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傻瓜,你以爲她會放過你麽?”話是這麽說的,不過我還是把妙法千五村正丢到了地上。
“踢給我!”魯建國又沖我喊了一聲。我沒說話,隻是擡起腳來,在刀身上輕輕踢了一下,村正被那股力道送到了他的腳邊。“很好。”魯建國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村正,“我不想攙和你們之間的事兒,我就是個花錢買樂子的,我花錢了,剩下的事情與我無關!”
不得不說,這個魯建國的心理素質出奇的好,可惜啊,他思考問題的方式不太對,鬼魂的思路,可能和正常人一樣麽?就算他真的把虞洛交給那女鬼,女鬼也不會放過他的,否則他頭上也就沒必要頂着那麽大的一個死亡标記了。說實話,如果虞洛不是鄭少的表妹,我還真的想看看魯建國最後的下場。
就在魯建國彎腰撿起妙法千五村正的一刹那,村正的刀身突然變成了一個女人的上半身,就在魯建國錯愕的空檔,女人的兩隻手已經插進了他兩邊肩膀上的骨縫裏。搞笑,哥的刀,是那麽容易撿的麽?
“啊——”慘叫聲,在客廳中回蕩着,随着歸蝶的雙手從魯建國的肩膀上拔出來,他的兩條胳膊也像面條一樣軟了下去,鮮血從傷口中狂湧而出,打濕了虞洛的衣服。虞洛顯然并不怕血,落地之後第一件事也不是逃跑,而是回過頭來,對着慘叫着的魯建國的褲裆狠狠的踢了一腳,那一瞬間,我聽到了某種東西破裂的聲音。傳說中的蛋疼,就是這麽回事吧。
“老鄧,不好意思,把你家弄髒了。”抱歉的聳聳肩,一腳踹在倒在地上不停翻滾的魯建國屁股上,魯建國的身體立刻就像滾地葫蘆一樣,滾到了女鬼的腳下。
女鬼是個不客氣的主兒,看到魯建國滾到她腳邊,身子沒動,空氣中卻出現了一隻單獨的腳,踩在了魯建國的胸口,然後,又是一隻獨立的手,插進了中年男人的心口,把那顆還在跳動的心髒活生生的給拽了出來。
“嘔唔”雖然不怎麽怕血,可是看到女鬼活掏人心髒,虞洛還是捂住了嘴,一副想要嘔吐的樣子,後面的那兩個男人也不比她強多少,一個個臉色煞白。
“哼。”一聲冷冷的哼聲,女鬼把心髒沖着虞洛揚了一揚,“不知道你的心是什麽顔色,什麽味道呢?”另一隻獨立漂浮在空中的手出現在,在女鬼的腦門上輕輕拍了一下,女鬼的頭立刻像個兜帽一樣向後面仰了過去,脖子瞬間斷開,從我的角度,甚至能看到斷口處那些蒼白的血肉。然後,那隻獨立的鬼手抓着心髒,硬生生的從女鬼脖子的斷口處給塞了進去,女鬼本身則好像是惬意的伸了個懶腰,然後用兩隻長在身上的手扶着她的後腦勺,讓腦袋重新回到脖子上。
還真特麽是詭異的吃飯,腦袋上沒有嘴就直接往脖子裏塞,做鬼還真是方便啊。
“你該死。”另一把比女鬼還要森冷的聲音出現在客廳中,我有些無奈的聳聳肩。逆鱗啊,這女鬼無意間觸到了小詩的逆鱗。小詩這丫頭平時都是一副很淡定的樣子,但是一旦有人或者鬼在那裏得意洋洋的吃人,她會在第一時間進入暴走狀态。
“刷”鐮刀幾乎是貼着我的衣服,旋轉着飛了過去,“噗呲”一聲,刀尖把女鬼的一隻腳釘在了地闆上,然後一道黑影閃過,小詩瞬間沖到了女鬼身前,一拳就打在了女鬼鼻子的位置,女鬼的腦袋頓時被打的向後一抑。
可是就在小詩的手抓向鐮刀柄的時候,一隻獨立的腳出現在了小詩和女鬼之間,重重的踹在小詩的胸口上,把小詩踹得向後退了足有七八步。
不得不說,這個女鬼的形态非常的詭異,在本體之外,她似乎還有一對手腳,能夠随着她的意願在空氣中出現,進行攻擊,不過看之前的情況,那些手腳似乎不能離開她太遠,每一次攻擊和防禦都是在她身邊進行的。
這麽奇怪的鬼體,還真的是從來沒見過,有機會的話,我還真想研究一下,這個沒有臉的貨,是那天死在我身邊的小袁麽?按理說另外兩個鬼魂我都見過,她們沒有這種本事啊。
不管了,先打赢了再說。點手召回了村正,身子壓低,用極快的速度沖向女鬼,同時左手從腰包裏扯出一疊誅邪符,揚手扔上天空,然後左手一指女鬼,“急急如律令!敕!”鎮鬼符立刻向女鬼飛了過去。小詩此時也再次沖了上來,想要奪回鐮刀繼續戰鬥,卻不想那個女鬼居然先她一步,用兩條飄在空中的獨立手臂把鐮刀從地闆上拔了出來,對着小詩就是一刀。
“小詩,退下,拿了水槍的都别閑着,開水!”說話的功夫我的村正已經和被女鬼搶去的鐮刀在空中碰撞了四五下。這還真是有點束手束腳的感覺,那把鐮刀是小詩心愛的武器,我還真不想給她弄壞了。
“砰砰”兩聲,那一疊誅邪符在飛行的過程中被女鬼用鐮刀切了個七七八八,最後就隻有兩張貼到了女鬼的身上,不過别看隻有兩張,威力卻不小,符紙在女鬼身上爆出兩團火花,炸的女鬼原地轉了半個圈,把後背賣給了我。那還有啥好商量的呢?一腳踹在女鬼的腿彎,上步揮刀就要砍下去。突然,女鬼的後腦勺裏“刷”的一聲鑽出一條粉紅中帶點白色的“帶子”,在空中一折,卷在了我的腰上,然後一甩,我隻覺得自己好像坐在了彈簧上似的,整個人被甩飛了出去,直到撞上了門口那邊的房頂才灰頭土臉的掉回到地上,落地的時候,鼻子還戳進了不知道誰的運動鞋裏,那個味兒啊……
站起來的同時,伸手在腰上摸了摸,一股黏糊糊的感覺,怎麽摸起來好像口水一樣。口水,我去,她的後腦勺上不會是長了一張嘴巴吧!
“怎麽?你猜到了麽?”依舊是仿佛從肚子裏發出的沉悶聲音,女鬼後腦勺上的長發被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陰風吹開,在長發的遮掩下,後腦勺上赫然張着一張臉,這張臉可比前面那個白闆生動多了,上面還挂着不屑的笑。而這張臉的主人我認識,正是在酒店被我從門口一腳踢飛的女鬼王姝雯!
“原來是你,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種本事。”
“你沒想到的還多着呢,本來沒有你什麽事兒的,非要來搗亂,那你就和他們一起死好了!”随着女鬼的怒吼,我的後背被狠狠踢了一腳,身子難以控制的踉跄到了女鬼的身前,而那女鬼的一條手臂幹脆就倒轉了過來,對着我的胸口狠狠的插了下來。
“呲”一聲水聲響起,緊接着,一股紅色的水箭擦着我的臉飛過,在王姝雯那張慘白到妖異的鬼臉上濺出了大蓬的血花,頓時,帶着焦臭味道的白煙随着她的鬼叫聲向四面飛散,而王姝雯的臉也好像被潑了卸妝水的女明星一樣,瞬間就變得面目全非,原本插向我心口的手下意識的捂在了臉上。“砰”我的身子和那女鬼重重的撞在了一起。哥可向來都是占便宜沒夠,吃虧難受的主兒,提起左膝蓋,對着女鬼的小腹順勢頂了過去,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一下不但沒頂傷女鬼,反而是我的膝蓋被什麽東西給咬住了一樣。我去,難道這些女鬼下面那張嘴也會咬人麽!?
沒給我反應的機會,兩隻拳頭憑空出現在我的面前,“砰砰”兩聲打在了我的眼睛上,身子快速後退的同時雙眼一陣發酸,眼淚不由自主的留了下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金色小星星在我的眼前十分頑皮的跳來跳去。我勒個去的,好暈啊。
“沈浩,彎腰!”随着鄭少的呼喊聲,又是幾聲“次次”聲響起,我急忙單膝跪地,給他們留出射界,把村正插在地闆上,左手從腰包裏摸出一小盒摔炮,随便抓了一把,就朝着女鬼的方向扔了出去。
水槍的“次次”聲和摔炮的“啪啪”聲交織在一起,女鬼的慘叫變得更加的凄厲,當我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女鬼不是一般的慘啊,渾身上下血肉模糊,到處都是燎泡和灼傷之類的痕迹,就連身上的那條紅色連衣裙也不知道因爲什麽而變得破破爛爛,透過連衣裙的破洞可以看到,剛剛她雙腿間咬我的并不是我想的那玩意兒,而是另外的一顆頭!小袁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