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我們還在談笑風生的說着關于紅袍火鬼的戰績,我突然感覺有點厭惡自己,當然,也厭惡這兩個老頭。我們剛剛,就是在旁邊看熱鬧。不,不止,還在對那些戰鬥中的人們品頭論足。真的是麻木了,是麽?
這一夜,又出現了兩隻紅袍火鬼,不過有了最初的慘禍之後,進行警戒的人警醒了不少,這一夜雖然累的半死,卻也沒有再出現人員傷亡,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吧。
白天的時候,簡易營地的大家都是輪流睡覺的,不睡的人起來,保持半警戒狀态不過白天實際上是沒我們什麽事的,畢竟大白天敢明目張膽的跑出來鬧事的鬼怪還是很少的,而且有哪些普通警察過來幫忙,巡邏什麽的我們不用自己去做。于是這一白天,我什麽都沒做,就是拉着白冰躲在帳篷裏,繼續聽她講她過去的事情。了解的越多,白冰在我眼裏就變得越可愛,這是一個自立自強的女孩兒,雖然沒有雙親,收養她的阿姨對她也并不嚴厲,但是她不管什麽時候都在自己約束着自己每天所有的時間都隻放在了好好學習和鍛煉身體兩方面,她要把自己父親沒有走完的路繼續走下去。
夜色,再度降臨到了這片小小的山坳裏,普通警察撤走,而我們這些特殊的警察也從一白天的休息中徹底清醒了過來。空地上的光華,比前一天更加的濃烈了,就算我這種從來沒見過什麽寶物出世的家夥,也能隐隐的覺得那東西就快出來了,不過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個地方離衡南市的市區并不遠,死胖子蒼月昨天中午就開車回市區了,到現在已經超過三十個小時了,可是火語卻遲遲的沒有出現。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麽呢?難道對她來說,那個什麽寶物就真的一點都不重要麽?
“沈浩小友,白冰丫頭,戒備。”就在我坐在篝火邊走神的時候,毛大師突然從後面拍了拍我的肩膀。
“怎麽了,毛大師,有東西來了麽?”我站起身來警惕的看着四周,卻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現象。
“你沒感覺到不對勁兒?”毛大師的眉頭皺了起來,顯然對我的表現有點不滿。
“沒有啊,哪裏不對勁兒?”我說着,望向了一邊同樣站起來的白冰,白冰此時穿着一件很薄的羽絨服上衣,不過,上衣的拉鎖已經拉開到了胸口的位置,“我就是覺得,好像稍微有點熱,應該是離篝火太近的緣故吧。”注意到我的目光後,白冰并沒有在意那條拉鎖拉的太低,反而頑皮的拽着拉鎖兩邊的衣服做出一個“你想看我就掀開給你看”的模樣。
不過她這麽一說,我倒是也發覺了,現在周圍好像是比之前熱了一些,可能坐在篝火邊所以感覺不太明顯,毛大師說的就是這個?
“應該是有比紅袍火鬼更厲害的東西過來了。我讓他們加強警戒了,我說,老毛,你們hb省的寶貝疙瘩到底什麽時候能到,有她在的話,我們也能省力一點啊。”李道長走過來的時候嘴裏在嘀嘀咕咕的抱怨着,顯然火語遲遲不出現也讓他有些不滿了。
“我怎麽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丫頭的情況,她不想來,我就是跪在地上求她都沒用,剛才打電話過去說想問一下,根本就不接我電話,打給小言,小言又說她已經出來了。”毛大師的臉上全都是苦笑,看來他就是所謂的表面風光内心苦逼的代表啊。
“咚”“咚”“咚”一聲聲咚咚的聲響,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的清晰,我們四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扭頭向聲響傳來的方向望去。我們所在的地方,應該說是公路邊的一個峽谷,峽谷的最裏頭,是那片散發着寶光的空地,而峽谷的最外頭則是公路,那咚咚的聲音就是從公路那個方向傳來的。
一個人影,從公路上跳了下來,借着月光,我們能看到那是一個非常奇怪的人影。說他奇怪,主要還是那身裝束這個季節,即便是在中南部地區的衡南市,穿羽絨服也是很正常的,可是這個人穿的并不是什麽羽絨服,而是一身毛皮衣服,并不是那些貴婦們穿的那種華麗皮草,而是電視上經常看到的那種少數民族,尤其是蒙古族之類的人穿的皮襖,他的頭上,還頂着一個飛碟一樣的帽子,配合着他那矮胖壯碩的身子,看起來非常的搞笑。不過,他那種移動方式卻讓任何人都笑不出來——雙腿并攏,向前蹦,每一次都能蹦出來七八米遠的距離,而且當他身子淩空的時候,我甚至有一種他并不是蹦,而是漂浮在空中的感覺。而最讓人驚駭的則是他的眼睛,那是一雙紅的好像有火焰在燃燒一般的詭異小眼睛。
“操!”這一次,就連毛大師都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李老道,怎麽辦,火眼旱魃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不過,這東西遲早是要來了,來了也好,趁着沒有更厲害的東西出現,滅了他了事。”李道長回頭打了一個呼哨,“大家準備,有茅山一系的多出點力,這次來的是一隻火眼旱魃!”
熱,怪不得,會熱啊,火眼旱魃那是什麽東西?那是已經可以被稱爲魔的僵屍,旱魃一出,赤地千裏,不熱才怪呢。這隻旱魃之前也不知道是在什麽地方眯着呢,一隻沒有出來惹事,也沒有被人發現,這一出來,就夠讓所有人頭疼的了。而且,看這個旱魃的裝束,很可能是元朝的人,那麽距離現在,也是近千年了,千年旱魃,那是個什麽概念?
随着李道長的招呼,十幾名組員就朝這邊奔了過來,手中各拿法器。旱魃跳動的非常快,隻是幾個起落間就落到了距離我們不過十幾米的地方。兩名距離最近的組員已經拿着墨鬥線纏了上去,李道長這次沒有再看戲,而是飛快的抽搐背後背的桃木劍,在空中虛畫了一個符,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噴出去,空氣中頓時顯現出一個血紅的符字,李道長一揚左手,單掌虛拍向那個血符,口中念了一聲“大将軍到此!敕!”血符立刻飛射而出,直取火眼旱魃。
火眼旱魃雖然是僵屍,趨利避害卻是懂得的,血符飛來的時候,立刻往起一跳,想從血符上面跳過去,卻沒想到兩條挂着鉛直墜的墨鬥線從兩個方向飛射了過來,纏上了它的兩條腿,空氣中頓時出現了一片陰氣殉爆時産生的火花。
抛出墨鬥線的正是最先沖過去的兩名組員,他們用力把旱魃往下一拽,旱魃的躲避動作頓時落空,迎面撞上了那道血符,空氣中頓時充滿了大片的火花。
“成功了!?”白冰略有些興奮的喊了一聲,之前她也跟我一起遇到過僵屍之類的東西,雖然每次都會費一些手腳,但是總能搞定,這次看到這麽大一張血符貼了個正着,想必僵屍是不可能幸免的了,可惜,白冰小看了旱魃的本事。即便是在這寶物附近,陰氣受到了壓制,火眼旱魃也不可能被一道血符就給幹掉,李道長這張血符除了炸飛了它那個蒙古式樣的飛碟頭盔外,沒有給旱魃造成任何傷害,相反的,這充滿惡意的攻擊方式徹底激怒了這隻火眼旱魃。隻見它雙腿微曲,再次起跳,那兩名組員即便是修行有成,在力量方面也不可能是旱魃的對手,被拽的向前連趕了幾步,然後旱魃的身子在空中快速的旋轉了幾圈,那兩名組員就這樣被墨鬥線拽着,身子也跟着飛到了空中,“啪啪”兩聲,墨鬥線頂住不這麽大的力道,紛紛斷裂,兩個人的身子迅速向後倒飛了出去,“噗通”兩聲,跌進了路邊的草木之中。
“毛大師,這,這是人能幹的過的東西麽?”嘴裏雖然這麽說着,手上卻沒有閑着,我從包裏掏出了一包早就準備好的糯米,心裏有些不踏實。那麽大的一張血符,就隻炸掉一個頭盔,這貨的動作甚至都沒有半點凝滞,看來,這又特麽是一場硬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