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慕容恪畢竟是名将,并沒有被我手中那個他沒有見過的東西吓住,一揮手,原本創想碧眼水魃和小詩的那一組拐子馬騎兵向着我就沖了過來。
我沒有慌張,槍口稍微向下壓了一下,對準了最左面那匹馬的前腿膝蓋連開兩槍。三十多米的距離,打這種靶子我失誤的幾率還是很低的。兩顆子彈在擊中馬腿的時候瞬間爆開放出了大量的赤硝粉末。拐子馬屬于中型騎兵,裝甲方面和鐵浮屠根本沒法比,馬腿上并沒有什麽保護措施,被我的子彈打中,兩條馬腿頓時就斷掉了。
左邊的馬身子向前一撲,帶着另外兩匹馬就朝它的方向一斜,中馬的馬蹄子踩在了左馬的脖子上,然後就想連環車禍一樣,三匹馬摔了一個七葷八素,馬上的騎士也紛紛掉了下來,變成了滾地葫蘆,與馬匹一起,在大量的赤硝煙霧中掙紮翻滾,很快就沒了什麽動靜。
“你,你手中拿的那是何等妖物?難道是改良的弓弩不成?”慕容恪啥時候見過槍支啊,不過他的理解能力倒是不錯,立刻就想到了這可能是弓弩。
“差不多吧,算你老兒有點見識,不過啊這玩意兒可比你見過的弓弩厲害多了,你就洗幹淨脖子等着哥收拾你吧!”一邊呼喊着,我擡起了槍口,示威性的把沖鋒槍裏剩下的子彈全都打了出去,頓時,五十米外慕容恪的軍陣中爆起了一團又一團紅霧,陰兵鬼馬的慘叫哀鳴立刻響徹了整個峽谷。
“啪嗒”空倉挂機聲傳了過來,子彈打完了,手指在槍身上一按,空掉的彈夾就被卸了下來。
慕容恪還真是個聰明的家夥,看到我身邊落在地上的那些彈殼,又看到我卸下來的彈夾,立刻大吼了一聲,“他的弓弩需要重新填裝箭矢,受傷的撤到牆邊,後面給我出來三組拐子馬沖鋒!攔截部隊同樣分出三組拐子馬沖鋒!”
作爲一名将軍,慕容恪的反應可謂迅速且及時,隻可惜,作爲千年老鬼,他并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備用彈夾。我的背包裏是常備着十個彈夾的,今天出來沒有帶包,但是彈夾都踹在身上。我不知道慕容恪的這隊陰兵到底有多少,原本在峽谷這種可藏匿地方不多的地形利用騎兵作戰并不會造成太大的劣勢,但是當我有足夠的能力快速遠程殺傷他的騎兵時,他的麻煩就來了。
“小夏,二村,把你們的噴子都拿出來,給後面包抄咱們的那些家夥嘗嘗童子尿加鋼珠是什麽滋味,小詩,和水瓶快速放倒那兩個鐵浮屠,然後,幫你幹爹好好的收割這些家夥的腦袋!”
“好嘞!”“知道了!叫我田信繁!”“恩。”二人一鬼紛紛應諾,小詩的鐮刀舞動的飛快,丫頭的身子本來就嬌小玲珑,砍馬腿什麽的那是利索極了,兩個鐵浮屠早就都變成了重步兵,動作遲鈍了許多,三兩下就被碧眼水魃拍成了鐵餅。
田信繁和夏天翔紛紛從背後取下之前鎮長幫忙弄來的散彈槍,饒有興緻的瞄着來時那邊沖過來的三組拐子馬。普通的槍彈,對陰兵是沒什麽效果的,但是這兩把散彈槍的子彈,啧啧,我可是專門抽了一點時間讓鎮長找人拆開子彈,把裏面的鋼珠用童子尿泡了一小會兒的,騷是騷了點,打鬼魂那是一打一個準啊。額,不對,那是一大一大片啊!
身後散彈槍不停的響起,我手裏的英格拉姆m10也連續開火,區區三隊拐子馬,也就是跑到距離我二十多米的地方就被徹底放倒了,那些沒有摔到魂飛魄散的,被小詩上去,用她的鐮刀,一刀一個,全給削了。
因爲地理環境的先知,慕容恪一共讓手下的拐子馬沖擊了三次,每次都是前後各三組,可惜的是我們的彈藥打這些玩意兒綽綽有餘,氣勢洶洶的鬼兵鬼馬頃刻之間就變成了堆積在地上的破盔爛甲白骨腐肉。
“怎麽樣,慕容恪,服不服啊?”給沖鋒槍再次換了一個彈夾,我大笑着嘲諷前面五十多米處騎在馬上的慕容恪。如今形勢已經徹底逆轉了,剛剛那前後四組拐子馬的屍體在地上已經堆成了兩個小坎兒,有這樣的東西攔在路上,戰馬是沒有辦法發起沖鋒的。
“服?哈哈哈哈!算是服了你了吧!”慕容恪非但沒有因爲我的嘲諷而發怒,反而是一副非常好笑的樣子。
“怎麽?你笑什麽?”我疑惑的問道。
“我笑你根本就不是冉闵!”慕容恪的聲音依舊很難聽,随着說話的動作,臉上甚至掉下來了一塊腐肉,還真是惡心啊。隻見他從自己的腰間抽出馬刀來,遙遙的指向了我。“我認識的那個武悼天王,雖然是個喜歡逞匹夫之勇的家夥,但是在戰場之上卻從來都是光明磊落,逢戰身先士卒,矛出血濺五步,哪會像你這樣,好像烏龜一樣躲在那裏,就知道靠着弓弩犀利來作戰!你看我麾下的士兵,各個都是長矛馬刀,要是像你一樣,彎弓搭箭,你們幾個,早就成了刺猬。”
“真的?”我一邊說,一邊端着英格拉姆m10踏上了盔甲和骸骨組成的小“山包”,這讓我可以用平視的方式看着慕容恪,“老鬼,你這套說法對冉天王說,也許還有用,我能感覺得到,我胸口裏有熱血在沸騰,可惜的是,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并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冉闵,所以,這種當我是不會上的。”
順手,從腳下的屍山上拔出一支長矛握在手裏掂了一下,“你看看這把長矛,應該是你的士兵很愛惜的東西吧。如果你看不清的話,我可以給你照個亮。炎天!”左手一揚,一個火球出現在我的身邊,我把那把長矛舉了起來。“看的出來,這把長矛經常接受保養,可能一千多年來,你的士兵都會去維護它吧,可是……”左手抓着長矛往下面一插,擡起腳來一腳踹在矛身上,長矛頓時斷成了兩截,紅色的鐵鏽粉末随着矛身的斷裂而四下飛散。
“看到了麽?長矛都鏽蝕成這樣了,弓箭還能用?你真把我當傻小子是麽!”手中的半根長矛一轉,矛頭對着慕容恪的方向狠狠的丢了過去。
“镪”慕容恪一擺手中的馬刀,把那半截長矛格飛了出去,然後報複性的把手中的馬刀朝着我的方向丢了過來。我用左手在腰間的刀鞘上拍了一下,村正自動出鞘,把那把馬刀劈飛了出去,然後不聲不響的自己回到了刀鞘裏面。
“來,哥們兒,你還會什麽本事,拿出來遛遛,讓我也看看你這個強搶民女的家夥還能玩出什麽花樣來。”說着話,我把沖鋒槍插回了槍套裏,對着慕容恪不屑的打了個哈欠。
“你說誰強搶民女!?”之前說那些,慕容恪都沒有什麽反應,反正也是死鬼一個,他還想着嘲諷我呢,對我的嘲諷自然也是基本免疫,可是一說到強搶民女這小事兒,這個死鬼慕容恪卻似乎有了一些很不合常理的怒意。
“除了你還有誰?一個不算,還搶兩個,我說老鬼,你這一說話,臉蛋子上肉就不停的往下掉,你還搶小姑娘回來,一個不夠,你還搶倆,咋,你那玩意兒現在還在身上呢?還能用?”俗話說,打人要打臉啊,他對這個有反應,那就繼續呗。
“一派胡言!本王保境安民,對百姓秋毫無犯,何來強搶民女隻說!”
“外面風峽鎮上丢了兩個年輕姑娘,人都說是你的陰兵所爲,難道這裏除了你還有其他的陰兵頭子?你别逗了,就是個死了都要鬧點花花腸子的家夥。”我一邊說話,一邊偷眼看天,剛剛這番做作的樣子并不是說就是在跟慕容恪逗逼玩的,現在明明是青天白日,這陰風峽之上的一線天卻是烏雲密布,紫電缭繞,有這樣的景象,絕對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一定是這幫陰兵因爲哥來了特意弄出來問候哥的。
我承認,在我看過的資料裏,慕容恪确實是位名将,他帶的這些陰兵也确實是數量不小的精銳部隊。但是,現在是白天!鬼魂在白天即便是能出來作祟,也不會像晚上那樣自如,他們的行動和力量都是受到限制的。剛剛小詩和水瓶殺戮那兩名鐵浮屠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那兩個鐵浮屠的動作,遠沒有頭天晚上我遇到的那個來的靈活。
“兩個姑娘……你确定他們是被我的士兵擄來了陰風峽?”慕容恪微微側頭,似乎是在看自己的部隊中有誰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我不确定是不是你的士兵幹的,但是,我确定她們就在陰風峽裏,因爲我尋人的紙鶴是一直朝着裏面飛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四周的地面,似乎比剛剛亮了一些,而我和慕容恪的對話也越來越順暢,主題似乎在被我們兩個人共同推動着。
“好,既然如此,武悼天王親自來尋幾個民女,本王就給你個面子,暫且罷兵,待你尋回那兩名女子,我們再作計較!”說罷,慕容恪一揮手,前前後後的陰兵鬼将重新化作了圍繞在我們身邊盤旋不停的陰氣黑牆,在鬼嚎聲中,漸漸地消散了開去。
“哼,老狐狸,等哥做足了準備,有你好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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