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數我手下這群人,白冰、夏天翔、高亭、田信繁、錢潇雪、蒼月,啧啧,這就算湊夠一套七個葫蘆娃了。要說這些人也真夠能吃的,尤其高亭、田信繁這兩個家夥,雖然從肥胖程度上他們遠遠比不了蒼月,可是那飯量……我算知道爲啥過去打仗的時候都強調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了,這練武的就是能吃啊,小籠包一口一個有木有!一籠包子上來,我和兩個女孩兒還沒動手呢,就隻剩個籠屜了。
總算喂飽了這群餓狼,開着我們那輛靈車,到了麗坤小區,我讓姬蒼月把車停到了一個距離我住的那棟樓有一定空間的地方,讓白冰在車裏面端着狙擊步槍,準備進行火力支援。當然,給她配備的子彈全都是赤硝開花彈。在這樣的環境下,槍支的殺傷力很可能會超過我們的那些法術或者武器什麽的。而且在必要的時候,白冰還可以引爆楊彩楓身上的遙控炸彈。
錢潇雪被我留在了白冰的身邊,樓道裏的環境過于狹窄,并不适合她進去,畢竟她的身體還是很脆弱的,而且她的能力花筱悠是知道的,一旦她出現在那裏,十有**會成爲第一個被集火的目标。夏天翔也被我留了下來,沒有僵屍的策應,他比較廢物,大白天的,小區裏面還有人,自然是不合适帶面目猙獰還隻能跳着前進的水瓶了,至于張梅香,純吃貨一枚,沒有半點身爲高級僵屍的戰鬥素養,還是留在這裏不要添亂了。
“喂!站住,不要往裏走了!”可能是我們這輛車比較紮眼吧,小區看門的大爺一直在盯着我們看。我從車上下來之後,看門的大爺就立刻沖我喊了起來。
“大爺,咋了?有啥事兒啊?”雖然我在麗坤小區住的時間并不是很多,但是出出入入的跟這個看門大爺還算是臉兒熟,聽到他喊我,總不能當沒聽見。
“我說,你這兩天最好别回家了,找個别的地方去住幾天吧,你們那棟樓好像有點問題。”看門的大爺一邊說,一邊用眼睛瞟着我住的那個單元。
“問題?什麽問題啊?”之前的便衣全都被我下令撤回來了,對于麗坤小區裏面是否發生了什麽情況我還真的是不知道。
“你住的那個單元啊,我也不知道該咋說,那個單元裏,上次出了那種事情,除了你這個膽子大的以外,就沒有幾個人住在那裏面了,不過,這圖便宜的外地人總是有的,這不,前天,當初租給你們的那個包租婆,又帶着人來看房子了,可是吧,我就見他們進去之後,很快就出來了,那個來看房子的人似乎還鼻青臉腫的,不知道是被人打得還是跌倒了摔得,一路出來就是罵罵咧咧的。”
大爺說着,看了看四周,似乎不想讓人聽到他的話。“昨天包租婆又帶了一個人去看房子,結果沒一會兒那個人也出來了,額頭上不知道讓什麽給開了一下,血糊糊的,我估計吧,是你那個單元,又鬧起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
“啊?還有這種事兒?”我和周圍的人面面相觑。“大爺,那後來呢?包租婆還有帶人來看過房子麽?”
“後來啊,昨天前天都有,今天還早,估計不到時候吧,聽說包租婆最近炒樓還是什麽的,賠了錢,原本她怕出事兒,不敢把這棟樓再租出去,現在爲了錢也不管那麽多了。話說,小夥子,這樓裏有問題,你就别回去住了,上次你不還被冤進局子裏蹲了一晚上麽。”額,這大爺說着說着就說到白冰的黑曆史了,好在白冰此時在車上,不然也夠她臉紅一會兒的了。
不過,花筱悠她們真的藏在這裏的話,爲什麽要搞出這種事兒來?看房子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受傷,這本身就是個問題吧。不過回想一下,這個單元本來就有鬧鬼的傳聞,就算真的是莫名其妙的受傷,人們也隻會歸結到房子不幹淨上吧,作爲一個隐藏點,自然是住的人越少越好了,否則以洪嬌嬌和楊彩楓的外形,很容易被人發現吧。
“好的,大爺,我知道了,您多費心了,我這帶着朋友們呢,你看到那兩個沒有,标準的吃貨,不過相當的能打,大爺您不用擔心,我就上去拿點東西,然後就得走。”跟看門的大爺嘻嘻哈哈的打了個哈哈,我帶着高亭、姬蒼月、田信繁,四個人一起走向了我住的那個單元。
看門的大爺無奈的歎了口氣,就随我們去了,畢竟他隻是一個看門的,而且裏面也未必就真的有什麽危險。
從理論上來說,有古怪事情發生的地方,能不坐電梯的話,最好就不要坐電梯,況且這次的目的地并不是我住的十八樓,這棟樓可不止隻有我一家,要玩燈下黑的話,花筱悠她們自然不能住到我的房間裏去。
這就免不了要一層一層的往上查了。可是高亭卻提出了一個高效的方案。“我看這樣吧,沈浩,提高一下效率,你一個人坐電梯去十八層,從上往下查,我們三個呢,一路上去,我負責守着樓梯口,他們兩個去逐層的查看,我守樓梯口,你那邊有小詩和歸蝶協助,一個人的話,問題應該也不大。”
不得不說高大哥的提議還是非常合理的,于是我們就按照他的布置開始行動。一樓的檢查,被直接略過,哪個想隐藏的也不會挑選一樓,從外面就能透過窗子看到裏面的情況,這是非常不适合隐蔽的,他們三個上了二樓,我則獨自一人走進了電梯。
樓房裏面空間狹窄,那兩把長柄兵器顯然是掄不開的,所以我随身的武器就隻有妙法千五村正和那把英格拉姆m10沖鋒槍。不過這也夠了,花筱悠再怎麽是邪教頭子,但是本質上她還是一個人,沖鋒槍這東西對人的殺傷力,那是毋庸置疑的。按下十八樓的按鈕,電梯門在“嗡嗡”聲中緩緩合上,可是就在電梯門徹底關閉前,幾個走路歪歪斜斜的青年從外面走了進來,其中一個一把按在電梯的按鈕上,電梯門重新打開了。
青年們似乎喝了很多酒,也不知道這大早上的爲什麽要喝酒,而在他們後面則跟着一個女人和兩個小孩兒。那個女人有些詭異,今天沒看到小區裏面有人結婚的樣子,那個女人卻是穿了一身血紅色的婚紗,那兩個小孩兒替她托着婚紗的裙擺,蹦蹦跳跳的很歡騰的樣子,胖嘟嘟的小臉上滿是笑意,不過,兩個小孩兒和那個女人的臉色都有點發白。
隐隐的,我似乎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這幾個喝的醉醺醺的家夥,看起來,總覺得有些眼熟,那個穿紅色婚紗的女人也是,雖然她很安靜的站在電梯的角落裏,卻實實在在的帶給我一種不安感。
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個女人,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這女人的妝容很奇怪,眼眶連着眉線,畫的烏黑烏黑的,根本看不到一點眼白,就好像是兩個黑窟窿。兩個孩子笑得非常歡騰,卻沒有一點聲音,好像無聲電影一樣……
不,不止是那兩個孩子和那個女人,那幾個看起來醉醺醺的小子也是一樣,喝成那個樣子,卻沒有說什麽胡話,隻是安安靜靜的站着,甚至連該有的酒氣都沒有……
眼前的這一幕,似曾相識……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按上了腰間的槍套,一種危機感不停的在心頭萦繞,這電梯裏的一切都給我一種異樣的熟悉感。
突然,頭頂上的燈一下子滅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燈光重新亮了起來,隻不過這一次的燈光并不是白熾燈的燈光,而是一種幽綠的彷如鬼火一般的燈光,而我眼前的一切全都變了樣子。
那幾個喝醉酒的小夥子,身上再不像剛才那麽幹淨,而是一個個染滿了鮮血,,一道道的刀口布滿了他們的身體,甚至離我最近的那個,腦袋上直接被劈裂出一個大口子,透過那口子,我甚至能看到裏面的大腦,在不停的抽動着。
在幽綠的燈光下,這些小子一個個擡起頭來,用染滿鮮血的扭曲面孔對着我,一雙雙隻有白眼珠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的臉,而在電梯一角的那個穿着血紅色婚紗的女人似乎并沒有什麽變化,或者說,她根本就不需要有變化,原本,她就是一副女鬼的模樣吧,緩緩的,那婚紗女人舉起了一隻手,她的手裏攥着的是一把還在滴血的菜刀。
看到這裏,我反而笑了。想起來了,我想起來這是什麽了,這多半年的時間裏,我經曆了各種各樣的怪事,以至于有些事情,都已經被遺落在了記憶庫中不知道哪個角落裏了。眼前這一幕,不就跟我剛住進這裏那天,帶着田甜一起坐電梯的時候看到的差不多麽?不同的地方不過是當時這幾個我看起來有些眼熟的小青年還沒死,而那個穿婚紗的女鬼手上也沒有菜刀罷了。
士别三日當刮目相待,如今,我還會怕你們幾個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