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武警的彙報,玉思言沒好氣的看了我一樣,似乎是責怪我閨女下手太重了,不過,我卻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感覺,敢捅我兄弟就得付出代價這也就是小詩,就砍了一條腿,要是我自己動手,非把他的小弟弟也砍了不可。
病房裏的布置,有些昏暗,窗子都是加了防盜栅欄的,隻不過防的卻不是外面的賊,而是裏面的病人。
原本魁梧壯碩的劉祥此時就剩下一條腿,閉着眼睛躺在病床上一動都不動,他的左腿和右胳膊上都打着石膏,就這樣子,想逃都不太可能,也不知道丢一條蟲子進他嘴裏,讓他變成人起詭心會不會舒服點。
“行啦行啦,别裝死了,既然不昏迷了,還有什麽好裝的,我就不信受了這樣的傷你個丫挺的還能安安心心的睡覺。”擡起腳,在床腿上毫不客氣的踹了一下。
劉祥的鼻子裏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哼聲,不過依舊沒有睜眼,一副死硬到底的樣子。
“我說,玉思言,你确定你隻是掰斷了他的關節?”我扭頭看看身邊的女人,“我怎麽看着他好像連舌頭都被你拔出來了似的。”
“那麽惡心的東西,我才懶得碰。要拔你自己拔。”玉思言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不識好歹的,我要不廢了他,也許被廢的就是你了。還敢說我是人形母暴龍。”顯然,瞎子在上救護車前說的話,全都被她給聽去了,鵝米豆腐,好在我沒發表太多評論,不然被她揍一頓就悲催了。
“對了,你說,要是他現在突然暴起傷人怎麽辦,我可不擅長貼身近戰,美女,你可要保護我啊。”我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說道,“你看他這一身腱子肉,雖然說被打了個半殘吧,看起來卻依舊是充滿了爆發力,你說他會不會突然跳起來把我打一頓啊?”
玉思言笑了,可是緊接着,她伸出右手,對我豎起了一根中指,然後,沒給我任何解釋,湊到劉祥的身邊用一種陰測測的聲音說:“我沒有沈大陰倌那麽多廢話,識相的,我問你什麽,你就告訴我什麽,你要是不說,或者讓我知道你說謊,我就弄死你全家,然後再弄死你。”
我勒個去的,喊她人形母暴龍錯了麽?喂,好歹你丫也是個公務員啊喂,要不要這麽兇猛啊喂,張嘴閉嘴就是弄死你,弄死你全家,弄死你祖宗十八代,這聽起來更像古惑仔啊喂!
我心裏不停的吐着槽。劉祥卻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的眸子裏充滿了恨意,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你是在吓唬我麽?女人?你是執法者,還用家人來威脅我,不覺得很好笑麽?”
“執法者?我是執法者沒錯,不過你别看我有的時候話挺多,而且也會和人說說笑笑。”玉思言左手抓住了劉祥的手腕,右手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可是呢,我對待敵人的時候啊,是非常冷血無情的,否則,他們就不會給我取了‘冰言’這麽個冷冰冰的綽号了。”在“冰言”兩個字出口的同時,玉思言右手猛地一用力,“咔嚓”一聲輕響,劉祥難以抑制的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十指連心啊,就這麽硬生生的被人把手指掰斷,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吧。
“你,你,你怎麽可以這樣……你,你可是警察!”劉祥一邊慘叫,一邊咬牙說着。
“對,我是警察,可是誰規定警察就必須做事束手束腳了?就像你那晚說的,我們落到你手裏,想捅就捅,想殺就殺,殺完了男人還要好好享受下女人,爲什麽你們這些壞人可以這麽做,我們警察就不可以?笑話!”玉思言揚手扇了劉祥一耳光,“别怪我沒提醒你,你要是不配合,你的老婆孩子會在一個小時之内被人帶來,然後他們會暴力抗法,而我呢,就做一次正當防衛好了,我們現在也缺幾個正當防衛無罪的典型,不是麽。”
“你,你……卑鄙,警察怎麽可以這麽卑鄙……”劉祥有一種被氣的岔了氣的感覺,别說是他,就連我都有點難以接受玉思言現在的樣子。
“哼,卑鄙?你們用邪術害人斂财的時候,你們殺害追查你們的警官的時候爲什麽不說自己卑鄙呢?”玉思言突然一把扯住了劉祥的衣領,“你知道這些年爲了抓你們這些挨千刀的東西我們犧牲了多少同志麽!我在警校時候最好的兩個姐妹一個被你們點了天燈,另外一個,被你們扔進滿是蟲子的坑裏面,讓蟲子把她活活吃掉,你們就不卑鄙,不無恥,不下流,是麽?好,很好,你說我卑鄙,我就卑鄙給你看!我要把你全家的骨頭一根根的掰斷,把他們的筋脈一條條的挑斷!”不知道爲什麽,玉思言突然失控了起來,越說越激動,手從揪着劉祥的衣領,變成了掐着他的脖子。
“玉思言!你停手,你這樣會掐死他的!”我感覺得出,現在的玉思言并不是在裝黑臉,她是真的有點癫狂了。忙不疊的從後面抱住這個人形母暴龍,拼命的把她從病床邊扯開,就是這個扯開的過程,她的嘴裏也一直沒閑着,不停的咒罵着劉祥,咒罵着他們那個組織。
好不容易才把玉思言推出了門,交給門口那兩個武警暫時看管,我重新回到病房裏的時候發現劉祥一直在盯着門口,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出現。
“怎麽?在期待我們有什麽新的花招麽?”拉開玉思言,可并不代表我對這貨有好感,事實上,要不是還等着跟他拷問情報,我有五成的幾率不會管這閑事。
“不,我決定跟你們合作了。”劉祥的語氣中,帶着幾分莫名其妙的落寞味道,不過他的轉變如此之快,真讓我感到意外。
“這麽快,就想通了?不用再考慮一會?你的革命精神好像不夠堅定啊。”我戲谑的扯過一把椅子,坐在床邊,點上一支煙。
“如果我是一個人,我死都不會告訴你們任何事情。不過就像那個女瘋子說的一樣,我還有老婆孩子。我算是什麽好人,所以我能看的出來,她剛剛是真的想殺了我,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不過我說了以後,你們要答應我保護我老婆和我兒子,還有我的父母,他們都是無辜的,什麽都不知道,我不想他們因爲我的事情而受到牽連。更不想他們被組織報複。”這個劉祥,中就算的上是條漢子長歎了一口氣,對我伸出那隻已經被扭斷了一根手指的左手,“給來我一根煙。”
把香煙直接塞進他嘴裏,點着,看着他艱難的用左手把吸了一口的煙從嘴上拿下來,我微微的搖了搖頭,這貨也算條硬漢,走正道不好麽?“說吧,你是什麽時候加入貝組織的?”
“貝組織麽?大約,有三年了吧。不過我的品級沒有文西亞那老東西高,隻有三貝。”
“三貝?這麽說,那種銀币是你們組織内部用來表示等級的徽章了?”我想起了在文叔家裏搜到的那枚銀币。
“是的。我們這種不會法術的普通人,在組織裏最多也就到三貝,當初我兒子得了腦瘤,大夫說位置很特别,沒法進行手術,隻能等死,這時候組織找上了我,他們說他們可以救我兒子,而條件則是要我加入組織,幫他們斂财。爲了兒子的命,我答應了。”劉祥又吸了一口。
“你說你是普通人,不會法術,那你是怎麽控制人軀詭心的?”這就奇怪了難道那兩個人軀詭心不需要人來驅動麽?
“那兩個,是組織給我弄來的,特殊的人軀詭心,他們保留着人類的意識,和大部分器官,除了有時候比較遲鈍外,和一般人沒有多大區别。隻有人類形态被破壞的時候,才會顯現出蟲形。”
“那田二村是怎麽回事?他也是你們組織内部的人麽?”
“不,他不是,他原本隻是個農村來的傻小子。我們公司也并不都是組織的人,還是需要招募一些普通人來幹活的,那小子來應聘的時候說他練過武,我們試了試,伸手還不錯,就留下了。挺好的一個小子,憨厚,實在。我跟你說實話,這次我們來,真的是來做保安的,雖然我們是組織的人,但是我們的職能是斂财,沒人規定不可以通過正當職業斂财。”劉祥露出一個苦笑。
“那田二村怎麽又變成你們的内鬼的?”
“我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還能讓他呆在公司麽?當時我派他去巡視,然後我在監控器裏看到他站在那個什麽武田信玄的铠甲前面發呆,那套铠甲裏閃出兩道紅光,田二村就好像着魔了一樣走過去把铠甲往身上穿,然後你們就趕到了,我派那兩個人軀詭心的保安去支援你們,誰知道一個照面就讓田二村這兔崽子砍下了腦袋,現出了原型,不得已,我必須殺你們滅口。”
我冷冷笑了一聲,殺我們滅口,真的有那麽容易麽?可是還沒等我說話,手機卻想起來了,電話是白冰打來的,至于内容——尾張株式會社的住處被襲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