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的屍體之前我們都已經看過了,沒什麽稀奇的,就算她是個美女,也比不上白冰漂亮。隻是作爲重要的證據之一,蘇曉雙手上的血污并沒有洗去。
“汪局,死者手上的血驗了沒有,是不是屬于那邊三個人的?”我抓起蘇曉的一隻手看了看,她的手和生前差别不大,并不像之前羅瘸子那些活屍似的各個都長着很長的指甲。
“驗過了,是屬于那三名死者的,我說這個兇手也真是變态,不知道是不是爲了加重三個死者的痛苦,居然用女屍的手去掏他們的腹腔,女屍手上不光是血,還有一些腸液什麽的,鑒定過了,都是這三個人的,比較奇怪的是在三名死者的身上并沒有看到什麽反抗的痕迹。我們對屍體的血液和胃内容物進行了化驗,死者的身體狀況正常,并沒有被藥物控制的迹象。”
“蛤蟆,這些人到底是被人殺得還是被鬼殺得,你能看出來麽?他們身上有沒有黑氣?”白冰湊到我耳邊低聲問我。
“我看看,汪局,幫忙找一把手電來,然後把停屍間的燈關掉。”
手電很快就找來了,關了燈,整個停屍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把手電打開,讓手電筒照着天花闆,然後湊到蘇曉的屍體旁仔細看過去。屍體清冷依舊,看不出半分的不同之處,我不由得皺了皺眉又轉到其他三具屍體旁,對着傷口仔細的觀察,可是其他三具屍體就和蘇曉的屍體一樣,看不到有黑色的陰煞之氣外溢。
看不到,并不代表沒有,畢竟這四個人都已經在冰櫃裏面躺了一個月了,又沒有成爲屍妖厲鬼,随着魂魄的消散或者去地府報道,身上沾染的陰煞之氣也會慢慢散掉。不過這麽一來,毛大師的推測就有些站不住腳了,蘇曉并不是僵屍,那麽究竟是誰害死這些人的呢?我懷疑那個在吃飯的時候問能不能搭車的女人很可能是這件事的幕後黑手。
接下來,我和白冰,加上唐亞雄和鄭少直接在停屍房裏玩起了碟仙,試圖把死者的魂魄一個個召來。按理說這種收屍招魂的方式成功率是極高的,可是無論蘇曉的父母還是他們兄妹,都對我的召喚無動于衷,甚至給請蘇曉魂魄的時候我還讓唐亞雄往碟子裏滴了幾滴血,可是依舊沒有半點效果。看來這些人的魂魄全都出了問題啊,一般來說,這種慘死的人怨氣都很重,很難簡簡單單的去報道的。難道說,這幾個死者一點都不冤?這不可能啊!
最後,我從随身的包裏找出了四張淡黃色的試冤紙。試冤紙是一種很神奇的玩意兒,這東西具體怎麽做,我和瞎子都不知道,是毛大師送給我的,據說制作過程極其繁瑣,但是效果奇特,隻要把試冤紙貼在死屍的身上就能分辨出死者是正常死亡還是冤死的。這裏所謂的正常死亡并不單單是指我們通常說的壽終正寝或者病死之類的,還包括一些人在沒有冤屈的情況下心甘情願的赴死,或者做了孽被讨債而死。尤其是這個被讨債而死的最是特别,就是我們常說的遭報應了。而無辜被殺害這種則顯而易見屬于冤死。
我先是把試冤紙貼到了蘇曉的額頭上,蘇曉死前的面相何等的猙獰,說她不是冤死的我都不信,用她做第一個,多少也有試試這試冤紙的想法。火柴盒大小的試冤紙剛剛貼上蘇曉的額頭,幾乎是轉瞬之間就染上了一種難看的灰色,然後逐漸加深,直到整張紙都變成了黑色位置。乖乖,這還真是夠冤的,毛大師說試冤紙通常都要一分鍾左右才會發生效果的,蘇曉則是連三十秒都沒用,這冤屈程度估計不遜于窦娥啊。
借着,我又把試冤紙貼在了她父母的頭上,試冤紙也慢慢的變黑了,不過比起蘇曉要慢很多,足足一分半左右才變成全黑。
最後我走到了蘇曉的哥哥身邊,說實話,他給我的感覺不太好,有點像那個總是跟在鄭少身邊的黃毛,一副馬仔的樣子,就算死了,還有一股子得瑟勁兒留在臉上。說起來,蘇曉的父母同意拿錢了事多半還是因爲家裏還有這麽個兒子,能延續他們家的香火,想不到如今他也跟他妹妹躺在了一起。突然有點好奇,按理說這種小混混氣質的家夥平常也做了不少壞事吧,老天爺給點報應也是應該的,不知道他的這張試冤紙需要多長時間才能變成黑色。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足足等了五分鍾,貼在蘇曉哥哥額頭上的試冤紙竟然一點變化都沒有,别說變黑了,就連灰色都沒有出現!
“他死的不冤?”白冰低低的嘀咕了一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沒有立刻回答白冰的話,而是拿出第五張試冤紙貼在了蘇曉哥哥的額頭上,試冤紙依舊沒有任何變化。把他額頭上那兩張試冤紙撕下來,往蘇曉的額頭上一貼。我勒個去的!兩張紙幾乎在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黑色。
“不冤,這貨一點都不冤,我想我們找到突破口了。”我不知道貼過蘇曉哥哥的試冤紙貼到蘇曉頭上時更加迅速的變黑算不算是一種提示一樣的反應,這小子有問題是肯定的。“白冰,立刻打電話回去,讓他們好好的查查蘇曉這個哥哥的人際關系,以及蘇曉死亡之前的一段時間他都和誰在一起,做過什麽。唐亞雄,你打電話回去詢問一下你的同學裏有沒有認識蘇曉哥哥的,盡量打聽一些他在事發前的情況,有些東西,你們學生打聽起來比警察方便的多。”
除了淮南市公安局的大門,望着東北方向,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死瞎子,還不回來,我這裏又是蘇曉又是孕婦,再搭上紅磨坊的廁所女鬼和鄭大少爺的嬰靈,腦袋都要炸了,等你丫的回來,非狠狠宰你一頓不可!
當天晚上,我們在淮南市過了一夜,早上起來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了江東市。就在這夜裏,鄭大少爺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還遭遇了一次嬰靈的襲擊,還好他一腳踹碎了旅館廁所的鏡子,讓我聽到了聲音,被這麽一吓,堂堂鄭大少爺真的是一步都不敢離開我的身邊了,就連上廁所都得請我陪着,真不知道哪天他欲火難耐了想找個女人打一炮是不是也得讓我在場圍觀。
回到江東市之後,我們先把唐亞雄放到江東大學讓他去打聽消息,然後回到了橋西分局。白冰手下的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當我們回來的時候,蘇曉哥哥蘇福在學校期間的大概情況已經送到了白冰的辦公桌上。
蘇福,江東大學經管系市場營銷專業學生,今年二十二歲,淮南市楓溪村人,在校期間品行不端,多次在學校内聚衆賭博,時常與一些社會閑散人員混迹在一起,曾因搶劫中學生被橋東分局逮捕并拘留十五天,今年四月份還因爲聚衆鬥毆被拘留十天。身邊常年跟着兩個小太妹,但無固定女友,除家庭外無任何正常經濟來源,日常開銷卻較大。
這個叫蘇福的小子還真的是劣迹斑斑,如果那些被他禍害的人湊到一起弄死他,也許丫的還真就沒什麽怨氣,可是在蘇福的所有犯罪記錄中都沒有人命案之類的記錄,包括舉重鬥毆也沒有,這些小混混就算是打架的時候下手也是有一定分寸的,最多也就是把人打個頭破血流,斷手斷腳的都幾乎沒有。
“把經常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混混,還有那兩個小太妹的資料都找出來,尤其是那兩個太妹,從身邊的人下手會比較方便。有些事我們走正常渠道,這些人也是不會說的,今天晚上之前,把那兩個太妹的資料給我。”惡婆娘一邊吩咐着手下,一邊沖我眨了眨眼,我勒個去的,爲毛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
迪廳這種東西,真的是不太适合我了,記得以前年輕的時候,咳咳,好吧,記得五六年前我還是個青澀小夥兒的時候,我是特别愛往這裏邊跑,覺得在裏面蹦啊跳啊的很過瘾啊,不過玩了一兩年,就再也不想來了,因爲我發現跟女人在床上蹦啊跳啊的更過瘾啊。
今天來這裏自然是有任務的,負責偵查的民警發來消息,因爲蘇福失蹤了,兩個小太妹沒有人陪,所以一到晚上就會到這個名叫烈火的迪廳來找樂子,偶爾勾搭幾個看着順眼的大男孩出去快活一下,要找她們問事情,自然是在這裏把她們弄上手再問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