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會不會是有一個人在這個什麽半兵衛的身後,逼着他一路走過來,然後**的?”玉思言仔細的回憶着整個過程,,然後否定了自己提出的問題,“應該不會,在前幾個廳裏,他停下了好幾次,并不像是被人押着的樣子,而且他還對着那幾幅盔甲伸出過中指,那時候他應該是自由的。淺井市也沒表現出什麽特别的舉動,應該就是他一個人吧。”
“這個不好說,如果是陌生人和半兵衛一起進到展廳,淺井市自然會表現出來,但如果是熟人呢?比如說,月光宗春。”瞎子提出了反對意見。
“不會的,如果是身邊有人的話,不可能一直都躲在半兵衛看不到的地方。”玉思言說完,再次展開了那張結構圖,把手指點在了第一展廳上,“你們說,會不會是這套盔甲幹的?畫面一開始就定在這副盔甲上,還有那種駭人的紅光。”
“有可能。”我用筆記本調出了一号展廳的監視畫面,在那次監控畫面被動手腳之後,我們就有點不相信保安公司的能力了,索性自己也裝了幾個監控攝像頭,不過沒有他們弄得那麽全面,主要就是盯着幾個展廳。
“我去!怎麽會這樣!”因爲剛剛說到了那副屬于武田信玄的紅色盔甲,所以我第一個點開的的就是一号展廳的監視畫面,然後,讓我們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那副雖然不老實卻依舊一直穩穩坐在馬紮上盔甲居然莫名其妙的站起來了!
“瞎子,這是怎麽回事!閉館的時候你檢查了結界符沒有!”我第一反應就是瞎子閉館的時候忘了檢查結界符。
“關老子屁事,結界符老子一天檢查三遍,不可能是結界符的問題!”瞎子顯然對我的質疑略有些不滿。
“那這東西是怎麽回事!?我去,不是吧!”站起身的盔甲擡起了腳,向外面邁了過來,我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它的腳穿過結界符的時候,被結界符封禁的空間起了一絲漣漪,可也僅僅是起了一絲漣漪而已,那家夥就那麽一步從結界裏邁了出來,走下了屬于它的展台。
“還愣着幹什麽!趕緊去啊!”玉思言立刻拿出兩幅無線耳機扔給我和瞎子,把筆記本電腦拽到了她的面前,插上耳麥。“你們現在立刻去展廳,我來監視目标,。”
“好,你可别把它看丢了。”拽開休息室的門,我和瞎子用最快的速度沖向了一号展廳。
“瞎子!”當我沖進一号展廳的那一瞬間,眼前的情景突然一變,原本有着燈光和展品的展廳突然變成了一片開闊地,不,不隻是開闊地,這竟然是一片戰場!戰場之上,兩軍對壘,看軍裝樣式,還是日本軍人。一方穿着黑色的軍裝铠甲,身後背着的旗子上畫着櫻花圖案,另外一方則是紅色铠甲,背上背着的旗子畫的是四個菱形拼出來的一個大菱形。
我了個去的,這是怎麽回事?我特麽就這麽無端端的穿越了?我勒個去的,要穿越也行啊,哥不反對,就算穿越到日本的戰國時代,哥也沒意見,怎麽說哥也算是文韬武略都略有小成的了,可是你特麽的能不能别把哥扔在戰場中間啊!還特麽是正中間啊!
“吐死弟弟!”就在我手足無措的當口,紅衣一方的指揮官突然喊出了一句抗日神劇裏經常聽日本指揮官喊的話,然後,那一股紅色的洪流頓時向整個戰場席卷了過來。我勒個去的,有木有搞錯,還特麽都是騎兵,我連跑的機會都沒有麽!
我去,要不要這樣!我特麽就是個選錯了地方的穿越者啊喂!你們可以找你們同時代的人開砍麽!絕大部分紅色铠甲的騎兵到了我身邊就自動的分開繞了過去,就好像我是洪流中的一塊礁石一樣,可是就在我暗自慶幸的時候,一個身材高大,滿臉絡腮胡子的騎兵将領卻是躍馬挺搶向我沖了過來。
“媽的!拼了!”老子還年輕,不想被人捅個透明窟窿出來。“刷拉”一聲從腰間抽出妙法千五村正,對着那名直沖上來的騎兵将領就是一刀立劈而下。
“卧槽!蛤蟆你幹什麽!?”那個将領在沖到我面前的一刹那居然違反物理常識的猛然急停,連人帶馬做了一個很搞笑的後跳動作,盡管如此,鋒利的妙法千五村正還是在馬肚子上劃出了一條淺淺的血線,而那句話,竟然是那匹人立而起的馬嘴裏說出來的。
等等,那匹馬剛剛說“卧槽”,還喊我蛤蟆?馬怎麽會喊我蛤蟆的!?他妹的,剛才被戰争場面吓到了,現在仔細想想那匹馬的聲音,我去,那不是瞎子的聲音麽!“瞎子,是你?”
“廢你妹的話,不是老子,難道是你二大爺啊!”那匹馬保持着人立的姿勢,擡起一條前腿來,用蹄子指着我,額,要是說這貨就是瞎子,也太惡搞了點吧,我還能看到它前蹄上的馬掌呢。
一切都是幻覺麽?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甯。三魂永久,魄無喪傾。”嘴裏念誦着淨心神咒,我隻覺得眼前的情景逐漸的模糊了起來,化作了一片片拼圖一樣的碎片,然後又迅速的重組,成爲了我所熟悉的那個博物館一号展廳。
吐出那口氣,向剛才那匹怪馬站着的地方看去,那裏站着的正是瞎子,瞎子的肚皮上真的開了道口子,鮮血在順着衣服往外滲,不過瞎子這時候卻沒有看我,而是定定的望着展廳裏面。
展廳中央,那身原本坐在展台馬紮上的紅色盔甲此時已經站在了大廳的正中央,而它的手上,則握着一把十文字槍。十文字槍,槍如其名,在正經的槍頭下邊,還伸出兩根橫向的槍刃,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十字。
“蛤蟆,看來這次不是簡單的靈異事件啊,那盔甲裏面有人。”瞎子随手掏出一張符,一甩,符紙點燃,然後他快速的用手把燃着的符紙抓在手心,向肚子上的傷口一按。“你特麽的,下次看人之前給我看清楚一點,别特麽随随便便就突然出刀,還好老子反應快,躲了,要不被你一刀開了膛,那特麽才叫死的冤枉。”
“對不起,兄弟,我剛才中招了,話說你已經學會做治療符咒了?”之前瞎子一直跟我說,治療類的符紙是非常難制作的,以我們倆的本事,還得練幾年再說,怎麽今天就有的用了?
“治療你妹,老子就是先燒點紙灰糊弄下傷口,咱說好了,這次縫合傷口的錢,可得算在你小子賬上。”小子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
“啪嗒”似乎是對我們無視它的行爲很不爽,那具盔甲居然舉着十文字槍向我們走了過來,随着它一步步走近,我似乎又感受到了之前幻想裏那種身處沙場之上的感覺。那種強烈的壓迫感,讓人呼吸都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你是什麽人!”雙手握住刀柄,望向那套盔甲。不,不是盔甲,而是穿盔甲的人,不過那人在臉部的位置戴着面甲,看不清他長得是什麽樣子。一開始的時候光顧着慌亂,沒有注意看,仔細看了才發現,原來并不是盔甲自己動了起來,而是有一個人穿上了那套屬于武田信玄的盔甲。
面對我的詢問,那個穿着盔甲的家夥根本就沒有說話,隻是擡起十文字槍用槍尖指了指我,然後把槍身向旁邊晃了兩下。那意思很明顯,他想要我讓開。
“哎呀,這是什麽年頭,賊居然讓兵給他讓路麽?”我冷笑了兩聲,刀交左手,從随身的小包裏拿出一盒赤硝摔炮丢給瞎子,瞎子毫不遲疑,結果盒子立刻打開,捏出一把摔炮就丢了過去,“啪啪”聲中,那個穿着盔甲的人連動都沒有動,任由那些摔炮砸到他身上,然後把他整個身子都籠罩進一團淡淡的紅色霧氣中。
“你們,夠了麽?”面甲下,傳來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随着那聲音,铠甲人手中的長槍舞出了一團槍花,舞槍時帶起的風把他身邊的紅色煙霧吹了開去,“别擋路。”
随着一句别擋路,铠甲人斜拖着長槍向着我和瞎子沖了過來。
博物館的大門已經鎖了,現在最方便的出入口就是我們進來的這個側門,我怎麽可能讓他帶着盔甲跑掉,就算那不是一套有問題的盔甲,也特麽算一件古董啊。
“想走?沒那麽容易!”
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劉祥那幫保安是幹什麽吃的,讓人混進來偷了東西不說,我們都在一号展廳裏呆了這麽久了,也沒看到他們保安出現,難道說他們也是跟電影裏的警察學的,不到人死絕了絕不出場麽?唉,以他們的水準啊,估計這人既然能混進來,那麽人家想出去的時候,那群廢物也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