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腰,我的腰……”爆炸過後,白冰一邊痛叫着,一邊伸手推我,我趕緊從她身上爬起來,後背感覺一陣涼飕飕的伸手一摸,好麽,衣服都給炸沒了,現在後背上一片血肉模糊的,也不知道是石大頭的血肉還是我自己的血肉。不過,沒怎麽覺得疼,應該是石大頭的吧,我之前見過那個紅袍人自爆,所以這一次反映比較快,距離爆炸中心也比較遠。
白冰一隻手捂着後腰從台階上站起來,看着一片狼藉的地下審訊室,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略帶關切的問道,“沈浩,你沒事吧,看來這家夥是專門等着陰你呢。”
“我沒事兒,這點爆炸還傷不了我,又沒有什麽鋼珠彈片之類的,不過這些家夥的自爆法術還真是麻煩一個個都好像自帶人體炸彈似的,這牙都給丫的敲沒了,也沒阻止他自殺。哎喲,你幫我看看左邊肩胛骨下面是不是受傷了。”說着我轉過身去,把我的後背露給了白冰。
“恩……天呐!沈浩,不要亂動!一根,一根肋骨刺進去了!”
……
好吧,哥就這麽光榮的再一次進了我的第二個家,江東市人民醫院。經過手術,大夫從我的後背上取出一根刺進去兩寸多深的肋骨,據說當時那玩意兒就抵在我的肺上,再深一點,肺都要紮穿了。金此曦,我圈圈你個叉叉的,有本事跟哥真刀真槍的幹啊,陰人算什麽本事!
好在,沒有傷到内髒的話,對我來說就算是皮外傷,給自己丢了幾個水療術,再加上我強悍的恢複體質,傷口愈合的非常快,第三天我就可以出院了。不過我沒急着出院,而是打算在醫院裏多呆幾天,不爲别的,最近一連串的忙碌,讓我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現在住院了,也正好借着這個機會,稍稍放松一下,神經繃的太緊了總是不好的。
在我住院期間,來看我的人就沒有斷過,白冰自不用說,高靈韻很少見的主動跑到了醫院看望我,同來的還有爾貝克,她向我交代了一下最近冰玉齋的運轉情況,話說我和瞎子都不在了,冰玉齋其實就剩了一個攤子而已,好在我們請的店員是高靈韻,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一些小鬼小怪的,她自己倒是真能搞的定,賺了點小錢的同時,給我們帶來了不少的聲譽,作爲獎賞,我表示我不在的時候,除了水電費之類維持店子的正常開支,賺多少錢都是她自己的。
之後,就是林逸這個對我越來越殷勤的秘書,當她帶着那個西裝革履帶着一副墨鏡的大漢走進病房的時候,我幾乎沒認出來她身邊那個就是石頭。好麽,這才幾天的功夫,石頭就好像脫胎換骨了一樣,對于身邊的東西都沒有太多的好奇,估計他再也不會因爲坐汽車而吓得張大了嘴巴合不攏了。
林逸除了看望我,還帶給我一份富豪圈子聚會的邀請函,時間是在七天後,每一行的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其實多參加這類的活動,對公司是非常有好處的,隻是按照林逸說的,她雖然負責泰坦公司的事務,卻終究是秘書的身份,這種場合,她不适合單獨出席,最好是陪我一起出席。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表忠心,不過既然她這麽說了,我就陪她去一趟吧,說到底,泰坦公司也是自家的了,公司經營的好壞,與我的銀行存款也是直接挂鈎的。
除了邀請函,林逸還帶來了一桶據說是親手熬制的雞湯,坐在床邊,非常耐心的一勺一勺的喂我喝,讓過來查房的護士都一個勁兒的說“你的女朋友對你真好”。啧啧,林逸這丫頭啊,也算是我身邊相當有心的一個吧。
陳教授也在靜兒的陪同下過來看了我,先是跟我聊了一下我這次下墓的事情。有些事啊,是不方便對外人說的,所以我是冉闵轉世的這件事,靜兒和老古都沒對陳教授言明,老頭隻是跟我一起感慨了一下冉魏的興衰,并告訴我,以後但凡有曆史類的問題,可以随時找他。
當然,病房裏不可能總是那麽熱鬧,靜下來的時候,我就會自己去思考一下關于金此曦的問題。金此曦這個女人,渾身上下都是謎,而且我覺得,她對我的态度,和我對她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就像她說的吧,她的一些行爲,看起來并不像是我的生死仇敵,反而是想跟我開玩笑的朋友一樣。昨天借體跟我說話的時候,她似乎還帶着幾分嗔怪。而且,她勾結羯族先兆會找我麻煩的這件事,根本就是可以隐瞞的,要知道,任何組織,都是有等級劃分的,她說事情也隻是跟上面的人說,不會到處去散布自己的消息。
先兆會每一個成員都知道金小姐的存在,金此曦甚至能借體說話,那隻能說明她壓根兒就沒想隐藏自己。當然,這不排除先兆會的高層故意放出消息,想用和貝組織聯手這件事來讓我忌憚他們,不過有了借體說話,我更願意相信是金此曦故意的。
這個謎一樣的女人,做事情真的是毫不按章法來,其實真的要害我的話,手段有很多,比如說用靜兒、白冰甚至是林逸來作爲籌碼脅迫我什麽的。金此曦明明知道這些都是我身邊比較重要的人,可是她從來沒有對這些人下過手,她的目标好像就隻有找我的麻煩而已。
另外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再見過文西亞了。一開始,我面對的都是文西亞,可是漸漸的,敵人的概念從文西亞身上,轉到了金此曦的身上,甚至小頭目劉祥那樣的都沒有再在我面前出現過,這并不符合常理,除非,這也是金此曦在貝組織運作的結果。唉,看不懂,越來越看不懂啊。
“我說,帥哥,今天沒人來看你啊,一個人在這裏悶不,要不要我給你說個新鮮事兒。”負責我這間病房的小護士端着托盤走了進來,到時間給我換藥了。
“哦?什麽新鮮事兒啊?”這間病房幾乎算是我的包間了,這個小護士也算是我的半個專屬護士,所以我們都是相當熟絡的。
“昨天有個病人,據說是個富豪,腰椎那裏據說有點骨質增生,在我們醫院動手術,然後大夫切開了附近的皮肉,卻發現一邊的肉有點不一樣,裏面好像包裹着什麽活物似的,當時動手術的大夫吓了一跳,就往旁邊的肉裏插了個微創探頭想看看到底怎麽了,結果你猜怎麽了?”小護士神神秘秘的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那個病人的右側腎髒居然是綠的。”
“啥!?腎髒是綠的!?”我真的是被雷到了,你要說帽子是綠的,那不稀奇,可是腎髒是綠的,那就真的稀奇了。你去哪個燒烤攤子上撸串,要幾串大腰子什麽的,老闆也不可能給你上來幾串綠的不是。“然後呢?”
“然後?探頭就壞了,拽出來以後,好像被什麽東西給腐蝕了一樣。本來這種行爲就是違反紀律的,那個大夫也不敢聲張,隻是偷偷的把這件事告訴了院長,畢竟,他是院長的學生,手把手帶出來的,綠色的腎髒,很有可能成爲一個新課題,不過院長知道了這件事之後,沒有讓他去做什麽,反而是把我叫過去,當個新鮮事兒給我講了一遍,還叮囑我啊,這件事兒隻能對一個人說。”小護士沖我狡黠的眨了眨眼,這哪裏是什麽來給我講故事的,分明就是來替院長傳話的。
“好了,我知道了,回去告訴你們院長,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話,我會給他幫忙的,另外,讓他把那個什麽富豪的病例和相關資料給我弄一份,不管會不會出事兒,多了解一下總是好的。”醫院免了我所有的醫療費用,還給我安排了私人病房,這些好處即便我不說,也是記在心裏的,如今院長也不過是讓我幫忙注意一下,我自然不會駁了他的面子。當然,我對這個綠色的腎髒也是蠻好奇的。
“都在這裏呢,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小護士笑着,從護士服的大口袋裏取出了一個本本遞給我。
打發走了小護士,我翻開了那個小本本,看了幾眼:王龍興,龍興集團董事長,今年六十三歲,龍興集團主營房地産項目,是hb省最大的房地産商之一,因爲酒色過度,王龍興的腎髒問題很嚴重,右側腎髒曾一度出現衰竭症狀,雖然經過了換腎,但是腎功能依舊不是很好,此次術前監測中,王龍興要求醫院對其腎功能進行了檢測,檢測結果讓人吃驚,王龍興的腎功能異常強勁,大約與正值青壯年的二三十歲小夥子相當。
看到這裏,我的嘴角微微翹了一下,合上了記事本。一個酒色過度的老家夥,擁有了一顆功能強勁的綠色腎髒,這裏面的貓膩,必定少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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