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哥,這是什麽東西啊,變形金剛麽?剛才看着還有點人樣,怎麽一轉眼的功夫就變得這麽惡心了。”注意到那個鬼物的變化,靜兒也沒閑心去調戲可憐的江若然了,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個鬼物身上。
這幅模樣,看着有點眼熟啊。要說我的本事,多半是從書裏學來的,雖然親眼見過的東西不多,但是知道的東西去不少,“這個好像是傳說中的食發鬼。”食發鬼喜食人的頭發,尤其是嬰兒的胎發,誰家孩子被他調戲了便會結下鬼緣.因此,嬰兒的第一次之胎發不可爲了方便随意亂丢.成年男性的頭發他是沒什麽興趣的,但未婚美女的秀發他卻很愛.所以中國古時候的黃花閨女理完頭後,常常是把落發一把火燒掉。我想這也可以解釋爲什麽遭遇鬼剃頭的基本上都是美女了。至于那些個同樣遭遇的帥哥,我隻能說,總有幾個愛好不同的吧。
“你,你們到底在做什麽?”江若然被弄得暈頭轉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白冰倒是懶得解釋,直接給她塗了牛眼淚,換來了一連串的高昂尖叫。
“咯咯咯咯……”食發鬼的喉嚨裏,傳出了一陣意味不明的咯咯聲,一種不妙的感覺立刻襲上我的全身。“斬了他!”伸手在歸蝶的身上随意一抓,歸蝶立刻化作了妙法千五村正,讓我握着刀柄。也就是同一時刻,食發鬼頭上貼着的那張封靈符自行燃燒了起來,還沒等我的刀砍到鬼頭上,符紙就化作了灰燼。
“刷”的一聲,食發鬼原本光秃秃的身子突然冒出了許許多多的頭發,讓它整個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大毛球一樣。毛球上的頭發瘋長,向着我們四個卷了過來。
我舉起刀來一刀砍了下去,食發鬼卻用那些頭發做成了好像盾牌一樣的東西,刀子砍上去,隻覺得一種軟軟的無力感,看起來那麽纖弱的頭發,居然擋住了鋒利的妖刀村正。
“砰”一聲槍響,空氣中頓時傳來一陣赤硝的味道,子彈在毛球深處炸開,頓時燒得食發鬼肚子部位一片焦黑,那裏長出的頭發也全都不見了。可是,也僅僅是那麽一個瞬間,在白冰開出第二槍之前,狂亂的發絲已經把她的手臂和槍全都纏繞了起來,扳機部分更是纏的死死的,無論如何都扣不下去。
大意了!村正用力回撤,想要割斷那些毛發,可是不知道爲什麽,那些頭發居然堅韌到恐怖的程度,割了半天,依舊是割不斷。
“啊!色鬼!”靜兒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偷眼看去,卻是大股的頭發鑽到了她的褲子裏面。可是眨眼之間,那些否發就瘋狂的撤了出來,而且躲得離靜兒遠遠的。
我去,難道說這個食發鬼怕那個?“靜兒,你是不是大姨媽來了!?用姨媽巾揍他!”我和白冰都已經被頭發纏的死死的了,根本就沒辦法掙脫。
“啊?用姨媽巾啊,那不是要流一褲子了?走出去多丢人啊。”靜兒滿臉都是不好意思。
“大不了我給你買一打兒新的,你再不動手就不是丢人的問題了!”頭發勒住了我的脖子,越勒越緊,我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
“好吧,不過你以後要是敢用這個笑我,我就把姨媽巾貼到你臉上!”靜兒紅着臉,伸手到褲子裏扯出一條血糊糊的姨媽巾,對着食發鬼就拍了過去。食發鬼被這一下拍的熬的一聲慘叫,長發飛舞着想要卷住靜兒,可是靜兒今天的量特别大的樣子,姨媽巾揮舞間,還有血滴飛舞出來,隻要一沾上經血,食發鬼本身,還有那些頭發就會冒出大量的白煙,頭發瞬間就會斷裂。
這一下,食發鬼可是吓瘋了。女人不好惹,姨媽期的女人更不好惹,誰讓它敢把頭發伸進靜兒的褲子裏呢,除了是食發鬼,應該還是個色鬼吧。活該。随着一聲嚎叫,食發鬼的身子彈了起來,向着窗戶撞了過去,這要是讓它跑了,再想抓,可就難了。
就在食發鬼的身子已經沖到了窗邊的時候,一直腳突然憑空出現在窗戶那裏,一腳踹在了食發鬼的臉上,把它踹了回來,緊接着,兩條胳膊揮舞起一把鐮刀,淩空一斬,食發鬼還沒有落地,兩條腿就被鐮刀橫空斬斷。
“小詩,幹的漂亮。”我對着窗口處浮現出來的小詩挑了個大拇指,後者沒理我,而是飄到上鋪,拿起上面擺放的一件衣服,比比劃劃的欣賞了起來。這丫頭,啥時候也學的這麽不靠譜了。不過還好,被砍斷雙腿的食發鬼,基本上已經失去了一動能力,被我、白冰和靜兒圍在了中間。
靜兒今天穿的是一條白色的休閑褲,褲裆部位漸漸泛起的血色濕痕似乎讓那個食發鬼分外的恐懼。
“你這鬼東西,就是欠收拾,乖乖的讓我收了你,咱們什麽都好說,不然的話,我就讓那個女的騎在你臉上,把你惡心死。”我低聲威脅着食發鬼,得到的答案則是一塊丢到我臉上的衛生巾。糗大了,靜兒這丫頭,你沒看出來我是在吓唬它麽,你丢我幹嘛,這半邊臉上血糊糊的,你讓我怎麽出去見人啊……
就在我一分神的當口,食發鬼的頭發再次卷了上來,重新把我和白冰卷住,而靜兒那面……還是算了,指望不上啊,總不能讓一個姑娘張開腿用褲裆去坐鬼吧。
“主人,用火。”歸蝶的聲音突然在我的腦海裏響起,對啊,我還可以玩一點小火苗的。左手一張,手心裏面冒出了一團火焰,瞬間把左手解放了出來。所謂一物降一物吧,别看槍打不壞,刀砍不壞,可是一旦沾上火,頭發瞬間就會化作飛灰。左手在刀身上抹了一下,除去刀身上束縛的同時,村正的刀身上也附着上了一層火焰。
這一次,食發鬼再沒能擋住我的攻擊,一條胳膊在刀鋒之下離開了它的身體,食發鬼再次發出一聲尖利的嚎叫,所有延伸出體外的頭發猛然收回到體内,僅剩下一條胳膊的食發鬼擺出了一個仰面躺着的姿勢,把肚皮露在了上面,嘴裏還不停的低聲慘嚎着。
有人說鬼是有動物的習性的,看來還真是這麽回事,剛剛這個食發鬼蹲坐在床上的樣子,分明就是狗坐着的姿勢,而現在,它似乎是想表示臣服之類的意思,所以才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把肚皮露出來。對動物而言,肚皮是最軟弱,最應當竭力保護的地方,一旦它們對你露出這個地方,就說明它們怕了,願意臣服于你。
“早認輸不就好了,非要弄得雞飛狗跳的。對誰都沒有好處。”拿出一個空的小瓷瓶,把一張符貼在食發鬼的腦門上,手指一點,一引,食發鬼,連同它那些被斬斷的肢體,一起飛進了小瓶子裏。
“剛,剛剛那個就是鬼麽?你們,你們這就把鬼給抓了?”江若然結結巴巴的問着,總算她膽子夠大了,還沒有吓昏過去。倒是這宿舍的空間比較狹窄,她對面那床的上鋪讓我連床架帶床闆砍出一條大口子,看着有點觸目驚心,少不得要賠償人家一床被褥了。
“不然呢?還需要像電影裏那樣開壇做法啊?”我聳了聳肩,這姑娘的神經真的是挺堅韌了。
小詩手裏捏着一張面巾紙,湊到我身邊,輕輕的替我擦去臉上的血,然後撅起小嘴在我腦門上親了一下。這臭丫頭,好久沒有表現的跟我這麽親昵了。不過還沒等我開心完,小丫頭就舉起江若然上鋪上放着的一套hellokitty的睡衣湊到我面前,“喜歡。”
額,好吧,我閨女喜歡,我這個當老爸的就隻能結賬了。多了也沒有,錢包裏就裝了一千,啧啧,讓江若然轉交給睡衣的主人和那個床被砍了的倒黴孩子。然後扒拉開江若然的頭發,仔細的看了一下,她的頭頂上并沒有那個“死”字,這讓我們幾個人同時松了一口氣。既然食發鬼抓住了按理說,這裏的事情也就算完了。不過,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麽簡單。食發鬼的愛好,就是吃頭發而已,爲什麽所有受害者的頭頂都會出現一個死字呢?僅僅是巧合麽?還是惡趣味?應該,沒那麽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