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睡,再睡小心老子爆你菊花。”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好像,是瞎子?等等,我特麽這是怎麽了?睡着了?等等,我好像之前做了個夢啊,夢到跟火語大打出手來着。把枕頭從頭上拿下去,環視了一下房間,我去,病房,又特麽是病房,病房是我家還是咋的。不過這一次,病房裏等待我的人卻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毛大師和瞎子在床邊,這我可以理解,可是爲毛月光宗春和齋藤歸蝶也在床邊!?
努力的搖晃了一下腦袋,之前的事情好像電影回放一樣重新在我的眼前過了一遍,我,我好像是又入魔了,然後被火語放倒了,不過,我記得,“你,你不是死了麽?”我問的是月光宗春,這個家夥明明在義莊裏就已經被人捅死了啊。
“是啊,确實是死了,不過現在又活過來了。”月光宗春聳了聳肩,“沒想到啊,借體轉生,他們也準備了我的一份,我得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月光宗春居士,其實是我的法名,我真正的名字應該是叫做森蘭丸,就是我在那處戲劇中扮演的那個角色,這還真是諷刺呢。”這個俊美到不像話的家夥說這些的時候就好像在說别人的事情似的。“不過,你們還是喊我月光宗春吧,我并不打算放棄這個身份。”
我向毛大師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這個家夥既然也是借體轉生,爲什麽毛大師不對他進行一些處理呢?
“好了,沈先生,不要在那裏擠眉弄眼了,這不是什麽上不了台面的東西。”月光宗春敏銳的觀察力讓我感到很尴尬。“當我從借體轉生中醒來的那一刻,我就覺得他們真的是愚蠢,時代已經不同了,如今也不是戰國亂世,即使真的讓信長公複活,又能做什麽呢?再組織一批武士征戰天下?恐怕還沒走出尾張,就被警察們鎮壓了。”
“你,你還真是想得開。”我翻了個白眼。
“這不是想得開,是看得懂形勢,當年信長公讓我做‘諸事奉行’就是因爲看中了我的能力,相對于明智光秀,我更希望信長公能夠複活,可是這個時代已經不屬于我們了。之前的一切,都是淺井市那個精神有些癫狂的女人搞出來的。我現在已經不知道她是怎麽恢複前世記憶的了,隻知道她是一個陰陽師,可以役使式神,後來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知道了你持有附着信長公怨靈的佩刀,就想出這麽一個辦法,打算讓信長公在你的身體裏複蘇。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誰都不會想到他們的計劃還沒有正式開始,就遭遇了真田幸村和保安公司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保安公司算是亂七八糟的事情麽?我可不這麽認爲,關在醫院的劉祥被人救走,而救走他的人又在醫院裏布置了雪女妖和名叫鬼一口的妖怪等着打伏擊,鬼一口不算有名,雪女妖卻是日本那些陰陽師的大愛,十有**,那場伏擊就是淺井市幹的,她的記憶覺醒,十有**跟貝組織也脫不了關系。
“淺井市後來怎麽樣了?”我想坐起身子,卻發現除了兩條胳膊還能動以外,整個身子都有綿軟無力的感覺。
“死了,我知道的這些事情,都是她臨死前用最後的法力傳給我的信息,可能是希望我繼續她未完成的事業吧。可惜了,我沒那個心思。”月光宗春毫不顧忌形象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對着旁邊靠牆站立的齋藤歸蝶鞠了一躬,“對不起了,夫人,請代我向信長公緻歉。
歸蝶沒有搭理月光宗春,隻是那麽靜靜的站着,看着我的眼神中充滿了遺憾的味道。遺憾。等等,我記得我最後似乎是被魔王附體了,爲什麽現在還能好好的躺在這裏?“毛大師,附在我身上那家夥到哪裏去了?”
“哎喲,你還記得他啊,真難得。”毛大師調侃的一笑,“小語說你那時候是看到兩個妞兒受傷了,就突然被附身了,你不會是因爲憐香惜玉才被附身的吧。當時那個魔王,跟小語交手的時候,傻乎乎的把沾在手上的血舔進嘴裏吃下去了,結果被小語直接在體内點燃了靈火,燒得他呆不住了,重新回到了那把刀裏。”說到這裏,毛大師扭過頭來看看依舊靠牆而立的歸蝶,“你是不是該表示點什麽了?”
聽到毛大師的話,歸蝶面無表情的走到床邊,單膝跪在地上,“歸蝶向主人宣誓效忠,主人可以不信任歸蝶,但是歸蝶絕不敢背主。”說完,甚至沒有等我回應,歸蝶的身影就化作了一抹黑光,鑽進了立在床頭邊的妙法千五村正裏。
“這,這是啥意思啊?”莫名其妙,真的是莫名其妙。
“哦,這個日本女人,是這把刀的器靈,這點你應該清楚,至于原本刀身上纏繞的血殺之氣,則附着着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的殘魂。火語那丫頭原打算把器靈和血殺之氣都毀了的,可是老夫覺得那樣未免有些可惜,就讓她動了點手腳。”毛大師把刀從刀鞘裏抽了出來,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在刀身靠近刀柄的地方多了一個火紅色的圓環,而在那個圓環之中封禁了整把刀上所有的血殺之氣。“她用火環把帶着殘魂的血殺之氣封了起來,然後在你的身體裏種下了火種,隻要你心念一動,火環就會收縮,灼燒那縷殘魂,直至灰飛煙滅。”
訝然,這意思不就是說讓我用歸蝶的老公威脅她幫我做事麽。唉,雖然從道義上講有點不夠人道,但是,就當是廢物利用吧。也難怪那個女人褪去了以往那種妩媚的神色用那張死人臉對着我了。
塵埃落定,該死的死了,該收服的也收服了,這件事,也就算是塵埃落定了。
玉思言在昏迷了一周之後,終于醒了過來,不過她的身體恢複的并不好,即使有我的水療術和特别行動組那些老東西們的各種法術加丹藥的治療,短時間内,她還是下不了床,不過毛大師說落下終生殘疾的可能性那是微乎其微,這也讓我放了不少心。
月光宗春最終還是完成了他原定的展覽日期,隻不過在展品中少了一套武田信玄的盔甲和一把真田幸村的十文字槍。說起來真有點因果報應的味道。火語在了解了事情經過後第一時間判斷出我才是整件事情的核心,她确定玉思言沒有生命危險,就展開了對我的跟蹤,所以才能在第一時間出現在義莊救人。而她沖進義莊大屋的時候,月光宗春剛好從那個被淺井市挾持來的講解員肚子裏爬出來,據說火語對敵人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而月光宗春這小子曾經救過我和玉思言的命,所以火語隻是很仁慈的把他打昏了過去,沒有要他的小命。話說,這貨帶着最後剩下的三個講解員坐飛機離開江東市的時候,卻比來的時候那三十人的隊伍更加熱鬧,機場大廳裏擠滿了給他送行的女大學生們,就連靜兒這丫頭也跟去湊了個熱鬧,唉,絕世美男子的殺傷力果然不同凡響啊。據這貨自己說,他回去以後,将會向他老爸,也就是他們那個會社的社長提出向江東市進行一筆數目可觀的投資,以彌補淺井市等人的胡鬧給我們帶來的傷害,不得不說,這貨要是說的都是真心話的話,倒是可以把他劃進國際友人的行列之中。
火語那娘們兒,倒是個有情有義的,每天都守在玉思言的床前陪她說話,給她削蘋果什麽的,怪不得别人會喊她們冰言火語,不過,爲毛我總覺得她那個“火語”的綽号并不是因爲她使用的是火系法術,而是她一說話就讓人發火呢?哥姓沈名浩自帥哥,有名有姓好不,爲啥到了她嘴裏就是“廢物廢物廢物”的喊個不停,哥這麽帥酷,雖然比不上月光宗春那貨吧,再不濟也能做個花瓶吧,至于整天把廢物挂在嘴邊麽?
額,對了,有一位悲劇人物似乎被我們所有人給遺忘了,一周之後我回家跟老爸一起吃飯的時候,經他提起,我才想起來看守所裏還關着個田二村。你說月光宗春走的時候也不跟我們提武田信玄盔甲的事情,你要是提一下,我還能想起這麽個人啊。話說這田二村雖然殺了不少人,但是從某種意義上講,他是一直在給我們幫忙,所以呢,經過省廳的合議,最後還是決定無罪釋放。至于他的去留問題,我還給月光宗春打了個電話,讓這倆擁有前世記憶的家夥長談了一番,挂了電話之後,田二村告訴我月光宗春之所以沒有提那套盔甲,就是打算把盔甲留給他,而他自己則希望以田二村的身份加入省廳的特别行動組。爲自己給我們造成的麻煩贖罪,同時,也找個幫鄰居大爺籌錢治病的門路,終究,他們這些覺醒了前世記憶的家夥,今生的事情也是沒忘的。
人生在世,總是會有各種的悲催,而我最大的悲催,就莫過于麻煩事不斷了,這不,展覽的事情剛剛結束,靜兒就又找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