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浮向水面的時候,一個身影從上面落了下來,隐約可以看到腦袋的部位露出了一排白森森的東西,那是牙齒!冰刀回撤,捅進了那兩排牙齒中,讓那個水漂兒離我遠了點,這才終于重新回到了水面上。
“沈浩,接着!”上面突然傳來了一心姐的喊聲,擡頭一看——姐!你是我親姐!不要啊!之間一心姐舉着我那把雙刃矛就朝下面扔了下來。額滴個神啊,你這是給我送武器麽?那玩意兒足有近百斤啊,拎着它,我不沉底等什麽呢我。可是這時候說這些都已經晚了,雙刃矛飛下來我不能不接,那可是寶貝啊。當我左手接住雙刃矛的時候,雙刃矛上立刻浮現出淡淡的白光,拿在手裏不但不吃力,反而讓我覺得身上充滿了力氣。
“沈浩!砸石壁!”一心姐在上面喊了一聲,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右手攀住一塊突起的時候,左手揮着雙刃矛在石壁上砸了幾下,石壁上立刻出現了一個能容忍攀爬落腳的小坑。“二叔,快上去!”沖握着匕首警戒着水裏的二叔吼了一嗓子,雙刃矛不停的砸在石壁上,石屑紛飛間,兩排可以讓人攀爬的凹坑分别出現在我和二叔身邊。
二叔知道這不是啰嗦的時候立刻把匕首叼在嘴裏向上爬,小詩一鐮刀斬斷了從水底下冒出來的手,護衛在二叔身邊,我則提着雙刃矛,一邊破壁,一邊向上攀爬,現在的我,砸砸牆壁什麽的都是小意思,一兩分鍾的功夫,我和二叔都脫離了水面,一個企圖從水裏撲出來抱住我的水漂兒還被我一雙刃矛把腦袋給直接抽飛了。開玩笑,哥手上有家夥也敢接着來抓我,不知道什麽叫兵器在手天下我有麽?我看你丫的是死膩歪了。
用雙刃矛勾住岸沿兒翻了上去,二叔也被一心姐用鈎戟拽了上去,一老一少,剛才太緊張了沒太大感覺,現在我們倆在岸邊一吹風,各個凍得直哆嗦。好在小詩伶俐,抱着鐮刀去旁邊的林子裏看了一些柴禾,讓我用靈火點起一堆篝火,這才算舒服了一點。不過……篝火什麽的果然還是好可怕。
“我說二叔啊,不帶這麽忽悠人的,你不是說這水庫從來都沒有淹死過人麽?怎麽裏面那麽多水漂兒,你這是謊報軍情啊。”一邊哆嗦,一邊發着牢騷。當然,也僅僅是發發牢騷,人家二叔可是在第一時間就跳下去救我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咱們還是先把傷處理一下吧。”二叔說着指了指我的脖子,然後撩開他自己的褲管,隻見他的腳踝上有一個非常顯眼的黑手印。“這玩意兒的陰氣和屍氣都格外的重,要是不早早處理,會有大麻煩的。”
陰氣和屍氣啊。我摸摸自己的脖子,沒感覺到難受,倒是有些冰冰涼涼很舒服的感覺。“我脖子上也有麽?”
“圍脖。”小詩嘀咕了一句,伸手把我的褲腿卷起來,我的腳踝上同樣有着黑手印。隻是陰氣的話,我是不怕的,握緊左拳,開始吧體内被侵襲部位的陰氣抽向左手,可是當我都抽完以後,腳踝上的印子隻是淡了一些,想必脖子上的也是。
“先不說别的了,咱先回去處理傷勢。”二叔說完,也不遲疑,當先坐上了我的車。叔,你身上的水還沒幹啊!!
回到夏天翔家裏之後,我們進行了一下緊急處理。陰氣我是不怕的,可是那幾個水漂兒身上屍毒的量居然到達了一種讓人恐怖的程度,下車的時候,我的脖子基本上都轉不動了,二叔的一條腿更是幹脆不會動了。
進了二叔的屋子,二叔沒有先管自己,讓夏天翔從床頭的口袋裏弄來小半盆糯米,抓了一把塞進我的嘴裏,讓我咽下去,然後才用擦幹淨的匕首割開自己腳踝發黑的地方,把糯米敷了上去。傷口流出的血,有些發黑,糯米上去立刻就變成了黑色,不過二叔明顯是出了一口氣。
蛋疼啊,說實話,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生吞糯米了,可是沒辦法,隻能硬着頭皮咽了。至于腳踝,根本沒用我說話,小詩的鐮刀就揮了起來,瞬間割開了兩條血口,我那個疼啊,一個勁兒的倒抽冷氣。
“你的腳踝還有知覺?”二叔很奇怪的看着我,中了屍毒的人,通常都是肢體僵硬麻木,别說割個口子,就算是切開都不會覺得疼。
“有啊,很疼啊……”皮肉翻卷的傷口流出的血不多,反而是冒出了一陣淡淡的青煙,二叔連忙用糯米敷在了我的傷口上,納悶的去看小詩的鐮刀。“這個屍煞是你養的?這把刀是什麽刀啊,居然有克制陰邪的效果。”
小詩的鐮刀啊,那是神荼郁壘養的那頭白虎給加持過的,對邪物有着極大的殺傷力,也就是因爲這破邪效果,才讓我的傷口像被火燒了似的那麽疼吧。
一番折騰過後,就到了兩三點,大家沒有再琢磨别的,在夏家叔侄的安排下睡下。小詩則被我安排着去看守張梅香的屍體。說實在的,之前張梅香的屍體突然發難本來就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我們在水庫遇到的更是不正常的事情。你要說這幾天水庫裏可能有人淹死了,我信,你要說一個兩個淹死的都堆在我入水的那個地方,我可真不信。在我感受水靈氣的時候可沒感覺到有什麽往我身邊遊動。十有**,這也是有心人安排好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打電話把彭局長給叫了起來,讓他暫時關閉白鎮的自來水公司,暫停供水,然後用水泵給我把水庫的水抽幹。
對于我的要求,彭局長可是大皺眉頭,這座水庫是白鎮唯一的水源地,要是真的把水庫抽幹了,那鎮民們想要用水就隻能從有限的幾口井裏以及水庫附近的山泉裏挑水回去用了。
對于他的疑慮,我根本就不予考慮,吃水問題,想吃出一個僵屍鎮來是咋的?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這水裏有的已經不是屍氣那麽簡單了,而是屍毒!要是他們鎮上的自來水廠正規,消毒過濾什麽的做的好也算上,就那種放出來都能看到泥沙的水,喝了不中毒才怪呢!
彭局長沒辦法,隻能停了水,然後用水泵來配合我工作,把水庫裏的水一點點抽了出去。這水庫本身也沒多大,又是冬天,枯水期,很快的,很多地方就見了底,奇怪的是在水庫的水被抽幹以後,我們根本沒有看到任何屍體。
更讓人詫異的是昨天我下水的地方,水線距離水庫底也不過就是不到三米的深度,要知道我昨天晚上被水漂兒拉到水下就看到水面距離我的頭頂足有三四米了,再加上我和水漂兒的身高,這地方的水至少要有六米深才對啊。難道說……我昨天其實遇到了和張梅香一樣的事情?可惜,當時太過慌亂了,我在水下的時候根本沒有去注意身邊有沒有石壁。
“沈領導,這,這水裏什麽也沒有啊,你看這……”看到整個水庫除了死魚死蝦外什麽古怪的東西也沒有,彭局長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有些事情,不做不錯。他要是沒抽水,鎮民沒水喝不是他的事兒,要是水抽幹了發現了屍體什麽的,他還有功,但是水抽幹了還什麽都沒發現,他的做法就不光是勞民傷财了,還要解決鎮民們的吃水問題啊。
“小沈,咱們還是下去看看吧。”經過一夜的修養,二叔的腳已經沒什麽事兒了,我早上拉了兩次肚子,也沒啥大礙了,此時二叔說要下去看看,倒是正合我意。讓彭局長給找了幾雙雨鞋,我和二叔都換好了雨鞋,下到了水庫底部。
“小沈,你看這些魚。”二叔從岸邊的泥地上抓起了一條死魚,遞給我,隻見那條死魚的肚子完全變成了烏黑的顔色,魚身上還散發着一股臭味,兩隻魚眼都變得血紅,更駭人的是,微張開的魚嘴裏居然能看到兩顆毒蛇一樣的獠牙。水庫裏的淡水魚基本都是沒有牙齒的,即便是有,也不可能會有這種獠牙啊,顯然這些魚是被什麽污染了,産生了異變。
就在我琢磨的時候,魚身子突然扭動了起來,啪嗒一聲脫手而出,魚身在地上一彈,張開嘴,就朝二叔的小腿咬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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