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不給呢?”其實,這個“要是”沒有什麽意義,就算這家夥舌燦蓮花,我也不會給它的。
怪物沒有說話,眼睛的位置卻暴起了兩團明亮的火光,伸出大手來就朝我的左手抓了過來。我勒個去的,這要是被抓上一下,可真心不是開玩笑的,這怪物的身子看上去可都是熔岩組成的,這特麽抓一下,我立刻就要變燒雞啊。
刀柄已經拔出了兩寸,不過最後我依舊是把村正插了回去,選擇了閃躲,唉,說起來,對武器産生感情,真的是件挺蛋疼的事情。如果現在我手上的是一把普通的刀劍,那麽我二話不說就會一個拔刀斬砍出去,可是村正不同,村正就是歸蝶,歸蝶的狀态已經那麽差了,這一刀要是砍在熔岩人形的怪物身上,會不會對她造成永久性的傷害?那東西怎麽看,溫度都非常的高啊。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個怪物看起來很遲鈍,速度卻出奇的快,我就那麽向後一閃,一轉眼的功夫,那家夥居然就那麽追上來了,而且它的手離我的的身體反而更近了一些。
高亭看到我的險情,立刻從懷裏掏出一大把符紙丢了過來,歐照也掏出一把錘子作勢欲砸,不過那個熔岩人形似乎是對我一片癡心,這兩位兄弟的攻擊,它是完全沒有在意,就是一個勁兒的悶頭追我,這還真是讓人蛋疼啊,難道說你丫就是傳說中的哥的腦殘粉?一追一逃之下,熔岩人形和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我真是欲哭無淚啊,胸口的小瓷瓶蠢蠢欲動,小詩似乎想要鑽出來拼命,被我用右手拇指死死按住了瓶口,小詩是陰氣凝成的,沒有實體,千年的火眼旱魃都受不住這狗屁寶物的力量,她一個百骨屍煞怎麽可能受得住。
山坳裏的地面原本就不平整,我又跑的比較拼命,一不小心,一腳絆在了樹根上,整個人摔了個狗吃屎。當我翻過身來想爬起來繼續跑的時候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那個熔岩人形已經站在了我腳邊,附身向我抓了過來。他妹的,哥就這麽被推了?說不得,也要學一次壯士斷腕了,反正照它表現出來的看,它感興趣的并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左手。
“锵!”就在我抽出妙法千五村正準備砍斷左手給它的時候,一串炫目的火花從熔岩人形的胸口爆閃了開來,是什麽東西飛過來砸到了它的胸口!熔岩人形被那股力量砸的倒退了好幾步,而砸到它的那東西,卻是老實不客氣的從空中掉了下來。我勒個去的,要不要這麽玩我啊?“哎喲,媽呀!”那砸退熔岩人形的似乎是一把非常沉重的長柄武器,在擊中目标之後,一點都不客氣的掉落到我腿上,砸的我慘叫聲脫口而出,還真是蛋疼啊。
“廢物,别裝死了,起來打架。”随着一陣冷香,一個火紅色的人影從我身邊晃了過去,手中的偃月刀一晃,狠狠劈在了熔岩人形的胸口,刹那間,大蓬的火星從那個熔岩人形的胸口處爆了出來,一條橫亘胸口的傷口出現在它身上,那傷口足足有幾寸深,要是活人的話,估計心髒都被劈開了。我有點弄不明白爲啥這兩次攻擊那個熔岩人形沒有像剛才受到槍擊時那樣把攻擊它的武器吸收掉,或者幹脆像液态金屬終結者那樣用液體一樣的身體卸力,而是這麽硬吃了一刀,難道說,這就是必須等火語來才能收拾它的原因?
沒錯,那個救下我的女人就是火語,别的東西可能會弄錯,那句“白癡”是不可能會聽錯的,不過算起來,這女人除了嘴損點以外,還算的上是我的救星吧,鬼車被我打殘了以後,她出現了,日本鬼圍攻我,把我整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時候,她出現了,現在我都要砍手了,她出現了,唉,我是不是該謝謝她啊?不過,謝一個成天喊我“廢物”的女人,是不是有點犯賤?
“廢物,發什麽呆!”火語的大刀橫着一拍,熔岩人形又被拍的後退了一步,不過我離得近,看的很清楚,火語握刀的雙手,也是青筋暴起,顯然剛剛那兩刀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麽輕松,而且,上次我看到她的時候,這女人就好像火神降世一樣,渾身上下,就連手上那把關刀都缭繞着熊熊的烈焰,可是現在的她就像一個單純的武者,沒有任何花哨,就是拎着一把看上去很普通的刀。
“哦,我來了。”掙紮着想從地上爬起來,才想起來我腿上還壓着東西,低頭一看,我去,這不是我讓一心姐幫我帶回江東市的雙刃矛麽?怎麽會在這裏?回頭看看身後,卻沒有一心姐的影子,我的心不由自主的懸了起來。這娘們不是把一心姐怎麽樣了吧,别的不說,一心姐現在可是充當着我和下面的中間人,關系到田甜的罪孽能不能減輕的事情,可千萬不能出事啊。不過我也知道現在不是啰嗦的時候,先弄死這怪物再說吧。
從地上爬起來,雙手抓着那把雙刃矛,努力的向熔岩人形捅了過去,這玩意兒太特麽沉了,就好像舉着一整袋的大米一樣,光是舉着就很吃力了,捅人?不如說是希望那人和我一樣被這玩意兒壓個半死。
“廢物,這麽好的武器,到了你手裏怎麽就成了燒火棍!”當我那毫無力度的矛頭戳在怪物身上的時候,火語又罵了我一句。唉,那能怪我麽?不過說起來也真是奇怪了,熔岩人形,剛剛隻是追着我跑,并沒有真正的進行過攻擊,如今對上了火語,那打的真叫一個虎虎生風,不光拳腳齊上,它身上的那些熔岩還分離出來一小部分變成了一把和火語一樣的偃月刀,和她對砍,身上還會時不時的冒出一些子彈一樣的東西,射向那個毒舌女。敢情剛剛它追我的時候就是純粹在跟我玩,根本沒當真啊,這,這感覺略恥辱啊,被火語鄙視就算了,還要被怪物補刀。
“我也想知道爲什麽它有時候是武器,有時候是累贅!”我這句話,純抱怨,沒有别的意思,可是在這句話出口的同時,雙刃矛的矛身突然放出了一陣耀眼的光芒,我勒個去的,哥們兒,我就随口說說,你别當真啊,你老成百上千年了,犯得着跟我發火麽?心裏胡思亂想着,我卻突然感覺到手上的雙刃矛和剛才有了一些不同,它好像變輕了,變得比村正還要輕,我隻要一隻左手就能把它提起來。
别問我爲什麽是左手而不是右手,我也不知道爲什麽,就好像這把雙刃矛就應該是一隻左手提起來一樣,當初在勒克德泰的墓穴裏也是這樣,隻需要一隻左手。
耳邊,傳來一陣類似于戰馬嘶鳴的聲音,緊接着,就是如雷的戰鼓聲,我所在的地方也似乎不再是那個小小的山坳,而是千軍萬馬縱橫馳騁的鐵血沙場。
那種燃燒的感覺,充斥了我的每一條血管,眼前的一切都罩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又入魔了,不過無所謂,因爲我現在并不想肆無忌憚的殺戮,我隻想打敗我的敵人,那個看起來渾身都是岩漿的怪物。
“大家退後,保護傷員,怪物交給火語和沈浩!”場邊,傳來了毛大師的聲音,清場,倒真是時候,其實,在我心裏,他的場清的不夠徹底,清場嘛,至少把那個礙眼的女人也撤走啊。
怪物就是怪物,在火語的攻擊下居然停下了動作,扭過頭來看我,身上被砍了幾刀,都好像沒感覺一樣,呵呵,這樣的對手,有意思。
“锵”雙刃矛狠狠的刺在了熔岩人形的左肩膀上,把它直接刺了個對穿,我想都不想,擡起右腳狠狠一腳踹在了熔岩人形的身上,拔出矛頭的同時,一股焦糊味從我的腳底傳來,隻是一瞬間,我的鞋子就被燒焦了,就連腳底闆都傳來了灼熱的疼痛感。不過無所謂,打仗嘛,哪有不受傷的?我笑了,不知道爲什麽,就是笑了,也許,是興奮吧。揮起長矛劈頭蓋臉的向怪物砸了過去,雙刃矛毫不客氣的在怪物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有一道的傷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它身上的顔色好像暗淡下來了,呵呵,這麽快就受不住了麽?老子可還沒打夠呢!
長矛亂舞,如狂風暴雨一樣向着怪物瘋狂的進攻,怪物開始向我還手,可是他的那些還擊在我看來都顯得那麽軟弱無力,甚至它現在對我進攻時的氣勢還不如它剛從地下出來的時候站在那裏的氣勢駭人。難道說,這家夥也是個銀樣蠟槍頭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