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醒了麽?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們都該琢磨要不要把你放進冰櫃了。”床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是林逸。
“林逸啊,我睡了多久?”頭,還是有些發暈,就好像以前得了重感冒一樣。
“三天了,我們都擔心死了。”林逸說着,扶我靠着床頭坐了起來。然後倒了一碗水,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給我喝。
“辛苦了,最近總是要麻煩你來照顧我,公司的事情那麽忙,其實你随便打發個助理小妹什麽的過來就好了。”林逸的眼圈有點發黑,顯然也是有段時間沒好好睡覺了。
“下面的人比較毛躁,我怕她們做不好,有些事情,還是自己來做比較好。”林逸繼續喂我喝着水,睡了三天了,還真是很口渴。
“白冰呢,她什麽時候來替換你?看你一副很久沒有睡過的樣子,我都有點心疼了。”伸出手來,在林逸的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林逸的臉蛋上挂上了一抹绯紅,不過她的眼神卻是略微黯淡了一下。
“白警官不會來替換我了,她現在的情況也很糟糕,就躺在隔壁的房間。”林逸輕歎了一口氣。
“白冰怎麽了!?”聽說白冰出事了,我下意識的就想坐起來,可是後背隻是離開了枕頭一點,就又在重力的作用下靠了回去。
“沈哥,你别着急,白警官的情況也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當時她給你脫下了鞋襪,你就已經昏過去了,而且浮腫在從左腳向上蔓延,白警官用了最原始的方法,用刀子割開傷口把傷口附近的毒血給你吸出來了,可是在吸毒血的時候,她可能是也咽下去一點點吧,也中毒了,被和你一起送到了醫院。大夫你們中的是一種很厲害的神經毒素,不過好在處理及時,她攝入的量也很少,很快就能醒來,隻是沒想到沈哥你的體質這麽好,比她醒來的還要早。”
林逸的話,讓我的心重新回到了肚子裏。沒危險就好,沒危險就好。“林逸啊……”我再次擡起手來,想要摸摸林逸的臉,卻不曾想她剛好要給我喂水,我的手正好撞在她的小臂上,卻聽到林逸一聲痛呼,手中的勺子“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另一隻手,立刻捂在了被我打到的地方。
“怎麽了?你受傷了?”我可不是什麽一覺醒來就能變成超人的家夥,擡手那個動作其實是很無力的,可是就那麽碰了一下,就讓林逸疼得勺子都丢了,她胳膊上一定有傷。
“沒,沒事兒,我沒什麽事兒的,就是被吓了一跳。”林逸的臉上露出了十分好看的笑容,不過我知道她那根本就是在敷衍我。
“把袖子撩起來,讓我看看到底怎麽回事!”我的語氣嚴厲了一點,林逸愣了一下,然後低低的哦了一聲,解開了袖口的紐扣,把袖子緩緩的撸了上去。
林逸的小臂上,裹着紗布,從紗布上滲出的血迹來看,下面應該有一個三寸左右長的橫向傷口。“傷口深不深?怎麽弄得?”擡起左手,按在林逸的傷口位置,輕柔的把水靈氣輸送進她的傷口,讓那些靈氣滋養着傷口附近的血肉,促進傷口的愈合。
“不怎麽深,一厘米左右吧,昨天公司裏有點急事,需要我回去處理一下,我就拜托了護士小姐好好照顧沈哥,回了趟公司,結果我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剛出大門,就有一個女人走過來,用刀刺我,我當時吓壞了,用胳膊擋了一下,結果隻是擦着胳膊刺了過去。”林逸輕描淡寫的說着,用牙簽在床頭櫃上一隻放着切成小塊的哈密瓜的碗裏,插起來一塊,送到我嘴邊。
我把那塊哈密瓜咬進嘴裏,腦子卻在的轉動着。當時我們在那一處莊園裏抓獲的隻是心仁教在江東市的一小部分人員,至少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員都還在逃。這個刺傷林逸的女人,十有**就是心仁教的人了。如果我的推斷沒錯,心仁教隻是貝組織的一個下屬組織,而且,這一部分的人員很可能不是隸屬于金此曦的。
這并不稀奇,任何一個組織裏面,都會有權位之争,從我們掌握的資料來看,金此曦明顯是貝組織裏地位很高的存在,可是即使如此,也不能排除派系之争影響到一些事情。
之前我們的對手是金此曦,雖然交手很多次,但是金此曦依舊恪守着一個底線,那就是不會針對某個人身邊的人做出過激的行爲。而這批心仁教徒明顯不是這樣的,他們雖然口頭上宣揚着善良慈愛,可是實際上确實一群冷血、不擇手段的家夥。這樣一群家夥,對我進行報複,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他們了解的最直接的信息就是我是泰坦集團的總裁,那麽刺殺我最得力的助手這件事,也就順理成章了。
“那個刺殺你的女人呢?抓到了沒有?”我問道。俗話說,狡兔三窟,南郊的莊園顯然不是他們唯一的據點,如果能抓個活口,沒準能弄清楚他們其他的容身之處。
林逸無奈的聳聳肩,“說實在的,我的中國好老闆,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商量一下你給我配備的保镖的事情了,當時就在公司門口,她第一刀沒刺中我,保安們已經沖上來了,結果石頭出手太快了,一拳就打在那個女人的胸口上,結果,那女人連肺都吐出來了。“
“額,這個……石頭啊。”頭大,這麽一條舌頭,被石頭一拳就給打死了。“雖然沒有抓到活口,但是石頭終究還是很給力的,其實也沒什麽嘛,在我們眼裏,壞人的命,不算人命。”
“你說的好像邪教分子一樣。”林逸說着,把襯衣的袖子重新撸了下來。“據說那個什麽心仁教也是不拿所謂‘壞人’的命當人命,我說,老闆,你不會跟他們是一夥兒的吧。”
“額,這個……”汗一個,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
“我想說的是,石頭這麽厲害,現在你和白警官都受了重傷,不如讓石頭來醫院裏給你們做保镖,這樣的話,也會安全一點,他們連我都下手了,肯定更不會放過你們兩個的。我現在讓石頭在白警官的病房守着呢,要是有什麽事兒,沈哥你喊一聲,石頭就會過來。”
“這個不用你擔心。石頭還是跟着你好一點,這樣我也放心。醫院這面,隻要你沈哥隻要醒過來了,就一切都好說。至于白冰……”我輕輕的笑了一下,白冰那女人,我受傷的地方可是腳啊,難爲她親自爲我把毒血吸出來,“我來保護她的安全就好了。”
“當當當”就在我們說保镖這個話題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敲響了,我和林逸立刻停止了談話,對着門口說了一聲:“請進。”
“吱呀”一聲,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個女人,抱着一束鮮花從門外走了進來,女人走到床邊,對着我微微躬了躬身子,“聽說沈總和壞人搏鬥的時候受傷了,雖然我和沈總隻是有一面之緣,但是我覺得沈總是個值得結交的人,所以,今天就不請自來了,希望沈總不要見怪。”
抱着鮮花的女人,确實是跟我隻有一面之緣,她就是之前龍興集團的公關部經理容雪兒。
“哦?值得結交麽?容小姐都這麽說了,我要是說我見怪,那不是太過分了。林逸,給容小姐搬把椅子來,順便出去讓護士找個花瓶,來把這些花插上。”說着話,給了林逸一個眼神。
林逸從容雪兒手上接過鮮花,并沒有直接出門,而是不着痕迹的看了容雪兒一眼,我沖她點了點頭,示意沒事兒,讓她出去吧。
林逸走後,容雪兒坐在了我的床邊,依舊是端莊靓麗的職場麗人打扮,其實從氣質上來講,這位職場麗人未必比不上林逸,隻是容貌稍差一籌罷了。
“沈總,我聽人說了,這次沈總孤身涉險,斷掉了一個邪教團夥的總部,真是大快人心呐,沒想到沈總在做總裁之外,還和電影裏的超人一樣,兼職做英雄。”容雪兒端起了那個防哈密瓜的碗,如林逸一般用牙簽挑了一塊送到我嘴邊,我也不客氣,把那塊哈密瓜吃了下去。
“這些啊,還應該是公安機關的人來跟我說吧。容小姐,除了來看超人之外,就沒有别的事情了麽?我猜你的老闆現在提到我,一定是恨得牙根癢癢了吧。”介紹我進入心仁教的人是王龍興,現在我和心仁教死磕了一場,不管是官方還是心仁教,都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我的老闆?哦,應該說,是前老闆吧,前天這個時候,我把公司炒了,無論王龍興還是謝一順,都隻不過是我的前老闆而已,那兩個被警方帶走的家夥怎麽想,我已經不需要考慮了。”容雪兒說道那兩個人的名字時,臉上挂滿了嫌惡的神情,“而且,我希望我的新老闆喜歡我對他們的态度。”
“新老闆?”我似乎明白了容雪兒這次來的目的。
“是啊,我理想中的新老闆,最好是個超人,就是不知道,超人會不會收下我這個見異思遷的小妹。”微笑,重新回到了容雪兒的臉上,給人以一種暖意。
毛遂自薦麽?說實話,我有點不理解她如此做的目的,也許是頭腦靈光,知道龍興和天順兩個集團已經完了,也許,是什麽人派她來接近我。
也罷,就當是個間諜吧,讓他們好好的了解一下我,其實也沒什麽壞處,至少讓他們知道,我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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