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水槍交到了左手,右手則握着從腰包裏抽出來的棺材釘。唉,這個時候,真的很想江東市的那幫警察兄弟,遇到這種事情,他們能搭得上手的,絕對不會讓我自己一個人進來,現在水槍裏尿量有限,遇到那些可以肯定是已經死掉的,還是用棺材釘來解決好一點。
順着樓梯走上二樓,二樓的情況可要比一樓嚴重多了,這應該是因爲一樓主要是一些功能性科室,比如繳費啊,拿藥啊診室啊,病房并不多。而從二樓開始,病房就多了起來。唉,這醫院還真的是夠亂的。走廊裏至少有七八具活屍,分别用撞的或者用砸的,其突破壞其中幾個雖然關閉着但是怎麽看都并不解釋的病房門。而剛才被我用童子尿射了一臉的卵子哥所在的那間病房門口卻并沒有活屍在砸門,估計是卵子哥剛才嘔吐去了沒力氣叫喚,活屍就轉移了目标吧。
“砰砰砰”我擡起腳來在卵子哥那間病房的房門上踹了幾腳,附近兩隻活屍被聲音吸引,立刻朝這面跑了過來。卵子哥透過門旁邊的窗戶看到外面的情景,在裏面又是一陣破口大罵。我就呵呵了,有些玩意兒吧,就是不懂得什麽叫教訓。
“我說哥們兒,你很牛逼是麽?”擡起腳來對着門鎖的位置就是狠狠一腳。這種暗鎖的木闆門,其實一點都不結實,卯足了勁兒一腳就開,記得以前我在一個什麽大學的教務處做教務的時候,啧啧,被人辭退就是因爲防盜門被卡住了,打不開,我在屋裏給了防盜門一腳,結果連門框都給踹脫了。
門闆“咣當”一聲砸在了門後的牆上,裏面的叫罵聲頓時啞火了,我連理都沒理那個吓傻了的**,自顧自的走向走廊深處。殘忍?也許吧,可是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誰生來就是要當救世主的,遇到了事情,我從來都不介意救人,但是不管是委托還是遇到的,首先你得對我尊重,就算你不點煙,不給錢,你也得給我恭恭敬敬的叫聲浩哥,我特麽又不是犯賤,你丫罵我我還救你?我特麽不戴紅領巾好多年了!
普通的活屍三個五個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有救的就用尿射,死透的就一棺材釘子直接插進頭頂心了賬。二樓除了卵子哥和沖進他房間裏的兩個活屍,其他的活屍很快就讓我肅清了,用掃把卡住卵子哥那間病房的門,我一間間踹開那些還有正常人躲藏的病房,讓他們趕緊跑,然後優哉遊哉的上了三樓。三樓的情況和二樓差不多,一個個的,挨個幹掉,然後踹開房門,讓那些幸存者趕緊逃命。最後,上到了四樓。四樓已經是最高層了,但是這一層給我的感覺和前三層不同,有一些詭異,這一層的走廊裏,我沒有看到任何一個活屍,但是在這一層,卻有一種不同于前三層的慘叫聲在一頓一頓的響起。
縣醫院的大樓其實并不大,所以隻有一條在樓層正中間的樓梯,還有一部古舊的電梯,站在樓梯口,就等于封鎖了這一層樓,在那詭異的慘叫聲中,我足足等了五分鍾,沒有一隻活屍因爲我的活人氣息而從屋子裏出來。
看來,所有的蹊跷都是來自那個不斷傳來的慘叫聲吧。那還等什麽,去找找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慘叫聲的來源,是我左手邊的樓道盡頭的房間,這種時候,一絲一毫的大意都可能會出事,所以我走的并不快,一邊走,一邊朝兩邊還開着門的一些病房裏看過去。慘,相當的慘。
中國式的屍體作亂和歐美的喪屍暴亂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中國的僵屍通常隻是咬脖子,就連這些活屍也是,要麽就是吸陽氣或者直接掐死,絕少會看到那種撕吧的開膛破肚,到處都是血腸的惡心模樣,可是我看的那幾個房間裏的情形卻是完全颠覆了我對活屍的理解。慘,實在是太慘了。
我看到的那幾個病房裏,屍體幾乎都被撕爛了,堆在那裏就那麽一堆,幾乎都沒有人形了,而且,還不是個案,幾乎每一間病房都是那個樣子,還真是讓人費解。
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應該離得不遠,就在那間不停發出慘叫聲的病房裏吧。
水槍裏的童子尿已經射完了,棺材釘也隻剩下兩根,不過不要緊,咱不是還有舌尖血麽,雖然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用過了,對付活屍也足夠了,實在不行,還有小詩不是,她雖然受了傷,不過在墓穴中也吸收了不少勒克德泰身上散出來的陰氣,經過半天的調養,出來砍個活屍,不會有什麽問題。唉,這個時候真的是無比的想念歸蝶,如果村正在手,我還發愁什麽呢?
當我走到最裏面那間發出慘叫聲的病房門口時,我我嘴巴張的足夠塞進去一顆鴨蛋。這房間裏的情景,實在是過于詭異了。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大張着腿坐在病床邊上,一個穿着護士服的人跪坐在她的雙腿之間,肩膀以上都被白大褂給蓋住了,看眼樣子,就好像是在給床上的女“人”做着口舌服務一般,而床上那女“人”的懷裏還抱着半個男人,之所以說是半個,是因爲那個男人的雙腿已經沒有了,新鮮的血液把女“人”白大褂的下擺染得格外的炫目。而那女“人”現在則正在用猩紅的舌尖舔弄着男人的一根手指。那是男人右手上僅剩的一根手指。男人的面孔已經是極度的扭曲,臉色煞白,沒有半點血色。看到我出現在門口,他似乎是本能的沖我張開了嘴,想說點什麽,可惜,極度的虛弱讓他發不出任何聲音。
“喵”女“人”的嘴裏突然發出了一聲貓叫,扭過臉來看着我。那是一張怎麽樣的臉呢,似乎五官都在向臉的中部集中,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張貓臉。不過……如果把這張貓臉展開一點的話,這女的看起來,好像在陰霧林中被那些動物靈弄到半死的女人。
“喵!”貓臉女人發出了一聲似乎是憤怒的叫聲,張開嘴狠狠的咬在了男人的手指上,把那最後一根手指也咬斷了吞下肚子,然後在男人凄厲的慘叫聲中把他丢到了地上。
“這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看你那副樣子,沒想到不光是詐屍,還變成了貓驚屍,你也真是夠有砍頭的了。”身體還沒有徹底恢複,不過對付一個貓驚屍,問題應該不大,民間傳說,東北的貓臉老太太鬧騰了很長時間,不過在我看來,貓臉老太太之所以那麽能鬧騰,主要還是她屍變的最初一段時間裏沒有人去收拾她,讓她慢慢的吃人、修煉,最後成長了起來,才那麽難收拾,像這種剛剛覺醒的,小意思。
“喵!”貓驚屍叫喚了一聲,就朝着我撲了過來,在她張嘴的一瞬間,我甚至看到她嘴裏的牙齒已經變成了一口滿是血迹的尖銳貓牙。而随着她這一撲,被她的白大褂蓋住的那個護士也從下面露了出來,在一聲類似于紅酒瓶塞被拔出來時候的“波”聲之後,我看到那個護士雙目無神,嘴巴大張,嘴裏還有血在不停的湧出來。
“去!”擡起腳來對着貓驚屍的臉就是一腳,“砰”的一聲,一個鞋印出現在了那個面目猙獰的家夥臉上。“别以爲你詐了屍就可以在哥這裏找到便宜,死性不改的東西,你活着的時候,哥就沒給你好果子吃,現在你死了,就更沒有好果子給你吃!”剛剛那些房間裏的血腥情景,應該都是這個家夥造成的,她生前的時候就喜歡虐殺小動物,現在死了,變成了貓驚屍,卻喜歡上了虐殺那些比她弱小的人類。哥要是不讓她知道一下被欺淩的感覺,是不是很不厚道啊?
“喵!”被踹了臉,對貓驚屍來說也是一種侮辱麽?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她現在的表現比一開始的時候還要狂暴,不過那又怎麽樣?一隻螞蟻,就算在狂暴再憤怒,能夠掀翻一隻大象麽?
貓驚屍第二次竄過來的時候,我又一次擡起腳踹向她的臉,可是這一次,她居然硬生生停住了自己的腳步竄到了房頂上,好像壁虎一樣扒在房頂上,緊接着,一條繩子一樣的東西,迎面向我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