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心中雖然這麽想,我嘴裏卻沒有說出來。這些金銀财寶有一部分必然是在帝國覆滅之時留下的,另一部分,則是冉家人千百年來的積蓄。能做到這一步,說明複國在他們心中是一件莊嚴而神聖的事情。舊村與外界隔絕,冉青華并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麽樣子,就暫且讓他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吧。
我告訴冉青華複國需要時間和機會,現在時機未到,讓他好好的看守這處寶藏,等時機到了,我會來這裏找他開啓寶藏,舉兵複國。冉青華非常的激動,跪在地上不停的叩拜,口中山呼萬歲。啧啧,那感覺真的是有點怪怪的,怪不得那麽多人都想做皇帝啊。
把密道中的機關,一一熟悉了一遍,我就離開了冉家老宅和舊村,當然,入寶山,咱也不能空手而歸不是,我在那小山一樣的金銀珠玉間,挑出了一對玉镯子,一隻玉簪,還有一塊純金的長命鎖。
長命鎖自然是給了我幹閨女,玉簪送給了歸蝶,而那兩隻镯子則是留給白冰和林逸的。小詩拿了長命鎖,沒說話,就是在我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就鑽回了小瓷瓶,歸蝶得了玉簪,隻是很淡然的道了個謝,然後插在自己頭上,問我好看麽。女人啊,無論年齡大小,都拜托不了對這些東西的喜愛。
回到村子,又在老根叔家住了一夜,火語的那顆涅盤丹真的是很神奇,在早上起來老根叔幫我重新上藥綁繃帶的時候,我發現身上的那些傷口經過這兩天的時間,竟然已經收的差不多了。倒是老根叔看到我的傷,一個勁兒的咂舌,說我不愧是天王轉世,帶着這麽重的傷還能出來救朋友。
老根叔的贊美呢,我就毫不客氣的收下了,在吃過早餐之後,我告别了老根叔,背着武器帶着歸蝶除了村子,直奔當日我離開天王墓時走的開門而去。
說起來,那兩條無形的手臂也挺怪異的,之前情況危急的時候就一直出現在我身後,幫我握着武器打架,等緊急情況過去了,就怎麽叫都不出來,直到現在我都說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麽,也許是在和冉天王神魂融合之後産生出來的東西吧。而我此去天王墓,就是爲了完成神魂融合時答應冉天王的事情。
當初我們離開這裏的時候,并沒有對開門進行什麽遮掩,畢竟這裏死了這麽多人,不報警是不可能的,開門的掩飾工作,自然是交給警方去做了。當然,我也交代了他們,不允許任何人進墓,否則出了人命就不能怪我了。
然而當我走到開門前的時候,我卻吓了一跳,開門的洞口旁邊,有很多的土,顯然是被人挖開了,伸手抓起那些土撚了一下,從幹燥程度上來看,這裏被挖開至少一天多了。真不知道是哪個不怕死的,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這裏面。
揚手扔出一個火球,讓它飄在我身前照明,沿着那些人挖開的洞口,走進了墓道之中。說實話,這件事兒做完了,我打算去好好地找一下安陰市公安局的麻煩。當初讓他們處理屍體填埋墓道,可是你看看這墓道填的,從那些土看來,總共也就是填埋了三四米的樣子,堪堪封住門口,這說不準誰一跤摔狠了,都有可能用身子砸進墓道,更别提有意來挖的了。
“主人,小心,這裏面的陰氣非常的重。”歸蝶在說話間,向前踏出了幾步,隐隐有把我擋在後面的意思。我倒是覺得她有些多慮了。這天王墓啊,對我來說就跟回家一樣,下面長眠着的都是我的子弟兵,實在是沒有什麽好怕的。
開門的路我就走過一次,不過這裏并沒有什麽岔路,而且也沒有機關,走起來還是很放心的,可是在走到一個拐彎處時,歸蝶的腳步突然停住了。她先是示意我不要說話,然後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我仔細聽一下。
我把火球收到身後,側耳傾聽,卻聽到甬道前方傳來一陣陣的“沙沙”聲,似乎是什麽東西在地上爬動的聲音。
“啪叽”歸蝶擡起腳來,在什麽東西上踩了一下,然後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個東西遞給我看,竟然是一隻巴掌大小的蠍子,尾巴尖上還有着一種藍汪汪的光澤,顯然,這隻蠍子的身上是帶有劇毒的。
莫非,那些“沙沙”聲是成群的蠍子發出的?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這種小東西單個的并不可怕,隻要注意到它,就算是個小孩子也有辦法把它弄死,而要是一群的話,哪怕是大象也隻有跑路的份了。
“不好!”歸蝶突然喊了一聲不好,拽着我就往後退,借着微弱的火光,我看到一隻隻巴掌大小的蠍子如潮水一般從拐角那邊湧了出來。這事兒還真是蛋疼啊,好端端的怎麽就跑出來這麽多蠍子呢?
我一邊後退一邊把左手的火球向前一揚,口中八卦符令念動不止,離之卦祭出,指尖在那個火球上一點,火球立刻化作了一隻火鳥,撲向了蠍子群,數不清多少蠍子被火鳥的翅膀帶動扇飛到甬道深處,而火鳥出手之後,那些蠍子似乎對追趕我們失去了興趣,反而是朝着甬道深處退了回去。
難道這些蠍子不是沖着我和歸蝶來的?沉吟了幾秒,我猛地想明白了蠍子爲什麽會這麽做。很多植物都有趨光性,動物也是,蠍子這種東西,是喜歡陰暗環境,厭惡強光的,但是對于弱光,它們卻非常喜歡。我的火球原本就不是很亮,又故意藏在了身後,這才吸引到了如此多的蠍子。
在我把火球射出去之後,弱光源沒了,我們有接近了洞口的強光地帶,所以它們才會退回去。
想明白了這一點,這些蠍子就好對付多了。連續念誦數遍“炎天”,施展出極火術,制造了一個散發着白熾光芒的火球出來,托在手上,重新走向那個拐角。
果然,這一次,“沙沙”聲呈現出一種遠去的趨勢。當我們拐過那個拐角的時候,那邊的用道理已經看不到什麽蠍子了,隻不過……在甬道中部的地上卻躺着一具屍體。
我示意歸蝶戒備,小心翼翼的接近了那具屍體,卻看到那具屍體是一個四十歲左右做考古學者打扮的白種人,當然,之所以判斷他是白種人主要還是因爲高鼻深目的人種特征,而不是他的膚色,要是光看膚色,恐怕很容易把他放到非洲大草原上去了——那叫一個黑啊,身子底下還淌着一些黑水,顯然,這個人是被蠍子給蟄死的。
“主人,要不要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麽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歸蝶小聲的詢問着,雖然她沒來過天王墓,也知道這裏對我來說很重要,有入侵者,應該弄清楚身份。
“别動他。”我仔細的觀察了那具屍體一會兒,發現屍體的某些部位,比如腹部、眼部、腮幫子之類的地方,偶爾會出現輕微的蠕動,這絕對不是屍體本身的動作,應該是有些蠍子從口鼻鑽進了屍體,或者是在屍體裏産卵之類的,一個不小心戳出一堆蠍子來那就不好了。
“看這個人的穿着,還有他的裝備,應該不是一個人來的,咱們繼續往裏走,最好抓個活的來問。”是否是一個人來的,這個判斷起來,其實挺簡單的。這個人身上沒有鏟子,既然是穿着考古的衣服,墓道口那些土就不會是徒手挖開的,鏟子必然在别人身上。
小心翼翼的繞過屍體,繼續向裏走去,由于我們耽擱了一會兒,那種蠍子爬動時候的沙沙聲已經聽不到了,估計是鑽進洞裏或者爬遠了吧。
要說起來,也挺奇怪的,我上一次出來的時候,開門的路上可是什麽都沒有啊,這裏本身就是吉門,沒有什麽兇險才對,這些蠍子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呢?開門的甬道并不很長,很快就走到了盡頭,出了前方七八的那個門,就是八門溶洞了,可是就在距離門口三四米的地方,歸蝶再一次拉住了我。
蹊跷,這事兒真的很蹊跷。在白熾的火光照耀下,我隐約能看到墓道出口那裏有着一條條很細的絲線,閃爍着淡淡的流光,似乎是蜘蛛之類的東西,可是這地方有蜘蛛麽?裏面就是百棺陣,陰氣森然,普通的蛇蟲鼠蟻們避之唯恐不及,蜘蛛怎麽會跑到這裏來?
而且看那蛛絲,并不是在出口處的一角結成蛛,而是橫橫豎豎的把出口隐隐封了起來,這又是怎麽回事呢?
“啪嗒”一塊很小的碎石突然從甬道頂部掉落了下來,我心頭一顫,正要招呼歸蝶趕緊撤,卻沒想到一張大已經兜頭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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