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趕到省廳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鍾了。那兩位“倫敦”人的臉上已經是沒有半點血色了。
“阿彌陀那個佛,沈施主你總算是來了,貧道在這裏等候多時了,毛道長還以爲你們路上遭遇了其他賣盤的把你們給攔下了,正準備讓貧道去路上迎你們一下,現在施主安全抵達,貧道的心裏,就安生多了。阿門。”一下車,迎面就走來一個死胖子,嘴裏念叨着不知道到底是哪個教派的口号,不用問,這貨就是賣盤的死胖子蒼月了。
“蒼月,你怎麽也來了?這次的事情這麽難搞?還有,不時說到省廳的總部麽?爲什麽我們是到了這麽一個地方?”我一邊說話,一邊四下打量着這所謂的省公安廳特别行動組總部。這地方和我想象中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在我原本的印象中,像總部這麽莊嚴神秘的地方,即便不是在高樓林立的市區之中,警戒森嚴的公安廳内,怎麽也得是個獨門獨院的幽靜去處吧,可是現在這個倒好,幽靜是真的幽靜了,根本就不在市區,而是在郊外,一個大院裏有好幾排平房,隻在最裏面的地方有一座小樓,而且那些平房裏不時的傳出“咯咯”的雞叫聲,甚至還有工作人員扛着明顯是裝着飼料的麻袋在院子裏走來走去!這哪是什麽國家秘密機關駐地啊,這丫的不就是一個養雞場麽!
“阿彌陀那個佛,沈施主,世間萬事萬物,皆有定數,凡事不要太過拘泥于表象,事物的表象總是容易蒙蔽人的雙眼,就好像現在你眼中特别行動組的辦公地點好像一座養雞場一般,可是實際上……這裏就是一座養雞場。阿門!”
死胖子的回答差點讓我一口血噴出來,我還以爲他要跟我說特别行動組本部也想那些國外的神秘機構一樣是建在地下的,隻不過上面放個養雞場作爲掩飾,結果他倒好,直接告訴我這裏就是個養雞場,這讓我情何以堪啊……
肩膀被人拍了兩下,是滿臉蒼白的田信繁,“沈老大,我知道你就會有這樣的反應,所以路上才沒有告訴你……咱們特别行動組的總部就是這座養雞場,不然你以爲爲什麽咱們組裏的人基本上都是到處亂跑,沒什麽人留在本部?”
“可是,這,這也太……”一陣陣蛋疼的感覺在我全身遊走,我有了一種想要立刻離隊去做我的小店老闆的沖動。
“年輕人,不要那麽多抱怨,之所以咱們的本部是這個樣子,還不是因爲你們這些小年輕?”一路上充當司機的文德瑪下了車,淡定的伸了個懶腰,顯然是見過太多成員驚訝的樣子。“你身上帶着不少陸老頭做的東西吧?”
“額,是啊,不過,那又怎麽了?”文德瑪這個問題略有點無厘頭,怎麽就突然扯到陸老頭了?
“不開個養雞場,你說給你們這些小家夥畫符時候用的雞血是哪裏來的?以前我們的總部也在市裏,然後每天都要讓人出去買雞,回來殺雞,後來老陸嫌每天出去買雞太麻煩,就跟茅坑提建議說直接開一家養雞場算了,于是,我們的總部就變成這裏了。”文德瑪顯然也是一肚子的氣,“不過,對于每一個來總部的成員,我們這裏都有一項其他省廳沒有的福利。”
“還有特殊福利?是什麽啊?”夏天翔是隸屬hn省廳的,聽到我們這邊有特殊福利,一路上虛弱的沒有開口的他也忍不住問了出來。
“吃飯雞肉管夠,可以自己進行各種雞肉料理實驗,臨走的時候,公雞肉隻要你能拿得動,拿多少都行。”文德瑪說這話的時候,面部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我則感覺我的嘴角在不停的抽搐……
文德瑪和蒼月一起帶着我們走到了養雞場深處的那棟小樓門前,直到這裏,我才感覺有點國家機關的樣子——破舊小樓的門口,兩個一身工人打扮的壯漢正坐在門口守着棋盤下棋不過這兩個人的心思顯然沒有在棋盤上,而是一直偷眼看着我們的方向,直到走到近前看到有文德瑪和田信繁在我們的隊伍中,那個離我們近的壯漢才站起身來,湊到了文德瑪的身邊低聲說了一句“證件”。
文德瑪讓我們一次拿出證件來給他看。當然,實際上壯漢不僅僅是看,還拿出了一個類似于超市裏刷銀行卡時候用的那種pos機的東西,把我們的卡挨個刷了一下,這才讓我們進去,而且還特别關照夏天翔必須和我們在一起,不能到處亂跑。對此夏天翔已經無力吐槽,除了廁所,他也實在沒有什麽地方可跑的。要說起來,這樓内的景象跟我們在樓外看到的完全就是兩回事。
從外面看,就是一棟普通養雞場的小樓,從裏面看缺完全是一副現代化寫字樓的樣子,除了偶爾能在地上看到一些沒有完全清理幹淨的血迹外,還真挺和諧的……蒼月說現在是吃飯時間,毛大師他們都在食堂,沒必要去辦公室什麽的,反正我們都還沒吃飯,就幹脆直接把我們領到了食堂。
這裏的食堂,似乎是一個會議室改造的,并不像一般工廠的食堂那樣,而是像一個小飯館,幾張桌子靠牆一放,有吧台有菜單,甚至還有一個個打扮的非常幹淨漂亮的女服務員。這地方和我印象中的單位食堂差距還真是有點大。
“廢物,過來坐。”靠裏邊的一張桌子上正坐着三個人,兩個老頭面對着我們,正是毛大師和陸老頭,唯一一個背對着我們的是個女人,至于是誰,聽到那句“廢物”,想必各位看官也都猜到了吧。
既然火語大小姐都發話了,還有啥好說的呢?我和文德瑪老頭還有蒼月一起走過去,在桌子邊坐了下來,至于田信繁和夏天翔,還沒走到門口,就繼續去五谷輪回之所在奮鬥去了。
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雞肉,清炖雞,燒雞,鹽焗雞,奧爾良烤雞……估計把烏芷雲那個吃貨弄來的話,她連止雲山都不會回去了吧。說實話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飯,看到這麽多雞,我還真是有點食指大動的感覺,隻不過坐在這桌子上的人,除了面無表情的火語,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弄得我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動手。
“我說,大家爲什麽都這麽嚴肅啊,那啥,我還是第一次到總部來,毛大師,你就不打算跟我說點什麽啊?”氣氛很詭異,我的心裏有點毛毛的,直覺告訴我,這種詭異的源頭似乎就在我身上,十有**,是我身上的麻煩。
“唉,天意,這都是天意啊!”毛大師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沈浩,吃吧,你們昨天的經曆我也聽老文在電話裏說了,今天又在路上跑了一天,肯定沒吃好吧,先吃飯,有什麽事情,等吃完了飯再說。”
“就是就是,不吃飯哪有力氣拼命啊,吃飯,大家吃飯,嘿嘿,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幹嘛,這不火還沒燒到咱們頭上麽,就開始頭疼了,就算頭疼,也是上面的那些人頭疼,咱們到時候聽調遣就好了,吃飯,吃飯!”陸不同那個老不正經的第一個伸出筷子去夾了一隻雞翅放在碗裏,可是還沒等他張嘴去咬,就見火語對着他的碗瞪了一眼,陸老頭碗裏的雞翅立刻就燃燒了起來,轉眼之間變成了一塊焦炭,還差點把老頭的胡子給燒了。
“喂喂喂,丫頭,你這是要鬧哪樣啊!”陸不同眼看着雞翅被燒,一張老臉上寫滿了無奈。
“火語,這……”火語這麽做,必然是有話說。
“廢物,之前,你參加過一次棒子國鬼珍珠攝魂征陰兵的事件,對吧,你還記得他們當時爲什麽要征集陰兵麽?”火語沒有扭頭看我,隻是看着那盆清炖雞的雞湯中一片飄在水面上的香菜葉子。
“征集陰兵,當然是爲了打仗了,我記得當時鄧子龍将軍似乎也是跟我說倭寇那邊要重組海軍,以陰兵重新進攻棒子國來着。不過,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當年發動日朝戰争的是木下藤吉郎那隻死猴子,重生後的木下藤吉郎已經被歸蝶用狙擊槍打死了,難道是他的鬼魂又跑去興風作浪了?”其實倭寇那邊有動作我也是有心理準備的。畢竟織田信長那種話都說出來了。
“其實主事的是猴子還是信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倭寇那邊陰兵的聚集速度快得異常。”毛大師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在倭國那邊,也有我們的情報人員,那邊傳回來消息說,倭寇的集結速度快得異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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