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不得好死!你們眼睜睜看着我被虐待都不來幫我,你們全都不得好死!”白宗啓左手的五根手指全都被掰斷了,那種怪異的扭曲模樣真的讓人心寒。面對他的叫罵,那幾個他的狗腿子都不好意思的扭過了頭去,他的主治醫生則是把昏倒的護士拖了出去,滿樓道的大喊保安。索性現在已經是深夜了,要是白天,恐怕來圍觀的人能把病房裏外堆個水洩不通吧。
白宗啓的家離這裏有多遠我不知道,總之當白宗啓雙手的手指都被掰斷了,主治醫生叫來的保安也被咬上了一個之後,白冰從槍套裏拔出了手槍,把槍裏的彈夾退出來,換上一個新彈夾,跳上了人群和白宗啓之間的那張病床。擡起槍口,瞄向了女鬼蘇曉。“差不多了,你要解決他就解決掉,叫的這麽吵,再這麽沒完沒了的,本姑娘可真要發火了。”
女鬼和屋子裏的人全都被白冰的話給弄愣了,繼而,一連串的咒罵聲從白宗啓的嘴裏傳了出來。
女鬼的身上,開始有黑氣向外彌散,那樣子就好像當日在廢棄魚塘裏的土肥原龜三一樣,小宇宙燃燒狀态啊。“爲什麽!爲什麽要阻礙我報仇?你,是不是也想死!”這一次,女鬼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威脅的味道。不過在說話的同時,她雙手一擰,咔嚓一聲掰斷了白宗啓的脖子,喝罵聲戛然而止。
“你們……一次又一次的阻礙我複仇,今天,我就要你們陪他一起死!”女鬼突然嚎叫了一聲撲了上來,我立刻跳到白冰的身前,抽出妙法千五村正一個橫掃,嬰靈被我砍了好幾次,女鬼怎麽會不知道這把刀的厲害,身子快速的向後飛退,村正的刀身上泛出的黑氣幾乎是貼着她的胸口削過去的。
“别在那裏假惺惺了,你根本就不是蘇曉。”看着那個跟我對峙着的女鬼,我笑了,笑的很冷。“你不過是一個跟那些人渣一樣,披着一張看似無害的外皮到處去殘害無辜者的鬼渣!”
“我不是蘇曉,又是誰?難道他們害死了我,我就白死了,我就不用複仇麽!”女鬼的聲音又恢複成了沒有感情的樣子。
“我都說了,别在那裏裝,你他媽根本就不是蘇曉!”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我用一種很不屑的眼神看着她。
“我不是蘇曉?那誰是?難道是你麽?”
“哼,說你不是你還不肯認呢,不過也沒辦法,智商這東西,是在根據經曆不斷變化的,如果是幾個月前你告訴我你就是蘇曉我肯定相信,而且還會格外的同情你,可惜啊,我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大腦缺根弦的白癡了。”嘴角,微微的翹了一下。“首先,你對你的仇人表現的太過淡漠了,聲音裏完全沒有感情的成分,反倒是對白冰,你用上了威脅的口吻。”
“那又怎麽樣,對注定要死的人渣,我有必要沖着他們叫喊個不停麽!”
對女鬼的申辯,我連反駁的話都懶得說,“第二點,當時問司機能不能帶自己一段的那個孕婦就是你吧,白天你的力量弱,以鬼魂之身沒辦法随便殺人,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麽不等到晚上再動手,而是上了蘇曉的屍身殺了蘇福,但是我可以确定那就是你做的!”
“蘇福?那個我稱之爲哥哥的人渣麽?他該死!”女鬼的臉上看不出半點表情。
“沒錯,蘇福那個人渣是該死,可是跟現在的這個白宗啓比起來,他是不是死的太過輕松了?你應該隻是讓他叫不出聲,也動不了。然後像我剛才看到的那個想殺白宗啓的女鬼一樣,用手撕開了他的肚子,對吧。”用我手,在肚子上比了個“撕”的手勢。
“是,又怎麽樣?他家裏有祖先福蔭,一旦他到了家,我就殺不了他,報不了仇了,下手快一點又怎麽了!”女鬼的聲調突然拔高了幾分。
“到現在了,你還想讓我相信你是蘇曉,來博取同情,是麽?”我的嘴角露出一個很明顯的笑,怪不得那些電視裏的好人壞人都喜歡在把對方逼上絕路的時候給他分析一下之前的事情,這種智商上的優勢真的是讓人感覺很爽。“你殺了蘇福,是爲了複仇,那麽蘇福的父母呢?你爲什麽連蘇福的父母都不放過!”
“蘇福的父母……”女鬼隻說出這五個字,就愣在了那裏。言多必失,就是這麽回事。一句“蘇福的父母”就已經可以把她不是蘇曉這件事扣死了。
“第三件——咳”我故意拉了個長音然後輕輕咳嗽了一聲,就在我咳嗽的同時,“砰”的一聲槍響,原本在空中飄蕩巡邏的那個嬰靈倒飛了出去,撞在牆上又彈了回來,而它原本所在的地方抱起了一團紅色的煙霧。我也從床上跳了下去,整個身體一旋,村正從下向上一撩,撩向了女鬼的胸腹。
“卑鄙!”女鬼吼叫了一聲,身子快速後撤到嬰靈身邊,俯下身子想把那個渾身冒着青煙不住哀嚎着的嬰靈抱起來,可是嬰靈身上布滿了紅色的粉末,她的手剛碰到嬰靈的身上,就是一陣青煙直冒,疼的她慘号一聲,松開了手。
“你最大的破綻就是這個孩子,蘇曉剛剛懷孕,哪有這麽大的嬰靈陪她一起殺人越貨?你根本就不是什麽蘇曉,你們隻是那對因爲意外事故死在手術台上的子母兇魂罷了!”我剛剛說到這裏,卻聽到門口的方向有人在喊,“文大師,你怎麽才來啊!少爺快不行了,你趕緊去幫忙啊!”
緊接着,一個老年男人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慌什麽,有老夫在,就算白少斷了氣,老夫也能讓他活過來!”
聽到這個聲音,我的眉毛就是一立,什麽文大師,這個聲音我太熟悉了,他經常去我家吃飯,跟我媽聊點家長裏短,我怎麽可能聽錯,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文叔!
文叔不是死了麽?等等,之前李兆龍他們那些家夥都藏匿起來了,爲什麽文叔卻要上吊?會使用人軀詭心之術的應該就是文叔,這樣的家夥會那麽容易自殺?詐死!一定是詐死!當初我怎麽就沒想到這一點!
“白冰,你看好了那兩個鬼,我去砍了那個老王八蛋!”說話的同時,我把村正插回刀鞘,對着門口沖了過去。至于白冰,我并不太擔心,白冰的槍裏裝的是毛大師他們剛剛開發出來的赤硝開花彈,能夠在接觸到濃烈陰氣團的瞬間爆開,現在嬰靈受了傷,隻要白冰别太激進,拖到我回來,哪怕放她們走都可以。沒錯,放他們走都可以,在我看來,沒有什麽比抓住文叔這個老東西更重要的事情了。
當我沖到門口的時候,一個一身道袍,須發皆白的老者出現在了門外,我的身子爲之一頓,可是緊接着我就知道我的判斷并沒有錯,因爲他的臉上挂着的就是他開婚介所時候那種招牌式的假笑!
“文叔!今天你就留在這裏吧!”
我的出現,絕對是眼前這位“文大師”所沒有想到的,他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隻來得及抽搐了一下嘴角,我的拳頭就已經砸在了他的臉上。
“砰”的一聲,老東西直接被我一拳捶到了走廊對面的牆上。
“喂,你幹什麽!不救人就算了,還不準别人救麽!”門口迎着“文大師”的十幾個人上來把我抱住,不讓我再打那老東西。
“你,你爲何要打老夫!?”文大師摸着自己的臉,很是氣憤的沖我嚷着,白胡子都被他吹起來了。
“打你?我還要抓你呢!你們那幫混球,害死那麽多人,你以爲你詐死就算完了麽!”我拼命的掙紮着想要擺脫身邊人的鉗制,可是現在畢竟不是被妖刀侵襲時候那種瘋狂的狀态,任我怎麽掙紮,都掙脫不開。
“混球?害人?詐死?此話怎講啊?”文大師捂着臉,滿是疑惑的看着我,旋即,他的面色一寒,“你說的莫非是老夫的弟弟文西亞?老夫那個弟弟确實是做了一些壞事,可是他在不久前已經上吊自殺了,老夫希望小友跟他的恩怨就此揭過,不要禍及無辜。”
“呸!你以爲你說自己不是文叔就行了麽!别拿别人當傻子,你不過就是貼了點假胡子,你騙得了别人,騙不了我,你們放開我,那個老東西是個逃犯!”一聽我說文大師是逃犯,那幾個抓着我的都不由得手上一松,我借機用力掙脫開,繼續向老東西沖過去。
“年輕人!你别着急!老夫真的不是文西亞,老夫叫文德瑪!老夫可以給你證明!”老東西用手抓住我的手腕,沖我喊着。而我……我隻覺得十萬頭草泥馬在我面前狂奔而過。這叫什麽名字啊……文德瑪、文西亞,那他們爸爸喊他們吃飯豈不是要喊:德瑪西亞!你媽叫你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