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毛,你說咱們還得在這裏蹲幾天啊?”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黑瘦老頭湊到了我和毛大師身邊坐下。
“我哪知道,不過也就這幾天吧。”毛大師回了一句,給我介紹了一下黑瘦老頭,“沈浩小友,這位是這邊省廳的特别行動組負責人,李至元道長,李老頭,這個是我朋友的兒子,現在也在我那邊幹,啓東縣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人擺平的。”毛大師似乎是有意的忽略了死胖子蒼月,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毛大師這麽做是故意的在爲我擡身價。特别行動組并不是個按資排輩的地方,說白了就是誰有本事誰說話就大聲,火語之所以敢那麽明目張膽的公然抗命,究其原因還是她的實力強橫。蒼月那死胖子雖然說話不着調,但是我看得出來,他是有真本事的,毛大師跟他說話的時候一直在強調什麽三祖堂,顯然那是一處很重要的地方,而那麽一處地方卻是讓蒼月一個人鎮守,足見他的實力。要是說蒼月幫我解決了那邊的事情,恐怕這位李道長對我的評價頓時就會低幾個檔次了。
“哦?一個人就擺平了啓東縣騷亂的那個人就是他?”果然,李道長的眼神在我身上上下掃了幾下,然後輕歎了一聲,“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要是我手下有你們省廳這幾個手段通天的年輕人,我老道何苦這麽大年紀了,還自己跑到這裏來吹風。老毛,你個老家夥還真是幸福啊。”
“嘿嘿,誰讓我們hb省人傑地靈呢,當初我讓你跟我一起留在hb省,你死活都不肯,現在後悔了吧。”平時一副莊重相的毛大師原來在熟人面前也是一副尋常老頭的模樣,那話頭,分明是要開始鬥嘴,果然啊,人都有隐藏起來,不給别人看到的那一面。
李至元道長笑了一下,正要開口說話,可是緊接着,他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看來我們的第一批客人已經到了。”我順着李道長的目光望去,之間空地後面的山頭上,一個紅點在跳來跳去,從山上快速落下。
“小心!”我大喊一聲從地上坐了起來,可是已經晚了,紅點漸漸變成一個紅色的人影,落在了一個巡邏的人身後,那個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整個身子就已經變成了一個火球。
**被焚燒時的慘叫聲,咬着我那句“小心”,回蕩在山坳之中,人們紛紛從自己坐着或者站着的地方出來,,向着半山腰跑去,中間還夾雜着:“畜生”“堅持住”“包抄”之類的喊話。
我也有點蠢蠢欲動,不過卻被李道長按住了。“小子,還沒到你出手的時候,這不過才是第一波罷了,我們hn省的人自己能搞定。”我把問詢的目光投向了毛大師,卻見毛大師悠然的點了點頭。顯然,各省廳之間真的不怎麽和諧啊,這兩個老頭說話的時候一副老友的樣子,可是真的發生了事情,李道長卻是盡量不想借用我們的力量。說好聽點,是爲了自己這波人的尊嚴,說難聽點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沈浩小友,看出來那邊那個是什麽鬼怪了麽?”毛大師似乎想考考我似的問道。
“這個……”我朝着那個戰場看了過去,之間被十幾個人圍起來的那個紅色身影舉手投足之間都有火焰在四處飛散,凡是沾上那火焰的,不管是衣服還是草木甚至是石頭都會燃燒起來,真的是兇悍異常。“我看着,有點像紅袍火鬼啊。”距離太遠,我不敢确定,之前我雖然見過一隻紅袍火鬼,還因爲金此曦制造的幻覺過了幾招,可是那一次我是占據了絕對的地利優勢,紅袍火鬼的實力也沒有發揮出來,但是我還是覺得能這麽玩火的,多半就是紅袍火鬼。
“恩,不錯,确實是紅袍火鬼,它也是我們預計中會闖進來的幾種鬼怪之一。”李至元道長點了點頭,“紅袍火鬼,是一種很特殊的鬼魂,多爲人爲制造,中國人比較講究陰宅的風水,從而演化出許多的墓地布局,其中有一種叫做火熾局,是用六根三尺石樁,分别刻上十二地支中已、午、未、亥、子、醜,這六個代表地火的字眼,埋于墓的四周,讓墓主人的靈魂在烈焰之中受永世煎熬。這個紅袍火鬼,就是火熾局所衍生出來的一種極其霸道的厲鬼。這家夥稱得上是兇中之兇,煞中之煞啊。想當年貧道遇到了一隻紅袍火鬼,足足激戰了兩天兩夜,才把它拿下,不知道他們需要多長時間才能解決此等兇物。”李道長一邊說,一邊眯着眼捋起了自己的胡子,似乎是在追憶自己當年的英姿。
“噗嗤”一聲,一邊的毛大師似乎是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我說李老頭,和紅袍火鬼硬是打了兩天兩夜才拿下那東西,那時候你幾歲了?這會也好意思說出來,你笑死老夫算了。”
“怎麽,老毛,不服氣啊,那你上啊,我看看你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拿下這個紅袍火鬼?别說老道瞧不起你,你們hb省的,能跟紅袍火鬼單挑,比老夫更快解決問題的,恐怕就隻有火語那丫頭一個吧。”
“嘿嘿,李老頭,你這話就太看不起人了吧,這要是傳出去,不說蒼月會來找你的麻煩,就是你身邊這小子,恐怕也不服啊。來來來,沈浩小友,告訴這老東西,你當初幹掉紅袍火鬼用了多長時間。”好吧我就知道紅袍火鬼的話題,最後會燒到我身上。
“那啥,毛大師,能不說麽?我覺得我還是過去給他們幫忙好點。”那個紅袍火鬼的身世非常的凄慘,就算是放在平時,我也不願意多提的,更别說現在兩個老頭鬥氣了,這說出來,鐵定是得罪人的話。
“别别别,我說,小夥子,你就給老道說說吧,跟紅袍火鬼打了多久啊?是三天還是五天?要說你們省廳除了火語外有人能幹掉那東西,我老道還真有點稀奇呢。”李道長臉上雖然挂着笑,可是那語氣和動作分明就是在說“我不信”。
“額,非說不可?”說實在的,我對他們一說話就是火語也有點不爽,那婆娘是厲害,但是一張嘴就是廢物廢物的。
“沈浩小友,男兒俯仰于天地,有什麽話不好說,你就放心大膽的說就好了。這老東西又不能吃了你。”毛大師自然之道我在顧忌什麽,不過他顯然更樂于看老道士吃癟。
“好吧,非要我說……當時,我,用了……一招。”天地良心,我說的是實話,不過看李道長的樣子,他的下巴似乎已經掉了,“你,你說什麽?一,一招就幹掉了紅袍火鬼?”他猛地轉過身去,拽住了毛大師的衣服,“老毛,你告訴我這特麽是逗我呢,一招幹掉紅袍火鬼,就算五大天師想辦到也不太可能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問這小子,反正我收到的消息也是一招,不光幹掉了紅袍火鬼,還捎帶了一個貝組織的高級幹部,好像是五貝的吧。”毛大師洋洋自得的說着。
“不得了,不得了啊,後生可畏,後生可畏。”李道長看着我,一個勁兒的咂舌,我則是在心底默默的歎了一口氣,要知道當時的紅袍火鬼已經是神志不清了,我又放了那麽多血到遊泳池裏,消耗掉幾乎所有的水靈氣和大量的陰煞之氣,采用仿自飛影的冰獄黑龍波完成了雙殺,那種場景完全就是充滿了不可複制性。就今天這個破地方,陰氣被壓制到難以發揮,你就算給我同樣的一池子水,和充足的水靈氣,我也打不出冰獄黑龍波的。
我們這裏說着閑話,那邊的戰鬥卻是逐漸接近了尾聲,紅袍火鬼雖然厲害,在hn省省廳這些修行者的圍攻下,也沒有堅持太多時間,畢竟,能被選來參與這次活動的,都是高手,那些隻能跳跳大神抓抓小鬼,或者隻會過陰什麽的成員是肯定不會被派來這裏。
在一聲凄厲的鬼嚎聲中,戰鬥終結了,可是情況卻并不容我們樂觀,最初被點燃的那名警戒人員沒能救過來,被燒死在了熊熊烈火之中,他是奪寶行動中的第一位犧牲者,卻很難成爲最後一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