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人都沒有道理可講,更别說鬼了。孟大夫你信耶稣?”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聖經,翻了兩頁,然後又扔回到桌子上。
“恩,自從出了那事之後,我心裏就一直不安,索性就投入了天主的懷抱。其實剛剛我已經睡了,可是做夢的時候卻夢到一個七竅流血的天使站在我的床邊,我當時就給吓醒了,心裏一陣陣的不安,所以就起來做禱告了。然後你們就來了。”
“爸,你沒事吧……”剛剛的事情,小孟也都看到了,在變故之下,他也冷靜了下來,不再哭了,而是坐到了孟大夫身邊安慰他的父親。
“那……她……她又是誰?剛才明明沒有看到她跟你們一起進來的。”孟大夫沒有理會小孟的話,卻是指着小詩問了起來。
“她?是我幹閨女,一個不幸早夭的孩子。”我伸手摸了摸小詩的長發,小丫頭非常乖巧的依偎在我懷裏。
“早,早夭?你的意思是說……”孟大夫父子幾乎是同時喊了出來。
“沒錯,她是個鬼,不過也隻有她才能幫上你們了。”我扳過小詩的身子讓她的小臉對着我的臉,“丫頭,這幾天你就先陪着這個爺爺,幹爹去找那個女鬼的線索,既然你決定要幫他們,這次的事情咱們就管到底。”
小詩看着我的眼睛,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接下來的事情,真的是讓人費解,小詩在孟大夫家裏足足蹲點了足足一個月,可是那個鬼孕婦卻再沒有出現過。而蘇曉那面的事情一直沒有查清,醫院裏一直有鬧鬼的傳聞,所以大家都覺得,蘇曉應該是被鬼魂害死的,就連唐亞雄也說沒有在醫院的任何正常渠道辦理手續,他所能提供的那些地方都有很多人可以證明已經廢棄很久了,即使這事鬧上法院,也不好解決,反而會讓唐亞雄成爲第一嫌疑人,畢竟這一路都是他陪着蘇曉,而他又找不出任何一名他見過的醫護人員。
最後,醫院方面和蘇家達成了共識,醫院方面出于人道主義考慮,給予蘇家八十萬元作爲精神補償,蘇家雖然不甘心,可是在找不到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也拿醫院方面。沒有辦法,如果非要告的話,他們隻能去告唐亞雄那可憐孩子了。
當然,在這一個月時間裏我也沒有閑着,通過公安系統,配合醫院裏的記錄開始尋找當年那個慘死在産房裏的産婦的家人,可是,最終得到的消息卻讓我不由得咂舌。
當初,那個産婦死了以後,家裏人也是拿了一筆賠償金回去了,可是中國人傳謠言的本事就是很厲害,不知道怎麽的,醫療事故就給傳成了孕婦的公公婆婆要求保孩子,結果孩子沒保住,大人也沒了,醫院拿了錢和她男人家和解。死去的孕婦父母雙亡,隻有一個哥哥,而她的哥哥性格非常的火爆,聽說了這件事以後,當晚就拿着刀子潛進了産婦公婆家的院子,把她的公公、婆婆、丈夫、小叔子一家一共六口人全都給捅了,連她小叔子家那個三歲大的小子都沒放過。之後,那個孕婦的哥哥給他的老婆孩子留了一封信外加一個存着她妹妹賣命錢的存折,上吊自殺了。
對于這件事裏的那些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評論去好,有的時候,評論一些東西,從不同的角度能看到不同的結果,孕婦的哥哥,堪稱兇殘,連三歲的孩子都沒放過,可是反過來想,他又何嘗不是太過疼愛自己的妹妹才做出這種傻事呢?如果換做我聽到靜兒出了事,恐怕也會發瘋吧。
我是個閑不住的人,在醫院裏住了一個月,身上的傷都好的七七八八了,左手上的石膏也拆了,換成了夾闆,溜出醫院,回到了我的冰玉齋。話說我回去的那天啊,隔壁大媽的衛生巾正是賣的如火如荼,我的店門口圍着形形色色的女性在那裏挑選着每月必需品。弄得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反倒是讓很多路過的人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着我。我去,就算我是來買姨媽巾的你們也不用那麽看我吧,我不能用它吸大姨媽還不能當鞋墊吸腳汗麽?你們女人啊,真是少見多怪。
好不容易讓大媽把攤子挪挪,打開門進了店子,還沒等我坐到椅子上,就有一個看起來拽了吧唧的男人走了進來。這男的歲數跟我差不多,留個闆寸,渾身上下都是名牌,可是不知道爲什麽,我總是覺得透過他那一身高貴的古龍水我依然可以聞到他身上的人渣味兒。
“有什麽事兒麽?”瞎子教我的,遇到這種裝逼貨,你要更會裝逼才行,我索性連正眼都沒看他,二郎腿往桌子上一翹,打開電腦準備掃雷。
“你……”那二貨顯然沒想到我會是這種态度,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鄭少,給您車鑰匙。”一個滿臉奴才相的黃毛小子捧着一把車鑰匙遞到那個拽男面前。
“你們要是沒事兒的話,就出去吧,别妨礙我打遊戲。”黃毛的樣子真的讓我覺得很惡心,都是帶把兒的爺們兒,爲啥在别人面前就要表現的那麽卑躬屈膝?不就是幾個臭錢麽?
“唉,我說,你小子怎麽說話呢?會不會做生意啊?跟鄭少這裏都敢裝逼,你的破店是不是不想開了?”這黃毛果然是條好狗,聽到我的話立刻就跳了出來,“你知道鄭少是什麽人麽?鄭少是鄭副市長的公子,今天到你這個破店裏來是給你臉了,你别他媽給臉不要臉,知道不?”
“哦,這樣啊。”我漫不經心的翻了個白眼,既然跑到我門上來,那就是有求于我,我有什麽好怕的呢?“有事就說,我們是正經生意人,看錢說話,不管你是市長的兒子還是村長的兒子,給錢的就是大爺。”
“就你這慫樣,胳膊上還挂着夾闆,還特麽拽,你拽個**啊,趕緊讓你們老闆滾過來!”黃毛繼續沖我狂吠,而那個什麽鄭少卻是沒有半點想管的意思。這是想看我的戲,是麽?從電腦桌下面用腳把那把妙法千五村正勾了出來,左腳踩住刀鞘,彎下腰去,用右手把那把長刀直接抽了出來,
這麽長時間的折騰,我也不是吃幹飯的,天人命格開啓一半,又經過這些磨練,我的身體素質翻了最少一倍,直到我把村正架在那貨脖子上的時候,黃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呢。“我不管你們是什麽身份,惹毛了我,我讓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你信不信?”
“我,我……”冰涼的刀鋒就貼在脖子上,黃毛吓得話都說不出來,甚至連哆嗦都不敢打。剛剛他隻是打了個哆嗦,村正就在他的脖子上割開一條細細的口子。
一股騷味兒,漸漸的在店裏飄散開來,我皺着眉,朝黃毛的褲裆看了一樣,“廢物。”收回長刀,把刀尖向下,對着地面一插,鋒利之極的村正直接沒入地闆半尺多深。“一會給我把地上打掃幹淨,不然我砍了你。”
“額,是……我,我知道了。”黃毛這個時候哪敢多嘴啊,倒是那個什麽鄭少,見到插入大理石地面足有半尺深的村正眼睛一亮,“老闆,你這把刀怎麽賣?”
“我賣藝,不賣刀,你見過哪個澡堂子賣拖鞋,有事趕緊說,沒事立刻滾。”再次把腿搭在電腦桌上,玩起了掃雷。
“哦,是這樣的,我最近遭遇了一些怪事,想讓大師幫忙看看,不知道大師有沒有時間。”這次說話的是那個鄭少,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可是即使隻是用眼角的餘光我也看到了他眼中的那種貪婪。呵呵,想要村正?你也得有那個命拿啊,就這把村正上缭繞着的陰怨之氣和血殺之氣,除了我這種命格特殊的,沒個幾十年功力的陰倌拿到手上就是找死,不是被陰氣入體,就是被血殺之氣控制了心智。
“哦,這樣的話,先給我說說,究竟是什麽事情吧你的跟班兒如果沒什麽用,就讓他滾出去給我買空氣清新劑。”把鼠标随手往桌子上一丢,雙手抱胸看着鄭少,“那邊有椅子,自己動手吧,我不太方便,就不給鄭少搬了。”
“好說,好說。”鄭少此時已經不像剛才那麽拽了,畢竟面對一個一言不合就拔刀的家夥,誰也沒必要去得罪,他大少爺可是皮嬌肉貴,不像我光棍一條。非常自覺的拽了一把椅子,坐在我對面,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我,“大師,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