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會選擇和高靈韻一樣的道路吧,爲了我愛的人,哪怕化身修羅惡鬼,也在所不惜。”對于他的回答,我無比崇敬的獻上了一根中指。我勒個去的,有高靈韻這麽一個就夠了,你個活屍要是也來湊熱鬧,老子分分鍾就把你送進火葬場做花肥去。
這次戰鬥打的雖然是險象環生,但是我和瞎子受的傷其實不重,除了被水箭在小腿上穿了個透明窟窿外就隻有一些擦傷之類的了,倒是高靈韻和爾貝克的傷勢比較嚴重。爾貝克左小腿粉碎性骨折,而且碎骨已經紮進了肉裏,需要進行手術,右腿也被他自己用磚頭砸出了骨裂,不得不說,這個爾貝克,真特麽是個爺們兒,要是換成我,還真不一定下得去手。另外,他的内髒也有一些出血的狀況,好在隻是從二樓掉下來,并不嚴重。而高靈韻的傷則是另外一回事。大夫說她除了身體極度虛弱外沒有什麽大毛病,臉上的五條傷口雖然看起來非常的猙獰可怖,卻隻是皮肉傷,沒有什麽大礙,隻是她的容貌可能就此毀了。
對于毀容的事情,高靈韻表現的極其淡然,畢竟,一開始,她就是要用自毀容顔來向尹雪贖罪的。尤其在爾貝克明确表示了根本就不在乎她的相貌後,高靈韻更是表現的處之泰然。爾貝克這樣的漢子,想來是不會搞什麽出爾反爾以貌取人的。隻不過,她的所有法力都随着内丹的破碎而失去了,她能保持的就僅僅是附在高靈韻的**上,甚至連用妖力修複自己破損的身體都已經做不到了。
這件事的最終結果,也可以算是比較圓滿了吧,有情人,終究走到了一起,沒有被分開,可憐的女鬼尹雪,也在高靈韻贖罪的行爲中洩出了怨氣,隻要等我和瞎子出了院,去給她做場法事超度一下,她就可以去輪回了,老校長雖然有些無辜,但是回想前塵往事,他這後半輩子都在對尹老師的内疚中度過,能夠死在“外孫女”手上,他也算是了卻了今生的孽債,可以無牽無挂的去投胎了。
唯一對這次事情的結果感到不滿的就是伍占超。在這件事中,伍占超連着失去了兩個親人,雖然他也不知道尹雪其實是他的侄女還是外甥女來着,但是這個家夥對他爹媽是真心的孝順,在病房裏,他不止一次跟我說讓我幫他滅了高靈韻,而且價錢随我開,隻要能給他爸爸報仇就行。說實話,要是心黑一點,這筆錢還真的是挺好賺的,高靈韻現在就一普通女學生,别說我和瞎子了,就是來個街頭的小混混都能把她幹翻。好在當時伍占超被突然出現的尹雪給吓昏了,并不知道高靈韻自碎妖丹的事情,否則說不定他就已經在謀劃如何謀殺這個女孩了。
不知道是不是吸收了高靈韻的水屬性靈氣,這一次,我的身體恢複的特别的快,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腿上那個貫穿傷就好了個徹底,瞎子則沒我回複的那麽快,隻能留在醫院給爾貝克作伴了。
爾貝克這小子,還真的是有點子魅力,怪不得高靈韻會爲了他而瘋狂,在住院的期間,有不下三個小護士對他抛過媚眼,好在高靈韻現在收斂多了,不然又是一場血雨腥風。至于高靈韻之後的去向,學校方面是不能呆了,這次的事情鬧得太大,連遮掩都難,學校方面甚至抛出了公共課免試的優惠條件才勉強封住學生們的嘴,最後,還是小詩這丫頭不知從哪裏找了一張紙,在上面寫了“冰玉齋”三個字。
不得不說,這是個好主意,高靈韻失去了妖丹,難保會有什麽膽子夠大的接下伍占超的委托來把她收了。留在冰玉齋,就是告訴别人,這個妖怪是哥罩着的,讓他們動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你可别小看現在的冰玉齋,我們的後台有省公安廳,市刑警隊,以及市長家的大少爺,在江東市這塊地方,誰想動我們,就得先做好拔層皮的打算。
“沈大師,沈大師。你再跟我說說,你們要接活,需要多少報酬。”我這正準備收拾東西離開醫院呢,伍占超這個陰魂不散的居然又鑽了過來找我問價錢。我最近都快讓他煩死了。“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大哥,你那個活兒我不接,這件事已經落地了,我們是不會一個活整兩次的。”
“不是,沈大師,不是那個事兒。”伍占超看我不耐煩的樣子,知道我會錯了意,連忙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教育局局長,想讓我請您去一趟。有生意。”
聽到“有生意”三個字,我不禁歎了口氣,難道我這輩子注定了就要在醫院和案子之間奔波了麽?也罷,那幫**貨的錢不賺白不賺!走着!
“錢局,這位就是我說的,冰玉齋的沈大師。沈大師,這位是咱們市教育局的錢局長。”在一間寬大的辦公室裏,伍占超殷勤的把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介紹給了我。
“哦,沈大師啊,請坐,請坐。”死胖子臉上堆着點假笑,伸了伸手,示意我坐在一邊的沙發上。
“不必了。”雖然跟鄭少那樣的二代比不了,但是過慣了窮日子,哥現在可以摸着口袋站在市中心的廣場上大吼三聲“哥不缺錢。”而且接連不斷的案子,接連不斷的受傷,我現在也沒剛做這個時候的激情了,就這種沒禮貌的死胖子,我才懶得管。“老伍,這單生意我不接,你找别人吧。”
說完話,我半點面子都沒給,扭頭拉開門就走。
“沈大師,等等啊沈大師!”伍占超連忙追了出來,拉住我的袖子,“沈大師,咱不是說的好好的麽,這可是個大活兒,把這活兒拿下了,不光是有錢,将來沈大師你的孩子啊,親戚的孩子啊什麽的,上學啊擇校啊,都會方便很多的。”
我沒好氣的瞟了伍占超一眼,揮手拍開他拉着我衣袖的手,“我說老伍,我們這行可不是什麽服務行業,隻要你有錢就是大爺。想讓我辦事,除了要有錢,最重要的是要讓我看得上,你們學校那破事,壓根就不是我的業務,我也管了,老實告訴你,我一開始接的是一個女學生送碟仙的活兒,至于報酬,就是三根線香。就你們這個豬局長,給我擺什麽臭架子?讓丫的愛找誰找誰去,哥不伺候!”
我和伍占超在走廊裏說了這麽多話,那個局長卻連門都沒出,擺明了就是看不起咱,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錢局長,錢局長。”伍占超抹了抹頭上的冷汗,“我說,沈大師,這個事情你一定要幫我的忙啊,這不光是局裏面鬧鬼的事,更重要的是……”伍占超湊到我耳朵邊,低低的說着:“我家老頭子不在了,現在江東大學的校長還沒有人選呢,上次的事情我也算出了不少力,局裏也知道。沈大師,說實在的,我不知道你爲啥要護着那個妖精,但是你跟我說我外甥女都原諒她了,我現在也不想太追究了,隻是勞煩沈大師一定要幫我弄好這件事,到時候,江東大學的校長位置,十有**就是兄弟我的了,我有肉吃,一定不會忘了沈大師的。”伍占超的臉上挂上了一抹是男人都懂的賤笑。
“阿彌陀佛,莫非是當日在小樹林裏那位沈施主到了?”我還沒來得急向伍占超表達一下我的鄙視之情,一聲佛号就從一邊的樓梯口傳了過來。我一向不拜佛燒香什麽的,認識的和尚恐怕就隻有一個了——盲僧斯楠!
扭頭一看,一個披着袈裟的消瘦和尚正牽着一條金毛從樓梯那裏走過來,不是斯楠和尚又是誰呢?“斯楠大師,沒想到居然在這裏遇到你了。”這個瞎眼和尚可真的是個有本事的,對于這種人,我可不敢怠慢,連忙迎上去學者電視裏和尚的樣子打了個稽首。
“阿彌陀佛,施主着相了,施主身在紅塵之中,又是俗世之人,何必做着有形無實的佛禮呢,倒不如……”斯楠和尚突然上前一步給了我一個擁抱,一邊用手拍着我的後背,一邊念念叨叨的說道:“你着孫子最近死哪裏去了?從那晚之後就再沒見過你,最近降妖除魔成績如何啊?你吃飯了麽?喝酒了麽?玩女人了麽?别特麽跟哥們兒客氣,一會下館子去,我請,叫上三個小姐,全套的!可勁兒造!”
斯楠大師的這個舉動讓我的伍占超的下巴都差點掉到地上。不過他說完那句“可勁兒造”之後,就松開了我,重新回複了那種法相莊嚴的模樣。“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貧僧出家之前,最喜歡這麽和朋友打招呼了,夠親切,夠熱情,沈施主,日後見了貧僧萬勿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