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什麽結果?”看起來,夏天翔似乎是和她談的不錯,張梅香現在這幅拘謹的樣子,怎麽看都不像魔神後卿。
“我把她死後的事情全都告訴她了,而且還問了她一些隻有我們兩個才知道的事情,她應該就是梅香沒錯的。隻是不知道爲什麽變成了這個樣子,沈大哥,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她能暫時先跟着咱們,畢竟,現在不光是我,就連她自己,對她的狀況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夏天翔側頭看了一下張梅香,後者的身子顯得更加瑟縮。
“這樣啊,好吧,不過,你要看緊她,别讓她鬧出什麽亂子來。”其實,對于張梅香,我的戒心還要小于錢潇雪,畢竟任菲娜的身份不明,而後卿卻是明确表示過要找貝組織麻煩的。留在我們的身邊,最多也不過就是相互利用罷了。
帶着這一行人,走向古墓的出口,我們幾個上去的時候并沒有什麽,就是到了張梅香這裏,夏天翔有些犯難,外面是大白天,而張梅香明顯不是人,陽光很可能對她造成傷害,可是張梅香在用手指試了一下以後卻發現陽光對她造不成任何傷害。隻是讓她有些别扭罷了。如此看來,當初侵入到張梅香屍體裏面的,除了後卿的意識外,還有後卿那始祖級僵屍的屍毒。已經超越了我們理解範疇的僵屍。
當然,我特意叮囑了夏天翔一下,情人重逢本是好事,但是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能忘形,張梅香隻是咬了那個那人的臉一下,那個男人就毫無掙紮的暴斃當場,并且流血不止,這已經可以說明張梅香身上的屍毒是有多麽恐怖了。夏天翔自然知道我是爲他好,一個勁兒的點頭,最後脫下了自己的上衣,罩在張梅香的頭上,帶着她從古墓裏走了出來。
從勒克德泰的墓穴,一路走回到我們那輛靈車旁,這一路下來我對張梅香又有了進一步的了解。最開始的時候我以爲她除了面無表情外和活人沒啥不一樣,可是仔細看下來還是有區别的,她的身體不像一般僵屍那樣死闆僵硬,關節部位都是可以活動的,但是動作卻往往顯得有些生硬,除了關節部位可以自由活動外,其他部分似乎都是僵死的。面部、手臂、腿部的肌肉運動全都看不到,活脫脫一個球形關節人偶。
額,重新回到車上以後,張梅香這個僵屍妹子還真是發現了一件大大的寶貝——放在車廂正中的那口紅木棺材。後來聽夏天翔說的,我們才知道,這個張梅香啊,活着的時候特别喜歡漂亮的床和床單,這變成僵屍了,愛好倒是沒變,依舊是床,隻不過喜歡的是給屍體睡得床罷了。
在她開心的喊了一聲“天翔你太好了”之後,就手腳利索的把棺材蓋子給打開了,可是,當她看到睡在棺材裏面的水瓶之後,車廂裏的氣氛頓時就變得壓抑了起來。“天翔,這是怎麽回事!?你居然背着我找其他女人?”
聽到張梅香的質問,我們幾個都差點憋笑憋出了内傷,這夏天翔還真是冤啊,他一個大活人,就算要找女人,也不會去找水瓶吧,就水瓶那副尊榮,臉皺巴的好像個核桃一樣,這不是要挑戰人類審美觀的極限麽?
好吧,其實水瓶活着的時候也是蠻漂亮的,也許同爲僵屍的張梅香眼中看到的水瓶和我們看到的并不一樣吧。
在夏天翔的解釋聲中,死胖子終于把車開到了我們的目的地洪峰中學。學校的門衛以前見過我,所以對我們的車并沒有阻攔,死胖子直接把車開到了教學樓下。
現在正是上課時間,校園裏并沒有什麽閑散人員,一心姐任教的189班,就在二樓,一下了車,我就能看到大敞着的教室門裏,一心姐正站在講台上給學生們上着課。
說實在的,每次看到她給學生們上課的時候,我都覺得很感慨,你說她作爲一個借屍還魂的厲鬼,想要過什麽樣的生活不好呢?非要來做老師這費力不讨好的工作,一天天的都把時間消磨在這幫孩子們身上了,這到底是圖個什麽啊?我一直都不願意把懷疑的目标放在她身上,多少也和這個有關吧。
“二村,跟我下車,蒼月,你在這裏照顧好潇雪和小夏。”我招呼了一聲,就打開車門跳了下去,至于田信繁那“别喊我二村,喊我田信繁”的低聲念道,我已經習慣性的無視了。
我和田信繁剛剛走上二樓,就聽到教室裏面有個小猴崽子扯着嗓子在那裏喊:“林老師,你的男朋友帶着基友來看你啦!”
黑線,林老師指的就是一心姐,話說,上次我來他們就說林老師的男朋友來了,這個我還可以理解,可是那個基友是澤呢回事兒啊,我和田信繁難道看起來很像是基友麽?
“你怎麽總在我上課的時候過來,提前打個電話,去我宿舍等我不就好了。”一心姐顯然很不喜歡有人打斷她的課程,皺着眉頭走到門口丢下一句等着,然後腳一勾,“砰”的一聲就把教室的門給關上了。教室裏頓時傳來了學生們的哄笑聲以及一心姐訓斥學生的聲音。
事情還沒徹底弄清楚,還不到和一心姐翻臉的時候,我和田信繁也隻能乖乖的站在教室門口等待着一心姐下課。足足過了十五分鍾,下課鈴聲才從喇叭裏傳了出來,可是還沒等一心姐出來跟我們說話,那些學生就已經一擁而上的從教室裏刨了出來把我們兩個圍了起來,有的問我有沒有給他們林老師買禮物,比如鑽戒什麽的。有的問田信繁有沒有女朋友,介意不介意搞個忘年戀什麽的……
唉,現在的孩子啊,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好了,别鬧了,每次都這樣,今天又想挨罰了是不是!”一心姐看我們兩個尴尬夠了,才從教室裏走了出來,驅散了那些學生們,然後去辦公室和其他老師交代了一下,就帶着我和田信繁兩個人下了樓,直奔她的宿舍。
到了樓下,一心姐打眼瞟了一下我們開來的那輛靈車,死胖子故意把頭扭向了後面,不想讓一心姐看出來是他,可是那有什麽用呢,就他那個身材,太好認了吧。
“我說,你們這次是要去什麽地方?怎麽弄了一輛殡儀館的車,陰氣還那麽重?”走在校道上,一心姐疑惑的向我問道。
“這一次啊,其實哪兒也不去,這不就是有個朋友感受到了什麽莫名的召喚,結果跟着他一起過來,從地底下挖出了點什麽麽,現在就在車上呢,所以陰氣重。”我随口敷衍着,“對了一心姐,上次天王律令的事情,結果怎麽樣了?我一直也沒收到你的信兒,這不今天過來了,就來看看一心姐,順便問問那件事。”
“哦,原來就是順路來看看我,我還以爲你是專程過來看我的呢,真讓人傷心啊。”一心姐就像平常一樣開着玩笑,“不過,說起來,天王律令那件事兒,下面對你的意見很大。你要知道,他們把任務交給你去完成,那種委托方式并不是請求,而是命令。可能也是因爲這個吧,我直到現在都沒有再收到下面給你的任務,可能是下面火氣太大了吧。”說話間,一心姐有意無意的朝着我胸口的位置看了兩眼。
“這樣啊,對了,一心姐,上次你拿到哭喪棒,當天晚上就去找你那個鬼差長輩了,你是不是有什麽辦法聯系到鬼差啊?”這,應該算是我最後的掙紮吧,哭喪棒我是交到了一心姐手裏的,如果說,我交給一心姐的那根哭喪棒到了貝組織的手裏,那麽可能出現問題的環節其實不隻是一心姐一個,那個所謂的鬼差也很有可能是問題所在。
“怎麽?你想見鬼差?”一心姐似乎理解到了我的部分意思。
“恩,我想見見鬼差大人,然後親自和他商量一下,看看還有沒有什麽轉圜的餘地,畢竟天王律令這東西對我來說太過重要,并不是哭喪棒那種東西可以比拟的。”
“恩,我知道了,不過,沈浩,我有點看不起你。”一心姐突然瞟了我一眼,“我一直以爲你可以爲田甜做任何事兒呢,沒想到,一道天王律令,你就不舍得交出來了。”
“這不是情況特殊麽?嘿嘿。”我故作賠笑的撓了撓頭,“那,一心姐,今天晚上,你看能不能……”
“好吧,那就今天晚上,不過事先說好了,隻有我和你,其他人……”說着,她回頭狠狠的掃了一眼我們的靈車,那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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