
“這個,還用問麽?所謂陽謀啊,就是把計謀擺在明面上給你看,你明知道是套,卻還是無法不讓自己鑽進去。”歸蝶聳了聳肩,一副軍事家的樣子“除非你已經不想幹掉心仁教給你的親人朋友報仇了,否則這個套,無論如何你都得鑽進去。”
“歸蝶阿姨,你們怕什麽,大不了就是打一仗呗,現在那個綠巨人不在了,就剩下大頭娃娃和花筱悠那個小明星了,我們過去把她們一刀一個解決了不就好了,雖然那個大頭娃娃比較讓人頭大吧,但是小明星本身沒什麽本事,就是腦子好點。”胸口處傳來了小詩的說話聲。
唉,這丫頭啊,難道她不知道我們忌憚的其實并不是大頭娃娃而恰恰是花筱悠的腦子好點麽?
這些事情,說多了也是沒用的,短暫的思考了片刻,最後,我還是決定去小張村。歸蝶說的對,隻要我放不下仇恨和職責,這個套我就躲不了。不過,既然已經知道是陽謀了,最起碼的,我們可以選擇進入村子的路徑與時間。
我們開車繞着村子轉了半圈,停在了村子背向公路的那一面,然後在車上靜靜的等待夜晚的降臨。沒錯,就是等待夜晚,隻不過這一次,我們并不是爲了什麽保密之類的事情,而是等待最佳的攻擊機會。
說起來好笑,人家那些小說裏的主角啊,一個個都是正氣凜然,陽氣充足,帶着各種天兵天将什麽的,可是哥呢,我帶着一把殺人無數的刀,還帶着一個由上百小孩的陰煞之氣凝結而成的百骨屍煞,我自己也幹脆是擁有着大量的陰氣,尤其陰陽眼恢複以後,我在夜裏看東西再也不用丢火球了。
于是,相比于花筱悠那些陰邪之輩,反而是我這一方更加适合夜戰。
當然,在停車等天黑的這段時間裏,我也沒少對村子進行觀察,可是觀察的結果,真的有點不容樂觀。整整一下午,我幾乎沒有看到村子裏的人出村,隻有有限的幾個人到田地裏去勞作了,但是怎麽看都是一副沒精神的樣子。就連那些一向調皮的村裏娃娃也沒有幾個跑出來玩,最多就是給萎靡在地頭的大人們送送飯。
村子裏一定是有什麽吸收人精力的古怪東西存在,比如說,當初在紅楓集團大樓裏的那種陣法。
可是越是這麽想,我就越覺得古怪。這種情況應該是花筱悠在進一步加強洪嬌嬌的能力吧,可是爲什麽故意引我們來呢?不怕被我們打擾麽?還是說在花筱悠的心中,洪嬌嬌已經強大到了可以輕易擺平我,讓我變成她的精神食糧的地步了?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期間歸蝶出去在野地裏打了兩隻野兔回來讓我點火烤了吃。也不知道那點煙會不會引起别人的警覺。其實,我們小心與否,都沒有太大的影響,隻要洪嬌嬌的精神力展開了,很容易就會發現我們進村子。更何況這本身就是她們布置好的呢。
“主人到點了,該行動了。”一雙溫柔的素手把我從睡夢中搖醒,掏出手機來看看表,已經是淩晨一點了。古人雲,醜時不鬥鬼,這個時候,是小詩最強的時候了。打開後備箱,戳醒史廠長,最後跟他确認了一下花筱悠所在的位置,我和歸蝶就朝着村子摸了過去。
農村的夜生活跟城市裏是沒得比的,都半夜了,村子裏面漆黑一片,經過幾戶人家窗下的時候,隐隐能聽到裏面人打呼噜的聲音。村裏面有不少土狗,晚上看到有陌生人經過,總會叫喚上那麽幾聲來提醒自家主人有陌生人來了。
不過,這小張村的狗就和人一樣格外沒精神,吠叫的聲音似乎就隻在自己的喉嚨裏打轉,根本就是在嗚咽。我還真得佩服下花筱悠這幫家夥,爲了讓自己強大一點,他們真的是不擇手段啊,就連狗都不放過。
突然,心頭浮現出一種不安的感覺,背上有點發寒,似乎有一雙眼睛在什麽地方盯着我看。前後左右掃了幾眼,卻并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這麽說的話,我們是被大頭小姐洪嬌嬌給鎖定了麽?
“嘻嘻嘻嘻”一陣古怪的嬉笑聲在耳邊響起,卻又飄渺的讓人找不到發聲的地方,歸蝶突然用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指了指旁邊的民房窗戶,剛剛還很清晰的呼噜聲現在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粗重的喘息聲,以及下床走動的聲音。看來,第一回合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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