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小詩的小手捂在我臉上的感覺還是挺好的,軟軟的涼涼的,但是平時不常用,主要是那樣容易暴露小詩的存在,少掉一個出其不意偷襲的機會。可是這一次不同,需要面對的應該是一些外行人,能察覺到小詩的可能性很低,用火照明反而容易被發現。
下了台階,就是那個兵器室了此時的兵器室,有一種淩亂的秩序,那些放置在這裏的武器,不再是整齊的碼放在兵器架上,而是被什麽人把一些完好的,比較有收藏價值的都找了出來,堆放在了一起,而那些比較破爛的,就随便的丢在了地上。這顯然是有人想把這些東西給打包帶走啊。我就呵呵了,拿哥的墓當菜市場了是不?
順手抄起一面大鐵盾,打開牆上的石門繼續往裏走,原本困着石頭的那間石室裏現在已經是空空如也了,這一關應該算是最好過的吧。
石頭那間石室後面,就是古怪的地下河了。在石室靠近地下河的那個門口,我看到了一些食物的包裝,巧克力、壓縮餅幹,還有用完了的固體酒精盒,這群人應該是像我們當初一樣,被這條河給難住了,在這裏盤桓了一段時間。不過酒精盒已經快涼透了,我這邊稍微弄出點聲音來,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把大鐵盾扔在水裏,我跳了上去,用妙法千五村正當做船槳,劃向對面。期間,我低頭朝水裏看了一下,在小詩的鬼遮眼加持下,原本漆黑的河水也想的澄澈透明了起來,能看到在水面下方,躺着一個和之前被毒死那個一樣,穿着一身考古隊服裝的人,這顯然是個覺得水裏沒什麽怪東西就可以遊過來的二貨。
上了岸,就是那間無光之室了,在這裏,鬼遮眼也沒有用,即便靜兒那種天生陰陽眼也隻能看到自己和空曠的房間,好在之前走過,該怎麽走我也清楚,用了不到半分鍾,就走出了無光之室,站在了刀坑旁邊。而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有什麽東西頂在了我的腦袋上。
“不許動!舉起手來。”那是一口極其生澀的漢語,充滿了洋鬼子的味道。
“你們是什麽人?”大意了,沒想到竟然被自己熟悉的環境給擺了一道。無光之室的出口,還真是最好的打埋伏的地方,
“哼,先生,請你看清楚,現在,是我用槍在指着你的頭,你最好先告訴我你是什麽人?”随着拿槍頂着我的那個家夥再次出聲,幾道手電光從周圍亮了起來。
小詩的手,悄無聲息的收了回去,我的眼睛在墓道裏面掃了一下。
他們這撥人,現在還活着站在我面前的有死個。其中一個黑人大漢正站在刀坑邊上拿着一把aug突擊步槍指着我的頭,而刀坑那一面的三個人裏,有一個尖嘴猴腮的幹瘦白人,一個把頭發盤成勞拉式麻花辮的金發中年女人,以及一個穿着外觀好像宇航服一樣金屬盔甲的家夥。
頂在我頭上的槍口對着我的腦袋戳了一下,顯然是黑人大漢對我到現在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有些不滿。
“我是這附近守陵村的村民,看到這座墓的墓門被人打開了,就跟進來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扯了個謊,總不能說這是我上輩子的墓,發現有人進來,我就進來看看吧。
“守陵村?可是你的打扮怎麽看都不像是普通村民吧。”那個穿着古怪金屬盔甲的家夥開口了,略顯蒼老的聲音中有一些電流聲,似乎他的說話聲是通過喇叭放出來的,而不是本人的聲音。
他說的古怪指的應該是我的武器吧,背上背着雙刃矛和鈎戟,手上還拿着東洋刀。
“這有什麽古怪的,背上這兩把武器是我們村子守陵人的标志,你沒看到過外面的那個塑像麽?那是我們的老祖宗。爲了緬懷他,我們守陵人在進墓的時候都要背着和祖宗一樣的家夥。”我會告訴他我背後被的是真品麽?
“約翰,帶他過來。”盔甲人顯然是這個團隊的頭兒,黑人大漢按照他的命令用槍抵着我,讓我繞過刀坑,走到盔甲人面前。
“哦,還是個帥氣的東方小夥兒。”中年女人的漢語顯然比黑人和盔甲人都利索,在近距離看清楚我的臉之後,立刻啧啧的咂着嘴,就好像哥是什麽美味的小鮮肉一樣。雞皮疙瘩這個冒啊,哥本來就對大洋馬沒什麽興趣,更何況是這種看面相已經快四十歲的女人了。
“年輕人,把你的武器都交出來。我不希望我們在這個問題上産生什麽分歧,那樣對你我都不是什麽好事兒。”盔甲人繼續說着,不過,這有的商量麽?根本就沒給我自己動手的機會,那個尖嘴猴腮的被人就過來從我的手上拿去了妙法千五村正,然後去背後往下取雙刃矛和鈎戟。
唉,悲劇,這是個悲劇啊。
雙刃矛和鈎戟,哪一個都有上百斤的分量,它們跟我心意相通,我又受過高亭的地獄式特訓,所以才能舉重若輕的使用,這白人沒有一點心理準備,解開雙刃矛的一瞬間,險些被那沉重的家夥給壓倒在地上。
“***!”白人一甩手,雙刃矛“咣當一聲落在旁邊的地上,然後他擡起腳來對着我的大腿就是一腳。我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被踹的向前搶了兩步,差點單膝跪在地上。
他妹的,一幫盜墓賊,覺得老子好欺負是不是?我用眼睛掃了一下這幾個人,其實真的要開整的話,我還真的不怕他們,拿槍的那個對我來說是有一定威脅,不過讓小詩幹掉他也就是瞬間的事兒。但是我要弄清楚,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尤其是那個盔甲人。
那個盔甲人身後,必然還有着其他的人存在。一般的考古隊都有什麽裝備,大家基本上也都知道,其中絕對不包括這麽一個笨重的大家夥。而這大家夥卻是有着一些妙用。就我看到的地方,這個大家夥沒有什麽開放式的地方,甚至沒有排氣孔,所有的一切都被金屬包裹着。
中國的道法中,有一種說法是鐵器不透陰陽,這種鐵皮盔甲能夠很好的隔絕内外的陰陽環境,一些依靠對陽氣感知而做出反應的鬼怪,在這鐵皮盔甲面前形同虛設。想必百棺陣裏的那些僵屍,都是被這個家夥封住鼻孔的。
而除了隔絕陰陽的作用外,這身盔甲應該還有其他的功能,否則無光之室他們也不可能這麽快就通過。說他們是外行人吧,卻應該是一群有内行人指點過的外行人。
“哦,我說傑瑞,不要這麽對待我們帥氣的東方小夥兒,話說你有空的時候,最好多去健身房鍛煉一下,明明身材差不多,人家背着兩個都沒事兒,你卻被一個那東西就給壓到了,唉,你花在酒館和女人身上的時間太多了。”那個中年女人一邊說着,一邊走到我身邊揚起下巴用一種很柔媚的聲音向我說道:“小帥哥,沒什麽事兒吧?”
“沒事。”擺明了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
“年輕人,你說你是守墓人?哦,那我們還真的是抱歉了。我們是接受了一位美麗的東方女士的委托,來到這座墓裏探險的。雖然,這對你的先人有些不敬,但是委托就是委托,希望你能夠理解我們。那位女士說她先人的骸骨留在了這座墓裏,希望我們能幫忙找回去,讓她另行安葬,用你們中國人的話來說,這也是一件功德。”盔甲人說着,伸出一隻手來指了指我的腰間。
白人傑瑞立刻走過來,從我的腰間取下那把刻着“青”字的匕首,以及我的腰包。不過,這家夥可沒有盔甲人那種彬彬有禮的味道,取下腰包之後,立刻就打開翻了起來。“呦吼,你們看我發現了什麽!”一金一玉,兩枚令牌被傑瑞翻了出來,用手電照着展示給他的同伴們。
我的手指微微的勾動了幾下,那枚黃金令牌倒是沒什麽,隻是用來開啓這天王墓中的石門的,乞活令則是關系到外面那些乞活軍僵屍能不能徹底安息,如果他對令牌做出什麽危險舉動的話……對冉天王的承諾,要比揪出幕後的那位神秘女士來的重要的多啊。
等等,神秘女士……之前那個蜘蛛怪也說它是被一個女性的高人從它自己的洞府收服了弄到墓裏來的,現在這幾個外國盜墓賊又說是被一個女人雇傭,他們口中的女人,是同一個人麽?如果是的話,那個女人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傑瑞,不要胡鬧,如果沒有武器的話,就把腰包裏的東西還給我們的東方朋友。我們是考古者,并不是強盜。也許接下來的路上,還需要這位東方朋友幫忙呢。”盔甲人嘴裏說的真是冠冕堂皇,可是在我看來,他真正想表達的隻是後半句吧。也好,哥就看看你們到底還有什麽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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