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在一個有一個電話中,老爺子總算是把事情都給大家解釋了,那滿頭大汗的樣子,唉,果然啊,比打仗還累。
有趣的是,老爺子那幫親朋好友的關系還真是發達,就在老爺子挨個解釋的時候,已經從癡呆中清醒過來的王木田也接連的接到了好幾個電話,有的要求他離開風老爺子,不要和風老爺子再搞什麽不正當的男男關系,有的說如果風老爺子是強迫他的,他最好不要報警,否則要他好看,零零總總,弄得王木田也是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處理好了通訊錄裏的問題,風老爺子終于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整個人都癱軟到沙發上了,“我說,小子,我還奇怪爲什麽你在一開始就把手機的電池給扣下來了呢,原來你小子是早有準備啊。”
“老爺子,這不是吃一塹長一智麽,都被折騰了一回了,我還能再上第二回當啊。”我一邊嬉笑着,一邊把電池裝回了手機。“王哥,你家裏還有沒有什麽吃的,折騰了這麽一氣,我又餓了。”
聽到我喊餓,王木田表示自己家裏有一套燒烤用具,剛剛在那些人把三頭牲口擡走的時候,他留下了一條豬腿,于是我們幹脆就在院子裏支起烤架,玩起了露天燒烤。
在王木田準備烤肉的時候,我向老爺子詢問起了那五個小鬼一樣的東西到底是什麽,老爺子用一種又好氣又好笑的眼神看了看王木田,最後歎了一口氣,說道:“有一個不懂民俗的勤快媳婦,在這個國家,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兒。”
原來,這五個小鬼一樣的家夥和竈王爺那個其實并不是一回事兒,而它們之所以來這裏,也全是因爲莉莉絲的勤快。
農曆正月初五,俗稱破五。這一天,有一種叫做“趕五窮”的風俗。人們黎明即起,放鞭炮,打掃衛生,表達了漢族勞動人民一種辟邪除災、迎祥納福的美好願望。而所謂的五窮,就是指智窮、學窮、文窮、命窮、交窮,這五窮。
破五那天鞭炮從每間房屋裏往外頭放,邊放邊往門外走。說是将一切不吉利的東西、一切妖魔鬼怪都轟将出去,讓它們離我們遠遠的,越遠越好。尤其放“二踢腳”兩響稱“崩窮”,把“晦氣”、“窮氣”從家中崩走。這也是爲什麽在我的赤硝摔炮炸響的時候,那幾個小家夥會表現的很害怕。
當然,除了這些好的東西以外,一個傳統節日,少補了一些忌諱的東西,破五也是如此,這一天又叫做“忌針節”。顧名思義,這一天,是非常忌諱女人們動用縫紉用的針線的,哪家的婦人要是動用了針線,其下場就是“縫窮”。這個縫窮并不是說老年間在街頭給人縫補衣服的那個縫窮,而是說用針線把窮氣全都縫在了家裏,讓這一家人飽受五窮的困擾。
莉莉絲因爲不懂得這些傳統的民俗,在初五那天縫補了衣服,犯了忌諱,這才引來了五窮在家裏鬧事兒,這也是爲什麽從初五夜裏開始,王木田家的鬧鬼情況變得格外嚴重。
按照風老爺子的說法,我們看到的那五個小鬼一樣的東西,就是五窮的化身,那個唱着短命鬼的童謠的是命窮,主短命,而那個把我和老爺子的手機偷取,發一些亂七八糟的短信的小鬼則是交窮,主社交貧乏,朋友變少。而最爲重頭戲的那個癡呆臉的小鬼則是智窮,它的本事就不用說了,可以讓人變傻變白癡。至于文窮和學窮,我對他們沒什麽印象,老爺子說這是因爲文窮和學窮是依附在智窮身邊的。
這五窮,原本也隻是略微影響一下一家人在新的一年裏的情況,不會達到這種鬧鬼一樣的境地,但是,因爲有之前的事情,上天震怒,竈王爺的加持,才讓他們具現化了,并且鬧得這麽兇。而之所以陰魂們可以消滅這五窮則是因爲陰魂本身就是負面能量的聚合體,窮也是其中之一,尤其是早夭的九子,命窮之氣甚至不屬于那個具現化出來的命窮小鬼。
所謂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我們費勁巴拉的都對付不了的東西,在九個小鬼的嘴裏,就是一頓大餐罷了。
吃飽喝足,我們三個在王木田的家裏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風老爺子讓王木田把莉莉絲縫補過的那件睡袍上的花拆掉,然後燒了,又買了很多鞭炮回來,從家裏往外邊放,把家裏剩下的一些窮氣全都給崩出去,最後,老爺子讓王木田找地方去買了一對石獅子放在大門口。
石獅子,從古至今都是大戶人家鎮宅用的瑞獸,可以鎮壓家宅,趨吉避兇,老爺子弄了一管朱砂筆,在石子的雙眼、額頭、嘴巴上各點了一下,嘴裏念了一句:“一點睛,二點靈,三點名揚四海,四點天下太平。”我不知道王木田眼中看到的是怎麽樣的情景,至少在我的嚴重,那隻石獅子身上散發出了淡淡的金光,顯然是被開了光,有了靈性。
給鎮宅的石獅子開光以後,王家的這場事也就算是落幕了,風老爺子囑咐了王木田半天,要他平時多積德,少生事兒,不準強拆,要善待工人等等,總之就是說了一堆勸人向善的話吧,然後就書哦自己還有地方要遊覽,也不喜歡有人在身邊陪着,就獨自離開了。
至于我這邊呢,王木田也沒虧待我,給我打了一百萬作爲出場費。這筆錢,我一開始是不想要的,後來想到了那四個死去的工人,雖然說他們的死是因爲自己的貪念,但是終究也是在王木田工地上幹活的窮苦人,如果家裏有錢,誰還會不顧晦氣,去開棺材翻找東西呢?
于是,我讓王木田把那一百萬酬金,分成四份,給了那四名死去的建築工人的家人,然後起壇超度了四名工人的魂魄以及鬼青年和九鬼子,這邊的事情,也算是了結了。
這一忙活,就是兩三天,終于有時間回到了醫院,白冰的恢複能力跟我不是一個檔次的,以至于她現在還在醫院躺着。我抱着玫瑰花走進她病房的時候,白冰正在舉着手機看着什麽,看到我進來,她的嘴角上立刻挂上了壞壞的笑,“我說,沈大情聖,金絲貓的味道如何啊?啧啧,看不出來啊,我跟你并肩戰鬥了這麽久,都不知道你的本錢那麽好啊……”說着,白冰的眼神不懷好意的往我的下半身掃了一眼,那一眼中,卻是充滿了不懷好意的味道。
“我說,親,你這幾天不會就在對着那張照片yy吧,拜托,我都說了那不是真的,是鬼怪弄出來的。”黑線啊,這滿頭都是黑線啊。
“那又怎麽樣?他們弄的,也是以你爲藍本吧,我又不是沒看過男人,屍首我看多了,看看自家男人又不犯法。”白冰說到這裏,突然挂上了一副哀怨的眼神,用一種泫然欲泣的腔調說道:“難道,難道你準備吃幹抹淨不認賬,就這麽不要人家了麽……”
拜托,我的白大隊長,你這幾天病休是不是韓劇看多了?要不要這麽煽情啊,我真服了你了。“好吧好吧,想看的話,等你傷好了,給你看個夠還不行。”聳聳肩,我投降了。
“切,誰要看你的醜東西,我才不稀罕。”這女人變臉也太快了吧,不過,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白冰的臉上卻現出了幾分溫柔和向往的神色,“說正經的,沈浩,咱們……結婚吧。”
白冰的話讓我徹底愣住了,我們倆的交往,一開始就是模模糊糊的,誰也沒提表白之類的,然後就那麽順其自然的,感情越來越好,說實在的,我現在也算是有車有房事業有成了吧,二十七八的人了,好像确實是該考慮這個事情了。
婚姻,對于女人來說,是一種依靠,一種安全感。其實我也知道白冰跟在我身邊需要經受一些心理壓力。尤其是那些不停在我身邊出現的女人。
“好,等我給我老爹報了仇,宰了那個什麽教主,咱們就結婚!”放下花,走到床邊坐下,捧起白冰的面頰,對着她的紅唇吻了下去……
“咳咳,我知道我來的也許不是時候,但是吧,那個……我真的是有急事找你,抱歉,抱歉。”就在我的嘴将要吻到白冰唇上的時候,病房門口突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憤怒的回頭瞟了一眼,卻發現站在門口的竟是失聯好幾天的獅子聖女花筱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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