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你會不會開槍?”我從背包裏取出英格拉姆m10,想要遞給老古,卻被靜兒一把搶了過去,“表哥,你别瞧不起人,幹嘛什麽事情都不閑考慮我啊,我可是有練過槍法的,絕對不比你差,而且英格拉姆m10,我以前就玩過。”靜兒說着,熟練的打開了保險,做了幾個瞄準動作。
“你……你啥時候學的用槍?”這一次,我和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這丫頭啥時候會用槍的?我怎麽不知道?
“那你就别管了,總之,我會用,你想做什麽就放心的去吧。”說着,靜兒對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唉,真拿她沒辦法。
“好,老古,你跟靜兒在這裏,不要動,我往咱們身後的那個方向走,如果我猜的沒錯,五個拐彎之後,我們就能看到了,如果真的有第四個人在,它一定逃不出我們的包夾。你們要注意,不管那是個什麽東西,都不要被它傷到。”我從背包裏又掏出一個上滿了赤硝開花彈的彈夾,遞給靜兒,靜兒點點頭,表示明白,于是我就轉過頭來,朝着後面走了過去。
狼眼手電的光非常的亮,墓道裏被照得很通透,而且墓道也不高,最多兩米五,如果有什麽東西潛伏在頭頂的話,也很難躲過我的觀察。說實在的,這段墓道也夠離奇了,我們之前走過來的時候,有些機關完全沒有被觸發,但是我走回去的時候,卻觸發了,比如剛剛從左邊牆壁裏冒出來,擦着我胸口撞在右邊牆壁的那根石柱,我要不是反應快,這一下不死也要傷筋動骨。
不過是走了三條墓道,我就已經遇到了五次的機關襲擊,其中甚至有一次是我在躲避前方冒出來的地矛而向後跳的時候,觸發的一個翻闆,要不是我把鈎戟插進牆壁裏穩住了自己的身子,說不定就落到下面做了肉餡或者滾到瞎子身邊了。
轉過角,就是第四條墓道,依舊沒有看到什麽東西,不過,我并不着急,如果這裏真的是一個六邊形,并且有第四人存在的話,那麽按照我們的視野範圍,當我走到這條墓道盡頭的轉角時,和我靜兒那邊必然有一方會看到那個一直跟在我們後面收拾殘局的第四個人。當我磕磕絆絆的走到距離轉角隻有三四塊地磚的時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這個陷阱毫無規律的墓道裏,一旦展開戰鬥,後退都不容易,我必須在轉過角之後做到先發制人才行,最好是一擊必殺,那東西既然一直在跟我們捉迷藏,最這裏的熟悉程度就必然比我們要高得多。
就在我深呼吸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從前面的轉角閃了出來,張開雙手就向我撲了過來!搞神馬啊,不按套路出牌啊這!我一邊橫過鈎戟來格擋,一邊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緊接着,我就感覺後退的那隻腳踩到的地磚微微的向下陷了一下,然後身體後上方,一股勁風掃了過來,那個紅色的人影向後退了開去,我則是本能的蹲在了地上。
“呼”一聲,什麽東西從我的頭頂上掃了過去,擡頭一看,天呐,墓道上面的天花闆那長長的一條竟然像電動旋轉門一樣轉了半圈,在從我頭上掃過去之後,又嚴絲合縫的扣回了天花闆上。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我感歎古代科技的時候,那個紅色的人影已經撲了上來,此時借着狼眼手電的光,我也終于看清了紅色人影的真面目,那竟然是個沒有皮的人,就好像解剖學教室裏用的那種模特兒一樣,渾身上下都是肌肉和黃白色的脂肪、筋膜兒之類的東西。
這種形象,要是平常人看到,早就吓得腳軟了,可是,哥好像早就不做平常人了。面對撲上來的無皮人,我沒有躲閃,而是腳下一彈,迎面撞了上去。無皮人顯然也沒想到一個正常人類會選擇撞他,被我的左肩狠狠的撞在了胸腹之間,這家夥看起來和活人差不多大小,可是重量卻比活人輕得多,這一下竟然被我撞到了墓道盡頭的牆壁上,嘿嘿,正面戰上,我怎麽可能畏懼一個會被我随便撞飛的家夥。上前一步,橫戟一掃,無皮人的腦袋就落了地。
說起來,我還真的有點奇怪,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麽東西。按理說古墓裏的這些古怪玩意兒,應該都是充滿了陰氣才對,而我的體質,對陰氣還是比較敏感的,可是我居然被他給打了個措手不及。這玩意兒知道躲不了了出來拼命倒是不稀奇,陰氣量這麽少,難道是個活物?
我剛想到這裏,無皮人沒有頭顱的斷頸處居然“噗呲”一聲,鑽出了一條腿!一條看上去和活人沒什麽區别的腿!我勒個去的,這場面有點太詭異了吧,哪怕你脖子上長個三角腦袋我都可以接受,脖子上張條腿這算怎麽回事兒啊。而且,那條腿上的皮膚非常的完整,和它下面那個無皮的身軀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就在我爲那條腿震驚的時候,無皮人的肚子上突然裂開了一個口子,然後,兩隻手從口子裏伸出來,好像撕扒雞一樣,把肚子上的皮肉向兩邊一撕,肚皮上立刻開了一個大口子,兩隻手,帶着兩條胳膊,從裏面伸了出來。更扯淡的是,随着“噗呲”一聲類似放屁的聲音,一條腿居然從無皮人的屁股上鑽了出來。好麽,敢情這貨的皮都裝在自己身體裏啊。
怪物我沒少見,包括人軀詭心那種惡心東西,可是這麽奇怪的家夥還是第一次見。傳說中的三腳貓指的就是這樣的麽?好吧,這個玩笑略冷。
無皮人屁股後面那條腿在牆壁上踹了一下,然後整個身子好像被彈簧彈出來一樣,向我沖了過來,我把鈎戟倒轉,戟尾向前一遞,用鈎戟尾部的彎鈎勾住無皮人的腰側,向旁邊一拽。老話說的好啊,一寸長一寸強,我手上有鈎戟,無皮人根本就連碰都碰不到我,就被我甩到側面的牆壁上去了,而且這一下似乎觸動了什麽機關,牆壁裏居然冒出來一根長矛,把無皮人給插了個對穿。被釘在牆上的無皮人,四手四腳都在那裏掙紮舞動着,想要脫困,我卻沒打算給它這個機會。
這種腦袋砍掉了都能長出大腿的家夥,誰也不知道他的要害在什麽地方,不過要做掉他,我也不一定非要知道他的要害才行。最方便的自然是用火了,燒成一堆灰灰,就什麽事情都沒了,不過現在誰也不知道這條六邊形的墓道在墓門被封閉後,通氣孔什麽的會不會也被封閉,所以還是用水吧。水靈氣和陰氣從左手心中噴出,很快的就在無皮人身上挂上了一層冰,隻是三分鍾的時間,無皮人就被冰封在了牆壁上,再也不能動彈了。如果有時間的話,我還真的想好好研究一下,這是個什麽品種,貌似這玩意兒比人軀詭心還有趣。
一路向前,這一次沒有再遇到什麽怪物,很順利的和靜兒他們彙合到了一起。聽到我的講述,靜兒和老古都表示想去看看那個怪物,卻被我制止了,他們這種有學者氣息的家夥,都喜歡搞研究,看到新奇的東西就想好好研究一下,不過現在明顯不是時候。剛剛進入墓道就饒了半天圈子,之後還不一定會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要是一路研究過去,那要多少時間?我們終究不是來考古的,現在應該想的,是怎麽離開這個地方。而且在這個機關層出不窮,且沒有規律的墓道裏,多走一步就多一份危險。
“其實要離開的話,我們可以試試頭頂那裏。”靜兒在我去找第四個人的時候,也沒有閑着,不停的東張西望,看看這裏,看看那裏,頭頂這個掉下過石錐的地方,她當然也曾經看過,說實在的,這個地方的天花闆我看不出和别的地方有什麽不同,靜兒卻說正因爲沒什麽不同,所以才可疑。
要知道一路走過來,一些地矛、弩箭之類的機關,雖然一開始掩飾的很好,但是在觸發以後就沒辦法掩飾那些孔洞了,而這處天花闆在掉下石錐後并沒有留下窟窿什麽的,甚至連固定石錐的東西都沒看到。雖然當時我們沒有細看,但是靜兒可以肯定,掉下石錐時候的天花闆絕對不是現在的樣子。
“你們呆在這裏,我上去看看。”老古肯定了靜兒的猜想,把背包放在地上,匕首叼在嘴裏,想指教分别蹬着一米多寬的墓道兩邊的牆壁,撐着身子向上爬去。按理說這活兒應該我來做的,不過在這充滿機關的地方,還是讓專業人士出手比較好。爬到接近墓道頂的時候,老古一隻手扶着牆壁,一隻手去推那快天花闆,老古用的力量并不大,可是那塊天花闆好像出奇的輕,他就那麽一推,居然把那塊天花闆給托了起來。
靜兒高興的拍了一下手,嘴裏喊了一聲“耶”。可是她的聲音還沒有落地,天花闆突然從老古的手裏飛了出去,然後兩條章魚觸手一樣的東西從上面的窟窿裏伸了下來,卷住老古,拖進了天花闆的窟窿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