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保安反應這麽遲鈍,原來早就被動了手腳。可惡,爲什麽早點沒有發現貝組織也參與了這件事!”玉思言狠狠的用刀在地上劃了一道,然後把妙法千五村正丢還給我,自己從地上撿起被絞掉的那把小豆長光。
“你是說保安早就被動了手腳,而不是剛剛那個盔甲人砍掉他們腦袋的時候動的手腳?”我說着,一腳踢飛了一顆爬到我腳邊的人頭。
“恩,我們跟貝組織交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培養人軀詭心的方法我們也知道一些,都是趁人沒有死的時候,把施了法術的詭蟲送進人嘴裏,讓它們慢慢蠶食人的身體,然後成長,砍掉腦袋的一瞬間是不可能完成這個步驟的,而且,我覺得那個家夥是想給我們個提示才故意砍掉那兩個家夥的腦袋的。”玉思言說話的時候,兩隻眼睛卻在四下裏不住的打量。“現在我們就祈禱這兩個家夥是改良後的品種吧。”
“改良後的品種?”我知道玉思言在找什麽,也跟着她一起尋找了起來。
“恩,一般的人軀詭心就好像生化病毒一樣,沒有什麽思想,隻有捕獵和繁衍的本能,不過貝組織有一種特殊的方法,能對部分人軀詭心進行控制,還記得剛才這兩個家夥進來時候的樣子麽?他們雖然遲鈍,但是卻沒有直接攻擊我們,而是拿槍對着那個盔甲人。”玉思言也是一腳,把另外一個靠近的人頭踢飛了出去。“不過現在他們似乎是想消滅目擊者了。可惡,爲什麽沒有引火的東西!這兩個雜碎要是火語在這裏,分分鍾就搞定了。我說你們兩個有沒有什麽辦法!”
兩個蟲頭人身的人軀詭心已經邁着步子向我們三個走了過來。
辦法?我看了看瞎子,瞎子無奈的搖了搖頭。當初我們在烏山遇到人軀詭心的時候,先是利用了長明燈的燈油,然後又在火葬場借助地利,把那家夥燒了個幹淨可是現在這個地方哪去找那麽強大的火力啊。
“唉,靠不住的男人!”玉思言念叨了一句,也不管我倆的臉開始變黑,一揮手,把那把小豆長光丢了出去。淺井市那日本妞說的還真沒錯,雖然用來展出的小豆長光是仿品,卻也是名家之作,這一扔竟然深入地面,把玉思言剛剛踢開那顆頭給釘在了地上。
“别傻站着,過來幫忙!”玉思言沖上展台,從兵器架上抄起一把十文字槍丢給我,自己抄起另外一把沖了回來。
“我說,這玩意兒有用麽?”對玉思言的動作表示不解,想用冷兵器殺死人軀詭心,有點癡人說夢的感覺。而一直靜靜站在一邊的小詩則利索的多,沒跟任何人打招呼,上去就是一鐮刀,橫掃在其中一個人軀詭心的胸口,把那家夥斬成了兩段,可是在胸口那段落地之後,切面上立刻就冒出了一條條蟲子,糾結盤旋着,在原有半身迅速“消瘦”的同時,組成了新的人形,不過在“消瘦”的同時,原本隻有下半身那個人軀詭心的衣服也迅速的滑落,下半身還挂着皺巴巴的人皮,上半身卻是蟲軀虬結的綠色身軀,看起來格外的詭異。
小詩的鼻子裏發出了一聲冷哼,揮起鐮刀就要繼續砍下去,這可把我吓壞了,這小祖宗,砍一刀就多出來一個,讓她砍上十七八刀我們就什麽辦法都不用想了,直接等死好了。“小詩别砍了,又不是第一次見了,這東西砍不死的!”
小詩點了一下頭,身體迅速化作了一道青煙,鑽進了小瓷瓶裏,而那個小瓷瓶則是憑空飛起,鑽進了我的褲兜。這丫頭還真是利索,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就立刻閃人麽。
“還愣着幹嘛!先把它們制住再說!”玉思言沒好氣的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腳,然後揮舞着十文字槍就向那個還穿着完整衣服的人軀詭心刺了過去,蟲子組成的軀體,十文字槍幾乎毫無阻力就刺了個對穿,而橫出來的兩根槍刃恰好抵在了人軀詭心的肚皮上,玉思言餘勢不減,推着人軀詭心一直沖到牆邊,“噗呲”一聲,槍尖紮入牆壁的同時,橫出來的槍刃也有一半沒入了人軀詭心的胸口。“别愣着,先把它們釘在牆上!”
“哦!知道了!”我如法炮制,把另外一具人軀詭心也釘在了牆壁上,搞笑的是,這兩個人軀詭心在智力上似乎有些缺陷,或者說它們的智力原本就不高,還不能理解人類身體各部分的真正功用吧,居然隻知道傻傻的掙紮,卻不知道用手去把那兩把槍拔出來,這還真是給我們省掉了很多麻煩。
瞎子此時也沒閑着,不過附近的展台已經沒有十文字槍了,他隻拿了一把噗通的長槍去釘最後一個人形的人軀詭心,當槍尖插進那怪物肚子裏的時候,我和玉思言同時喊了一聲不好。
我們現在面對的并不是活生生的人類,而是有着人類形狀的蟲子怪物,我和玉思言能夠把人軀詭心釘在牆上,全是靠了十文字槍特殊的構造,雖然那蟲子隻要發起狠來也是可以硬生生破開橫刃的牽制,可是蟲子畢竟還是生物,生物的本能就是趨利避害,所以盡管它們可以擺脫,卻依舊被釘在牆上。可是瞎子不同,瞎子那把長槍把對方紮個對穿之後對人軀詭心來說就沒有任何的傷害了,那貨幹脆就站在那裏不動,瞎子的長槍毫無阻礙的穿過了它的身體,而瞎子整個人也鑽進了人軀詭心的懷裏。
人軀詭心的兩隻手抱住了瞎子的身子,蟲子組成的腦袋似乎很得意的擡起來發出了一聲“咝咝”的叫喚聲,然後低頭就像瞎子的腦袋咬了過去。
救人要緊,我也顧不上會不會增加人軀詭心的數量了,好在瞎子的位置離我不遠,右手迅速握住刀柄一個拔刀斬,把多半個蟲子腦袋削飛了出去,綠色的蟲子體液噴了瞎子一臉。
“呸!呸!蛤蟆,你特麽下次能不能換個砍的方向!”瞎子一邊說着,一邊擡腳踹開抱着他的人軀詭心。
“我就顧着救你個有眼無珠的東西了,誰特麽還顧得上砍哪面,你有沒有事?”看着不停的吐着濺到嘴裏的蟲液的瞎子,我的心總算放下了一點。
“沒什麽大事,至少不像你,被蟲子鑽進嘴裏,想想就惡心,就是剛才被那蟲子在後背上捏的有點疼。”瞎子沖我露出一個壞笑,我則是渾身一個寒顫,被人軀詭心鑽進嘴裏的狀況,我這輩子都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讓我看看你的背。”玉思言沖過來,一把抓住瞎子的後衣領,根本不給他反抗的機會,狠狠的向下一扯,“刺啦”一聲,衣服被撕開,我赫然看到瞎子的背上,有一條拇指粗的綠色蟲子正在蠕動着往他的肉裏鑽。
“我去!瞎子,你特麽中招了!”看到這場景,我和玉思言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氣,不過那女人反應比我要快,她用瞎子的衣服的衣服抱住手,去抓那條蟲子,可是就在她的手抓過去的一刹那,那條蟲子居然猛地一鑽,整個鑽進了瞎子的後背裏,疼的瞎子“哎呦”一聲喊了出來。
“小詩!出來救人!”聯想到上次我被人軀詭心鑽進嘴裏的事情,我連忙把小瓷瓶從褲兜裏掏了出來,小詩沒說半句話,兩條握着鐮刀的手臂憑空出現,刀尖在瞎子的背上輕輕一劃,一個足有三寸長的血口子就出現在了瞎子背上,疼的瞎子“媽呀”一聲叫了出來。而那條綠色的蟲子則正在那條血口子裏蠕動着,我都能看清那猙獰的蟲嘴大大張開,用力的撕咬瞎子血肉的樣子。小詩的小手伸了過去,一把把那蟲子從傷口裏拽了出來,丢在地上,然後用鐮刀的刀背在地上不停的砸砸砸砸,直到把那條蟲子咋成了一張扁扁的蟲皮,才再次鑽回到瓶子裏。
“疼疼疼疼疼,好了沒有啊!”我和玉思言看着地上的蟲子皮有些發呆,瞎子卻是不明所以的在那裏喊疼,不過這也怪不得他,那麽長一個口子,還少了足有一指長的一條肉,不疼才怪呢。
“我說,玉思言,這人軀詭心的蟲子,是不是有點像蚯蚓啊?”用腳輕輕踢了一下那片蟲皮,皮就是皮,一動也不動了,似乎是死透了。
“你的意思是,切斷不管用,但是全方位的碾壓可以殺死它們?”玉思言很快的理解了我的意思。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和蚯蚓一樣,如果被切成兩半,會變成兩個新的個體,但是被壓扁了以後就死翹翹了,我想我找到對付這玩意兒的辦法了。”
“什麽辦法?先特麽幫我止血行不行,雖然我看不見,但是我背後的血肯定是流的嘩嘩的。”瞎子說着,掏出一把符紙,點着了,在手裏抓滅,把紙灰遞給我。這貨還真是,這種應急的法子都想的出來,看來下次我們得準備一些急救藥品了。
把紙灰往瞎子的傷口上一按,上前幾步一腳把走過來的人軀詭心踹了回去,用腳挑起地上那把沾滿了蟲液的長槍,“我和玉思言攔着他,瞎子你去找面盾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