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兒,這次,你要跟我一起去。”說實話,我直到現在都不能确定到底哪邊才是死人,雖然兩邊現在對我表現的都沒有惡意,但是我依舊不放心靜兒一個人留在軍營。
聽說我這次帶她去,靜兒的緊張反感頓時消退了,她也是怕我出事,守在我身邊,自然就安心的多。再次拿到劉團長的信,我拉着靜兒一起,在午夜醜時沖進了44号營房的牆壁。外面,是個陰天,沒有下雨,但是陽光也不很強。齊智勇搬了個馬紮坐在門口看書,看到我來了,連忙起身敬了個軍禮,緊接着,他就看到了我身邊的靜兒。
“哇!美女,真的是你!?我這算不算是夢想成真了!?”靜兒雖然比不上田甜和白冰,也算個清秀的小美人,更何況是在這種能讓母豬變天仙的地方。齊智勇的吹了個口哨,賤兮兮的湊了上來,“我說美女,我總是在夢裏面見到你,要不,我就叫你夢姑吧,你看咋樣?”
“好啊,夢郎,那你去冰櫃裏先躺三天,我就去找你。”靜兒聽我說過這面的事情,知道這面的人也和普通的人一樣,沒什麽好怕的,而且這個齊智勇她也不是第一次見了,當時又沒見到那具沒有骨頭的屍體,所以還是很随意的開起了玩笑。
與昨天相似,我的到來再次引起了圍觀,隻不過圍觀的原因從抓小偷變成了看美女。
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向陽花木易爲春,齊智勇這個接待員可是被其他的士兵們好好的羨慕了一番。不過,羨慕不羨慕,靜兒都是不可能看上他的,啧啧,靜兒一向萌學霸,這一點,我是放心的很。
進了團部,直奔張指導員的辦公室。而這位張指導員就好像是一直在等着我一樣,笑吟吟的坐在桌子前,看着門口。“沈浩同志,回來了?哎喲,還帶了個小美女回來,我說,你現在弄明白到底誰才是死人了麽?”
我有些無奈的聳聳肩,“弄不清,不過我隻要知道你們都不是壞人就夠了。”我把劉團長寫的回信放到了辦公桌上,自己拉出一張椅子坐在張指導員對面。“不過,張指導員,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不知道你是不是還需要瞞着我。”
“哦?什麽事兒?”張指導員倒是一臉無辜的樣子,聳了聳肩。“你想知道什麽你就問,隻要我能幫上忙的,肯定幫。”
“你先看看信吧。”我示意他先把信看了。劉團長在信裏面把那邊發生的事都寫的很清楚,尤其是那個魚塘的事情。魚塘在軍營的東方,而我那天在這裏聽到的午夜槍聲也是從東邊傳來的,其中必然有什麽關系吧。
張指導員看完了信,擡起頭來看着我的時候,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你的意思是,我們這邊的魚塘也有問題,而且這兩個問題是連在一起的?”
“恩,不過我現在更想知道你們晚上爲什麽要打槍,是在和人戰鬥還是什麽,别告訴我是什麽軍事演習,現在我們遭遇的怪事都串到一起了,你應該要相信我才對。什麽機密之類的,也别瞞着了,你手上的信和我能憑空消失在44号營房這兩件事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軍隊裏面,有很多保密條例,這個我理解,但是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搞保密就有點過了。
“好吧,既然你是陰倌,有些東西告訴你也沒什麽,你知道陰兵借道麽?”張指導員突然很認真的問我。
“陰兵借道”是一種很詭異的靈異現象,大概就是人在荒僻的地方或者一些比較特殊的地方看到一大群的死人走來走去。這種現象在中國好多地方都發生過,陝西、甘肅的一些大山深處,也經常發生這種現象,當地人叫做山響。雲南陸良縣因爲這種現象多發,路過的騾馬受驚不敢路過,還得了一個“驚馬槽”的名字。有傳言說唐山大地震後,當地發生過大規模的“陰兵借道”。最著名的陰兵過道就是故宮,五點之後的故宮,就經常會有一閃而過的宮女、太監,甚至傳來人的哭喊聲,讓人毛骨悚然,所以故宮下午五點之前就不準遊人呆在裏面了。有個人以前在故宮看門,據那個人說每天晚上都能聽見有人在奏樂,而且有時看見宮女和太監們排隊走過。那個人家的孩子身體都不好,老人都說是因爲那人受的陰氣大影響了下一代!
“你是說,你們半夜放槍是因爲遭遇了陰兵借道?不應該啊,陰兵借道不是通常在人迹罕至的地方麽?而且你們爲什麽要主動招惹那些陰兵?就算再怎麽不信鬼魂,鬼故事你們總聽過吧,躲着就行了,開什麽槍啊!?那些不過就是些陰魂,打不打的到還兩說,你要是激怒了那些過路的陰兵,他們跑到你的軍營裏來鬧事,那可不是小事!”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不定,你的軍營裏不停的丢失新兵,就和你晚上搞這個有關。”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今天晚上,我帶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張指導員也是充滿了無奈。“等天黑吧,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依舊是用自己帶來的糯米煮了一鍋糯米粥,跟靜兒分了分,小丫頭對這種簡單到極點的夥食頗有微詞,不過也沒辦法,我總不能往糯米粥裏加點狗血吧,而且這個天氣,狗血放了一天多,也該壞了,吃了恐怕不但沒營養,還要拉肚子。
到了夜裏,除了新兵連的那些新兵蛋子,團裏所有的老兵都動了起來,熱身、集結,檢查裝備,之後,他們開始在軍營東面設置路障和工事。這些士兵的動作非常的熟練,甚至有兩個士兵看到我在看他們,故意閉上眼睛,把路障擡到了指定的位置,可見,他們擺放這些路障是擺了多少次。
“指導員,這些路障能擋住陰兵借道?”我萬分詫異的問道,這哪裏是什麽對付陰兵借道啊,這不分明是想打一場防禦戰麽!?
“恩,晚一點你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張指導員說着,對着謝輝招了招手,“謝輝,你過來!”
謝輝一溜小跑跑到張指導員面前敬了個軍禮,“指導員,有什麽吩咐?”
“謝輝,你把你的四營交給三營長指揮,你從偵察連抽一個尖刀班出來,到我們那個廢棄的魚塘那裏蹲守,之前我們找了很多次那些東西的來源,都沒有找到,這次倒是劉團長給我們送來消息了。”張指導員扭頭看看我,“這次要是能找到這幫家夥的老巢徹底消滅掉,你還真是大功一件呢。我肯定給你向上面請功。”
“是,指導員,保證完成任務!”謝輝立正敬了個軍禮,下去挑人了。
“請功就不必了,就算給我發上幾百萬,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先辦事吧。”對于這兩支似乎是處在不同時空的兄弟部隊,我真的覺得有些無奈。直到現在我都還不确定到底哪裏是死人哪裏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