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事兒沒有什麽可拜托的,如果他女兒和小卿在一起,而我又能救她們的話,自然會一起帶回來。似乎是爲了向我們表示誠意,這位鎮長還從武裝部給我們調了一些槍支彈藥過來。說實話,我并不需要他的這些槍支彈藥,我的車上還有一把英格拉姆m10呢,再說什麽樣的槍支能比我的妙法千五村正好用啊?
倒是夏天翔和田信繁一臉興奮的模樣,這兩個土包子,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好像連個槍都沒摸過似的,拿過這個看看,拿起那個摸摸,還真是給我丢人現眼啊。
打發走了那群警察我吩咐川寶寶和汪無逝把一念送去醫院,雖然我們給她做了簡單的傷口處理,可是畢竟太簡單了,就連消毒也隻是用我的靈活灼燒了一下縫衣針,這要是一個弄不好我們的一念-佛蘭肯斯坦同學沒有被陰兵砍死,反而是因爲傷口感染而挂掉,那就真的是死的太不值了。
至于孟天舒,作爲三個女孩兒中最成熟穩重的一個,我讓她去跟着警察處理她那兩個同伴的屍體了,畢竟朋友一場,即便是友,扔着不管也是不好的。當然,最重要的其實還是這幾個家夥一開始一直吵吵着要和我們一起去尋找小卿。
開玩笑啊,我們三個,帶上被夏天翔那個懶貨命名爲水瓶的碧眼水魃都不一定會遇到什麽難以解決的問題呢,再帶上他們幾個拖油瓶,那我還活不活了?
打發好了那幫驢友,我們三個額,是三個半,也整理行裝上了路。陰風峽裏是沒有公路的,車子根本就開不進去,隻能靠走的,而我又不想半夜才進去,畢竟白天才是人類活動的優勢時間,我們現在的主要目的是尋人,尋找小卿的同時,也尋找花筱悠等人,而不是和那些陰兵死磕,沒必要等到晚上才動手。
不過……在我的心底深處似乎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呐喊着,要我給那些異族陰兵一些顔色看看。我知道那是什麽,那是存留在我靈魂深處的武悼天王的記憶在沖我呐喊,他是最痛恨異族的。
額,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享受到這種我出門的時候有n多警察替我開路的待遇。好吧,其實他們并不是替我開路,而是替被鵝黃色兜帽長袍包裹着的水瓶開路,水瓶這樣位階很高的僵屍是根本不會畏懼陽光的,警察開路隻是爲了避免被民衆看到,就好像是鎮子上鬧陰兵這事兒一樣,即便是人人都知道,也不能官方化,所以僵屍的存在,也必須對民衆進行遮掩。還真是個無聊的時代。
離開鎮子大約五裏地,就是陰風峽的入口了,我們并沒有着急進去,而是讓水瓶把身上背着的大箱子放下,從裏面取出一應工具開始起壇做法。
法術很老舊了,就是最近常用的紙鶴尋人術,記得不久前施展這個法術的時候我還提心吊膽的擔心能不能靈驗,現在用起來,卻好像是家常便飯一樣。唉,還是很想像瞎子那樣能夠有時間去進行一下系統的修行,我這樣在戰鬥中成長的,總是感覺有點拔苗助長,雖然戰鬥經驗逐漸豐富了起來,自己的本事卻沒有什麽大的長進,還真是讓人蛋疼的現實。
起壇、念咒,搖鈴,當第一隻紙鶴飛出去之後,我們三個人面面相觑,那紙鶴飛的方向并不是陰風峽裏面,而是朝着鎮子的方向。這是要鬧哪樣啊,難道說那幾個陰兵根本就沒有把小卿給擄到陰風峽來?
“沈老大,你的法術不會是失效了吧?”田信繁滿是期待的看着我,似乎我的法術失效對他來講是個天大的熱鬧一般。“要不,咱們跟着它回鎮子裏去看看?沒追姑娘就是跟哪個土豪劣紳什麽的私會去了。
“你妹,二村,你能正經點麽!都說了是被陰兵抓走的,土豪劣紳要姑娘砸錢就好了,哪用得到陰兵?”我毫不客氣的給了田信繁一根中指。
“都說了叫我田信繁!不要叫我二村!”這貨,以前叫田二村的時候也沒見他有什麽不對勁的,現在改了名字以後就對二村這麽忌諱了啊。你還真别說,他越不喜歡我們喊,我還就越喜歡喊。
“田哥,沈哥,不要鬧了,這裏的陰氣非常的重,水瓶都有點蠢蠢欲動了,咱們是不是先進去看看?紙鶴那個可能是被什麽東西幹擾了吧,畢竟凡是法術就有破解的辦法。”夏天翔适時地出來打圓場了。
我聳了聳肩,重現起壇疊了一隻紙鶴。這一次,紙鶴沒有再像剛才那樣飛向鎮子,而是飛向了峽谷裏面。
“怪了,爲啥這一次紙鶴的方向完全相反呢?我說沈老大,難道你的法術成功率也是按照概率來算的?”田信繁摸了摸腦袋,一副看不明白的樣子。
“概率你妹,那些頭發都是在旅館裏收集到的,旅館又不是私人住宅,誰知道哪根頭發是那個小卿的,剛才那根應該是别人的頭發,這一根才是小卿的。”我簡單的做了一下解釋,可是爲什麽那兩個家夥看向我的眼神裏都包含上了一種“你不靠譜”的味道……
“别廢話了,趕緊跟上。”不靠譜就不靠譜吧,哥的法術,就是不靠譜的時候多,咋滴,有意見?你們咬我啊。
陰風峽是一條全長十六公裏的峽谷,入口處還算是寬敞,大約有十幾米的寬度,裏面有多寬就不得而知了,紙鶴飛的并不快,甚至有些飄飄搖搖的,這讓我有些不安。紙鶴這種東西,是道法在支持着的,沒有道法的支持,它就是一張普通的紙,而這世界上有很多東西可以影響道法的發揮,比如,大量的陰氣。
“沈哥,你有沒有覺得很冷?”大約走了三公裏左右的路程,夏天翔的身子似乎開始打起了哆嗦,那是對陰氣不适應的表現。
“沒有,我感覺,簡直是如沐春風。就是……不知道因爲什麽,總想發怒啊。”說話的同時,我從腰包裏掏出了牛眼淚給自己抹上,然後把小瓶子丢給他們兩個。世界啊,總是在不經意之間隐藏起它真實的面貌,就好像這個峽谷,肉眼看去沒什麽,可是現在再看,卻能看到出處都是黑氣缭繞,甚至峽谷上面那一線天空都變成了血紅的顔色。
“天,怎麽會是這個樣子!”開了眼的夏天翔顯然也被眼前的這一幕所震撼到了,嘴巴張的大大的,遲遲不能合攏,倒是田信繁的神色凝重了起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就好像聖鬥士變身一樣,披挂上了一身紅色的铠甲,手上還握着他那把十文字槍。而我腰間的妙法千五村正和背上的雙刃矛與鈎戟,也在血色天空的異象下難以抑制的鳴動了起來。
“是沙氣,大家當心。”田信繁沒再嘻嘻哈哈的額,兩隻眼睛滿是警惕的向四周掃着。
“殺氣?”你是說有人要暗殺我們?那這場面也太明顯了吧。夏天翔雖然有些不解,卻是和他的水瓶占了一個背靠背。
“不,不是殺人的殺,是沙場的沙,所謂沙氣,就是在經年的古戰場之中彌漫的一種氣息,沒有指向性的殺意,卻很可能會讓人發瘋,或者引發一些很奇怪的現象,因爲這些沙氣本身,就是由在沙場上戰鬥的士兵的怒意、殺意,以及他們死後的痛苦與怨恨凝聚而成的。”田信繁向我們解釋着什麽是沙氣,說起來,他上輩子就是個能征慣戰的武将來着,對這類東西的了解倒是必然超過我。
“轟隆!”觀察半晌,我正在慶幸我們身邊沒有出現什麽奇怪的事情,卻聽到頭頂上一陣轟隆聲響,就好像是打雷一樣。現在不過三月份即便今年的冬天不冷,也沒有到雷雨季節吧,這會是雷聲麽?
我心裏的念頭還沒有轉完,卻見峽谷上那一線天空起了異變,大量的烏雲從兩邊彙聚了過來,在那一線天空之中堆疊出漆黑如墨的烏雲,雲層之中還隐隐有紫電閃動。天色頓時暗了下來,周圍的可見度迅速的降低。我心中暗道一聲不好。
原本以爲白天進入峽谷,遇到的東西不會有多麽兇厲,卻沒想到這地方居然凝聚了如此強大的所謂沙氣,竟然就這麽用烏雲把天空都給遮蔽了,這不就是等于人爲的制造了一個黑夜出來麽?那麽,黑夜之後又會是什麽呢?單純的黑夜?鬼都不信吧。
“咔嚓”一聲,一道紫色的閃電轟然劈下,我隻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被田信繁拖着閃到了一邊,而我剛剛站立的地方,竟然被那道閃電轟出了一個坑!而在閃電過後,那些原本彌漫在峽谷裏的黑氣居然開始圍着我們三個快速的旋轉了起來,旋轉之中帶出的那種“嗚嗚”聲凄厲如鬼嚎一般,讓我身上的雞皮疙瘩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
這是要動手了麽?花筱悠,該來你就來吧,哥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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