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巧合麽?不太像。遇到一次是正常,遇到兩次是巧合,可是,兩次都是用同樣的方式讓我跟丢了,這就不是什麽正常的事情了吧。很明顯,那個熟悉的背影是有意躲着我的。
沒追到也沒辦法,我連自己要追的人是誰都不知道。有些喪氣的走回到之前那個地方,卻見可憐的小夥子正抱頭蹲在地上,白冰則是雙手叉腰氣鼓鼓的看着我。
“額……那啥,今天天氣不錯啊。”我撓着頭,嘻嘻哈哈的對白冰說着。
“不錯你妹!讓你給我看個犯人,我這就扭個頭的功夫,你看看你,人呢?”白大小姐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有點害怕。
“額,我說……這小子好像真的是被冤枉的,剛才我站在他身邊的時候,突然有一種特别舒服的感覺……”等等,你們那些路過的,爲啥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喂!哥不是那個意思!我是直男好不好!
這這這,禍從口出就是這樣麽?圍觀人圈中的幾名男性迅速的脫離了人群,可是偏偏有那麽兩個過分秀氣的居然朝我這面湊了過來……
白冰看着我好像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臉上也繃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了好了,既然你說他是冤枉的,那就是冤枉的好了。”說着,白冰把那個青年提了起來,換上一副惡狠狠的表情對他說道:“以後沒事幹别老見友,不然被我踹一腳還是小事兒,讓人把你的腎拿去換腎六就不值得了。”
青年聽到白冰的話後忙不疊的點頭應承,手铐被打開後,一溜煙的就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中。唉,可憐的孩子,要不是哥能感覺到你身體裏冒出來的陰氣,你是少不了去局子裏蹲上三五天了,話說……你幹嘛非要往那邊跑啊?被那個倒在地上的老婆婆拽住了吧,這就怪不得哥了,這年頭啊,老頭老太太扶都扶不起,更何況是你撞倒的了……
“好了,别看熱鬧了,這事兒咱們不管,讓管區的民警來解決吧。林逸都在家裏做好飯等着咱們了,别在這裏浪費時間。”一出小夥子撞倒老太太的鬧劇,白冰還不讓我看不過,林逸已經在家做飯了?我好像沒有告訴她們我要回來吧。再說……家,是哪裏啊?
白冰開着警車一路向西,把我載回了三号胡同的老宅。院子的大門開着,我還沒進家就聽到一陣狗叫聲,然後一條黑色的大狗就從裏面跑了出來,撲到我身上,伸出舌頭對着我的臉那個舔啊。
“喂喂,黑虎,你夠了,别,我今天洗臉了……”黑虎這家夥,好久都沒見了,半年前我在遇到那事兒的時候還把它打傷了,可是這家夥倒是沒記仇,看到我還是很親切。
“怎麽樣?意外麽?在知道你跑去終南山以後,我就跟阿姨打過招呼了,不老老實實的在阿姨那裏養傷,還到處跑,就說明你快回來了,我知道你不太喜歡回這裏住,這裏的生氣也确實少了點,不過呢,我的單身宿舍肯定是不歡迎你入住了,就幹脆把這裏打掃出來,黑虎我也從柳伯伯那裏領回來了,這家夥跟我不熟,還挺不樂意呢,看到我把車開到這裏了,才乖點。”
白冰一邊說,一邊俏皮的吐着舌頭,滿臉都是“你誇我啊”的表情。看得人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在她的鼻尖上刮了一下,“臭丫頭,看把你得意的,話說你怎麽知道我今天回來啊?”
“我當然知道了,這都什麽年代了,你這一點反偵察意識都沒有的家夥,隻要我關注一下你的身份證信息,就知道你都跑到哪裏去了,甚至包括你從前和現在的開房記錄,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啊。”白冰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眼神看着我。“你要是敢背着我和林逸,在外面再勾三搭四的,啧啧,小心我把你的弟弟宰了喂黑虎。”
一陣惡寒啊,這自從身份證的用途廣泛了以後,麻煩這麽大麽?開個房都要小心,這什麽世道啊,還好還好,哥最近禁欲,沒有出去胡亂勾搭,否則回來還不得給打死啊……
“沈哥,白姐,你們回來了?”我和白冰正在天井裏打情罵俏,林逸端着一個盤子從廚房走了出來,盤子上面冒着袅袅的熱氣,這顯然是剛出鍋啊。不過,你别說,這商場女強人穿着一身居家服圍着圍裙的樣子還真是别有味道。
“傻愣着幹嘛?還不過去幫忙!我怎麽有你這麽個不懂事的男朋友,你看看小逸的手,爲了學幾道菜,等你回來做給你吃,都燙成什麽樣子了!”白冰看到我傻站着就知道看,一個暴栗就敲在了我的腦袋上。唔,好疼,不過,還有一種很幸福的感覺。
今天的晚餐真的很豐盛,清炖雞、麻婆豆腐,水煮肉片,油焖大蝦,還有買回來的烤鴨,啧啧,反正全都是我愛吃的東西。啥也不說了,最難消受美人恩,就沖林逸手上那一小片一小片的燙傷痕迹,我也得把這些都消滅了才行。更何況這段時間,因爲身上的傷勢在恢複過程中消耗了大量的能量,我除了吃飯的時候外,幾乎時時刻刻都會覺得餓。
“慢點吃,慢點吃,沈哥要是喜歡,我以後每天都做給你吃。”白冰的飯量還不錯,林逸則是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拖着下巴看着我吃,臉上滿是幸福。
要說做飯這事兒吧,挺有趣的,很多會做飯的人,自己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都不太樂意下廚,反而是做給别人吃的時候特别有精神,尤其是自己喜歡的人,看着他把食物不停的往嘴裏塞,那種感覺真的是很幸福。别問我爲啥有這體會,我至少在十個以上的女孩面前表演過廚藝,咳咳,從前,從前……
“好了,都什麽時候了,還叫沈哥。你平時在公司的果斷勁兒哪去了,怎麽一見到這個沒良心的家夥,你就這麽唯唯諾諾的,這隻滿身是包的蟾蜍啊,也不知道哪輩子修來的福分,能被你這隻天鵝看上。”白冰“怒其不争”的用手指在林逸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我,就是覺得這麽叫比較親切,習慣了。”白冰羞赧的笑笑,臉蛋卻是比剛才更加紅了幾分。
“好吧,既然你那麽覺得,我就不管了,不過,沈浩同學,今天我們把你接回來,除了讓你品嘗一下小逸妹妹帶着燙傷給你做出來的愛心晚餐,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向你宣布。”白冰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從衣兜裏掏出一個小本本來放在桌子上。“你不在的這幾天呢,江東市很安甯,或者說你就是個瘟神啊。這幾天我呢,沒有什麽大的任務就起草了一份家規,今天就算向你正式下達通知了。”
“啥?家規?”我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微微張開,渾然不覺剛剛叼在嘴裏的那片水煮肉片已經從牙齒間溜了下來。
“沒錯,家規,雖然我們還沒有在法律上成爲一個家庭,但是呢,我個人覺得,至少小逸爲你的付出,已經足夠成爲你的妻子了,西方一些國家流行開放式婚姻,比如芬蘭那個做憤怒的小豬那遊戲的,據說就有五到十五個妻子,我真奇怪他爲什麽還沒變成人幹。”
“額……咱的話題能純潔點不?”白冰這是打算幹啥啊?
“好吧好吧,純潔點。”白冰聳了聳肩,翻開了那個小本本,“沈家家庭管理制度暫行條例,第一條,沈浩同志作爲丈夫,需要承擔起家庭的經濟負擔,從即日起,每個月工資上繳百分之九十,由林逸進行分配,用于維持家庭正常開支,以及存儲以後孩子的奶粉錢。”
“額,爲啥隻有我……”嘴角微微有些抽搐,這一上來就要抓住我的經濟命脈啊。
“我的工資還不夠給小逸買一條裙子呢。”白冰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林逸則是有點羞澀的低下頭,“我沒工資,都是需要多少直接跟出納拿的……”
額,好吧,我忍了。
“第二條,作爲丈夫,沈浩同志的時間要進行合理的分配,不能偏頗,每周一三五在大房處過夜,也就是我;二四六在二房處過夜,也就是小逸。”說這一條的時候,白冰還是加重了“大”和“二”的語氣,可是林逸卻一臉不在乎的樣子,隻是羞紅了臉腼腆的笑着。
“那……周日呢?”
“周日休息,愛去哪去哪,我們姐妹不接待,但是敢出去打野食就直接咔嚓掉。”
額,要不要這麽狠……
“第三條……”當白冰念完第二十一條的時候我的臉已經跟那個喪氣鬼素素沒有什麽分别了,二十一條啊,這簡直是喪權辱國啊,不過,在最後,我還是勉強用抽搐的面部肌肉擠出來一句——“今晚跟誰……”
“今天周日,跟黑虎吧……”
噗……血啊,我真不是有意把你吐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