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爸爸,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一直不停的說繞口令真的很煩啊。”坐在我腿上的小詩眉頭緊緊地皺着,表現出一副極度不耐煩的樣子,可是嘴裏還是乖乖的把我剛剛說的那條繞口令給重複了一遍。
“嘿嘿,煩就煩了,你咬我啊。”對着小詩扮了一個鬼臉,這世上的事情啊,總是有這種那種的出乎意料,我之前就向着完成我和冉天王最後的意志的約定,把那些乞活軍将士們全都解放了,讓他們去輪回投胎,卻不曾想機緣巧合之下成就了小詩的一番造化。
那些鑽進小詩身體裏的七彩光芒,全都是那些乞活軍将士們一生積攢下來的沙場經驗,以及千多年的時間裏在地下吸收的天地精華。如今的小詩,不但說話利索了,而且十八般兵器那是樣樣精通,徹底完成了從殺手锏到戰五渣再到殺手锏的蛻變。
“死蘿莉控。”艾瑪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低低的嘟囔了一句,不過聲音卻不小,顯然是在表示我隻專注于坐在腿上的小蘿莉而不在乎她這個大美女這讓她很不爽。而坐在我身邊的歸蝶對這一切隻是笑而不語。
從天王墓出來以後,我把傑瑞直接交給了安陰市當地的警方,讓他們以盜墓的罪名,再加上走私什麽的,反正随便什麽罪名都好,最少讓他在牢裏給我安安生生的炖上二十年再說,而艾瑪則在拿了十萬元人民币的支票後,受雇跟我到省城走一遭。不得不說,她是個識時務的女人,要是在被小詩制住的時候拼死反抗,她現在早就是一具無頭屍體了。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老媽和靜兒住的那個别墅區,司機叮囑了我一番,讓我記得明天到特别行動組的駐地報道,就開車離開了。
說實話,我現在的心情非常忐忑。那把刻着“青”字的匕首就插在我腰間,如果真的證實了讓人去墓裏面給冉天王的屍骨潑狗血的人是靜兒,我又該把她怎麽樣?是殺了還是關起來?
而且靜兒是不是真的靜兒,這都是個讓人頭疼的事情,如果她是真正的靜兒,那麽我親表妹居然要害我,這讓人情何以堪啊;如果不是真的靜兒,那麽真正的靜兒現在又去了哪裏?會不會已經遇害了?我老媽有沒有被她下什麽毒手?
頭大,真是無比的頭大!
“叮咚,叮咚”再不願意面對,到最後也還是要面對的。當我按下門鈴的那一刻,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命運真好玩,可是憑啥你丫的就可着我一個人玩啊!
“咔嚓”,門鎖轉動的聲音,緊接着,手上捧着一本書的靜兒出現在了門後。“呀,表哥,你回來了啊!”靜兒跟我一向都是很親的,手上的書直接扔了,撲上來用兩隻手吊住了我的脖子,嘴裏還不停的喊着,“姑姑,姑姑,你快出來看,看看誰回來了!”看着在我懷裏不停撒嬌的靜兒,我有些不知所措,應該推開她麽?
“表姑,你快放開爸爸吧,他身上的傷害沒好呢,你一會再把他的傷口弄裂了。”小詩知道我心裏糾結,急忙出來打圓場,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一下算是徹底的轉移了靜兒的注意力,伸手捏住小詩的小臉蛋,“哎呀,小詩詩什麽時候說話這麽利索了,還真是驚喜,都知道叫表姑了,來給表姑說一個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小詩兩眼一翻,對着我做出了一個想要昏過去一樣的哀怨表情,用非常無奈的聲音說道:“爸爸,我想我确定,她是你的親妹妹……”
老媽聽到靜兒的喊叫聲,也從房間裏出來了,看到我回來了,自然也非常的高興,不過我的臉色卻讓她的眉頭直皺,唉,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的恢複能力再好,火語的涅盤丹再具備神效,我終究還是個人,傷口反複崩裂了那麽多次,流了那麽多血,不是三五天就能補回來的,臉色蒼白一點,也是正常的。
一家人自然不能在門口站着,靜兒抱着我的胳膊把我拖進了客廳,跟在後面的小詩滿臉都是無奈,歸蝶倒是挺淡定,而艾瑪卻表現的有些不自然。這女人習慣了被人注視,尤其是在中國,可是自從換了老闆之後,一路都是被人無視啊,甚至都沒人請她進門。
“沈浩啊,這位洋姑娘是……”好不容易啊,老媽的眼神從我的身上挪開了,發現了艾瑪,立刻就扭頭向我詢問了起來,而在這個過程中,她的臉上居然寫滿了“你換口味了?”的表情,真是讓我哭笑不得。
“哦,媽,你别亂想,艾瑪是我雇傭的保镖,這段時間我的傷比較重,身邊有人保護一下,還是比較好的。”我半真半假的解釋了一下,可是老媽和靜兒的臉上居然同時浮現出一種“你騙鬼啊”的表情,這還真是讓我無語啊。
“林小姐,我們又見面了。”總算艾瑪看在錢的份上沒有讓我太難堪,或者說這裏的氣氛她不是太喜歡,希望能早點結束任務吧,開門見山的和靜兒打起了招呼。
我對歸蝶擺了個手勢,示意她湊到我老媽身邊去,一旦事情不對,首先要保護好我老媽。
這一次,因爲涉及到我的表妹,我沒有打算玩什麽拐彎抹角的策略,從帶着艾瑪到這個小區開始,就做好了用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這事兒的打算。
“怎麽?我們之前見過面麽?”靜兒的臉上滿是莫名其妙的表情,似乎是讓艾瑪的這句話給弄懵了。
“哦,當然,也許對你們東方人來說,我們西方人也是長得一個樣子,很難以辨識吧,不過我可以确定,在一個多月之前,與我和史密斯教授見面的人就是林小姐你啊。”艾瑪這狡猾的女人,說話的時候竟然向後面退了一步,這是一旦事情不妙就準備逃走的節奏麽?
“史密斯教授?馬漢大學的史密斯教授麽?我的導師導師跟我說過有這麽回事,馬漢大學的史密斯教授要帶着住手來拜訪他,準備上我長長見識,可是那時候我因爲表哥的事情已經和姑姑躲在這裏了啊。”靜兒說的有些驢唇不對馬嘴的感覺。顯然她們說的并不是一回事兒。
我不知道靜兒說的是真的還是在撒謊,當然,艾瑪撒謊的可能也是有的,這個并不能過早排除。
“靜兒,哥問你,你當初從冉天王墓裏帶出來一把匕首,後來你把那把匕首放到哪裏了?”我的聲音裏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靜兒似乎也覺察到了這個氣氛略有些不對。
“表哥,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麽?你們咋都這麽正經呢?”靜兒笑嘻嘻的想打個岔,但是看到我的面色嚴肅,還是收起了笑容。“那把匕首,我本來是放在學校的工作室裏面的,我想刻個字上去,誰知道才刻了一面,就不見了。因爲這事兒,我還跟陳教授發了好幾天的牢騷,教授說可能是哪個同學看着喜歡拿去玩了,過幾天就會給我送回來,但是從那以後我再沒見過那把匕首。”
“是麽。”我從腰間抽出了那把匕首放在了茶幾上,“靜兒,你說你想刻個字,但是隻刻了一面,是隻刻了一個青字是麽?”我把匕首,推到了靜兒的面前。而在我身邊的小詩,整個身體都緊繃了起來。隻要靜兒敢有什麽不軌的舉動,她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出手制服靜兒。
“表哥你怎麽知道的,難道說是你拿去了?”靜兒皺着眉,從茶幾上拿起那把配了鞘的匕首,拔出來看了看,“這就是我那把匕首啊,表哥你從什麽地方弄到的?”
“在天王墓的甬道裏,一個蜘蛛怪的手上得到的,而按照這位艾瑪女士的說法這把匕首,是從你手上得來,然後作爲信物交給那隻蜘蛛怪的,而艾瑪前雇主得到的任務,則是進入到天王墓的深處,用黑狗血淋冉天王的屍骨。”我沉默了一下,扭頭盯着靜兒的眼睛,“告訴我,這不是你做的。”
“這當然不是我做的!我怎麽會做這種事情!”靜兒的反應比我想象的還要激烈,她把手中的匕首狠狠的丢在地上,然後扭過頭來惡狠狠的盯着艾瑪,“你,你一定是那些壞人派來害我們的,你想挑撥我和我表哥的關系對不對!”
“哼,壞人?什麽樣的壞人能壞過準備對自己的表哥下手的家夥?林小姐,我說的事情都是我親眼看到的,雖然你今天的妝比那天淡了很多,但是是不是同一個人我還是能認得出來的。”艾瑪的身體也緊繃了起來,顯然也是在防着靜兒暴起傷人。
“小浩,這是怎麽回事兒?靜兒怎麽可能害你,是不是有人給你說了什麽亂七八糟的,讓你誤會靜兒了?”老媽在一邊看得一頭霧水,但是她還是願意相信自己的侄女。
對着老媽,我聳了聳肩,“我不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不過……”我突然扭頭看向了艾瑪,“你說那天靜兒的妝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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