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一道雪亮的刀光閃現在夜色之中,我必須感謝之前那些對我使用幻術的家夥,讓我可以在對着和田甜一模一樣的面孔時可以毫不猶豫的揮出我的刀。
一心姐并不是刀槍不入的僵屍,在我拔刀的那一瞬間,她就已經快速後退了,村正掃到的,隻是她胸前的衣服,卻并沒有傷到她的身體。
而就在我的刀掃出去,還沒辦法變招的時候,她腳下的影子突然暴漲,沿着地面竄到我的腳下,一隻手抓住我右手的影子,另外一隻手,抓住我腳踝的影子。我頓時覺得自己的右手和右腳踝好像被什麽東西給抓住了一樣難以動彈。緊接着一心姐整個身子欺進了我的懷裏,一個鐵山靠,用肩背撞在我的胸口,直接把我撞得倒飛了出去。
可是,這還沒完,我的右邊手腳都傳來了一陣被拉扯的劇痛,嚴格的來說,我并不是被撞飛,而是被撞得一右手右腳爲軸心旋轉了半圈,手腳上的肌肉被拉扯的生疼。緊接着,後背又傳來一陣強烈的撞擊感,我的身子又轉了回去,位置和一開始一樣,前胸後背卻是疼的厲害。
很早之前,我就知道雙魂一心很厲害卻從來沒有見過一心姐出手時候的樣子,現在我算是懂了。地下那個影子,其實并不是什麽影子,而是藏在她影子裏的一個魂魄。雙魂一心,本就是雙魂,一個在内控制**,一個在外作爲影子,雙魂協同光出其不意這點,就夠打人個半死了。
“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左手從腰包裏掏出一張誅邪符,在右手的手腕上抹了一下,然後往地上我影子的手腕上狠狠的丢了過去。“刺啦”一聲,符紙落地後帶起了一抹火光,一心姐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聲,抓着我右手影子的那隻魂手松了開來,可是不知道爲什麽,我自己的右手手腕居然傳來一陣灼燒一樣的疼痛,幾個燎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在手腕上。
這算是怎麽回事兒?對影子的攻擊傷害會反饋到我自己身上?可是我分明是攻擊的她的影子啊。
“奇怪麽?有一種說法,說人的影子其實就是人的魂魄。當然,這種說法是不靠譜的,應該說,人的影子,其實就是人魂魄的投影,我的魂手抓住了你的影子,就等于是讓你的魂魄和影子進行了聯通,這個時候,你對自己影子造成的傷害,自然會反饋到你的身上。”一心姐後退了幾步,她的影子也縮了回去。
“爲什麽要告訴我這些?”我不明白,如果是以朋友的身份,她告訴我什麽都不奇怪,可是我們現在是敵人,我了解她的法門越多,她死在我手上的可能性就越高。
“爲什麽?難道你直到現在還想不明白麽?”一心姐在笑,不過,卻是苦笑。“今天死在這裏的必然是我,包括我現在的反抗,其實也是一些無謂的掙紮罷了。既然不管怎麽都會死,至少我們曾經是朋友,多教你一些東西,又有什麽不可以的呢?”
“一定會死?”一心姐的話讓我越來越聽不懂,我們是在對k沒錯,戰鬥的時候我還是想着赢的,這也沒錯,可是,爲什麽她好像就知道這場戰鬥的結果似的?現在明明是我占下風好不?你不過是一副被劃了一刀,我可是被連撞了兩下,手腕都燒到了,這也不是在拍抗那啥的神劇,可以用手榴彈炸飛機什麽的,你咋就知道自己一定會輸呢?而且……就算打赢了一心姐,要殺她,我下得去手麽?她也隻是個被操縱的可憐人罷了。
“對,一定會死,很多事情,難道你到現在還沒有看明白麽?沈浩,一直以來,你扪心自問,姐姐我是在幫你還是在害你?”一心姐眼中的紅光漸漸地淡了下去,周圍彌漫的陰氣都稀薄了許多。
“一直以來……”我回想着跟一心姐接觸的種種,似乎除了她騙我去找到了褲裆幫,然後貝組織把哭喪棒援助給了織田信長之外,一心姐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如果不是她我得不到雙刃矛,如果不是她,火語也不會在寶物出世的時候帶武器給我。如果不是她,我不會遠渡棒子國得到鈎戟,如果不是她,我更不可能深入到天王墓中,見到李農、乞活軍,以及得到身上的天王律令……可以說,在找尋前世的自我這件事上,幾乎都是她在引着我前進。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勒克德泰的事情,确實是個意外,那次我向你求救,原本隻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态,沒想到,你真的從百裏之外趕來救我。說實話,那時候我真的很感動。可是連我都沒想到,勒克德泰使用的那把雙刃矛會和你有那麽大的反應。”
“然後呢?”雙刃矛、鈎戟、天王律令的獲得都和一心姐有關,這是她自己的意思麽?
“然後?然後我腦子裏就出現了一個聲音,要我騙你去找一個名叫哭喪棒的東西,而且那個聲音還告訴我,找這件東西,對你來說有益無害。”她咬了咬牙,“你跑來救我,我真的很感動,那天我本打算告訴你事情的真相的,可是,那個制服我的人,我都沒有想到她居然可以直接控制我的思想,我本想着告訴你真相,可是說出口的話,卻是那番什麽鬼差和減刑的鬼話。你是個重情義的男人,你就那麽相信了,我真的無言以對。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永遠跟你做朋友。”
“你的意思是說,除了一開始的雙刃矛,後來我得到鈎戟和天王律令,其實都是那個操縱你的人在暗中運作的?”一心姐把我繞糊塗了,那個操縱她的人到底是想要幫我還是想要害我啊?
“沒錯,都是她暗中操縱的,甚至我懷疑就連勒克德泰想要強娶我的事情,也是那個人在暗中操縱的,很多時候我真的是搞不明白,貝組織不應該是你最大的敵人麽?爲什麽他們對你那麽寬容,還屢次給你好處,就連派駐在江東市的幹部,都是早已經失去了鬥争心,隻知道玩物喪志的金此曦。也許,你現在的樣子,就是她希望看到的吧。”一心姐捏了捏拳頭,然後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表情略有些痛苦。
“一心姐,你怎麽了?”她欺騙了我,但是我卻不恨她,或者說,恨不起來,一心姐,她也不過是個被人傷害,被人利用的可憐人罷了。
“她沒什麽事兒,就是說的太多了。”一心姐的嘴裏,突然冒出了另外一個人的說話聲。雖然聲音沒有變,但是那種腔調和态度,完全不是一心姐的。
“你,你是控制一心姐的那個家夥?你到底是誰!是不是貝組織的什麽女王!?”手,再次握上了刀柄,能夠如此控制一心姐的家夥,接下來會做出什麽事情來,誰都不知道。
“我是誰那麽重要麽?”她輕輕的笑了一聲,兩隻眼睛中開始冒出紅光,“我可能是貝組織的女王,也可能是心仁教的教主,甚至是白冰、林逸、金此曦、小權、林靜、張秦……這個其實并沒有那麽重要。”
“那,你想要做什麽?覺得這樣折騰我好玩是麽?”怒火,開始在心中燃燒,胸口襯衣裏縫着的天王律令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憤怒,一股股血紅色的殺伐之氣不停的從律令中湧出,融入我的身體。
“恭喜你,答對了,确實是很好玩呢。一顆自以爲腳下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棋子,不是很有趣麽?”一心姐的口中,發出了張狂的笑聲,我的牙齒,卻咬得咯吱吱響。
“把别人當做棋子,很有意思,是麽?”手開始不聽使喚的顫抖,肌肉因爲強烈的憤怒感而瘋狂的緊繃了起來。
“的确,這很有意思。”被控制的一心姐聳了聳肩,“不過啊,棋局出現了意外,這是我這個下棋的人最不想看到的東西。當你的一心姐看到歸蝶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事情十有**暴露了,其實那時候我挺期待看到你們兩個之間最精彩的演出的。沒想到,她卻挑了這麽個地方,用強烈的陰氣來壓制我對她的控制,把她知道的事情告訴你,還想在你的手上解脫。呵呵,作爲一個棋手,我會允許這種事情出現麽?”一心姐的雙眼之中紅光暴漲,緊接着,整個身子朝我沖了過來。
現在一心姐所展現出來的速度,足足快了剛才一倍多,我立刻彈刀出鞘,一個拔刀斬砍過去,卻被她輕松的一矮身躲了過去,然後一頭撞在我的小腹上。
“刺啦”衣服破裂的聲音,要不要這麽過分,牙都用上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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