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艾連從半空摔到了地上卻沒發出半點别的聲音,不過我現在也顧不上去看他的死活了,如果不趁我還有體力消滅了陸豐,等待我們所有人的,就隻是一個死字!
陸豐的眼睛又是一眨,四個瞳孔了射出了一片精光,我急忙用手捂住眼睛,緊接着一股巨力撞在了我的胸前,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好幾步,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睜開眼想要繼續攻擊,眼前的情景卻讓我愣住了,陸豐還站在原地沒動,一個女人張開雙臂擋在陸豐的身前,而那個女人,竟然是田甜!
“田甜,你怎麽在這裏!”我有些懵了,田甜不是帶着她妹妹躲起來了麽?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浩哥哥,收手吧,不要再打了。”田甜的臉上滿是凄婉和哀求,“那些人根本就是死有餘辜,你這麽打下去,會要命的,聽我一句話,不要再打下去了,就這樣吧,生意沒有了,可以再接,人沒了就什麽都沒了!”田甜的臉上,挂上了淚痕。我不由得放下了右手。
有田甜在我身邊,生意什麽的,還有什麽重要的?“田甜,你跟我回去,有你在,什麽破事兒我都可以不管。”雙手自然的垂在身體兩邊,我感覺好累好累,渾身上下幾乎沒有半點力氣,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向田甜,我的心裏突然很空,很靜。那些凡塵俗世好像都不再重要了一般。
“浩哥哥,跟我走,我們,回家。”當我走到田甜身前的時候,她張開了熱情的雙臂,想要把我摟在了懷裏。
“噗”,黑芒短劍毫不猶豫的插進了“田甜”的胸膛,我的嘴角挂上了一抹輕蔑的笑。
“你……你怎麽……”面前的田甜面容快速扭曲了起來,轉瞬之間,就變成了陸豐的模樣。
“你是想問我怎麽知道那個是你變的麽?”兩隻腳發力,推着陸豐一路前沖,直到用黑芒短劍把他釘在了院牆上。其間陸豐的身子一陣虛化,似乎想變成煙霧什麽的逃走,可是他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我以前遇到過的家夥,幻術比你厲害的多。而且,我不認爲田甜會站在别的男人面前。”
聽到我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陸豐突然笑了,笑的很瘋狂,“田甜,是你的女人,是麽?呵呵呵哈哈哈哈,女人,女人值得相信麽?我曾經那麽愛邱秋,那麽信任她,可是你看看我得到了什麽?我拼命的在外面賺錢,讓她安安穩穩的在家享受生活,可是你看看她都做了什麽!背着我跟那幫男人亂搞,他們做的那些事情簡直不堪入目!我一直以爲我的老婆溫柔賢惠,誰知道,當我看到她的聊天記錄,當我吞下她的眼睛之後,我才知道真實地她是那麽的不堪!賤貨!婊子!不得好死的臭女人!”
陸豐有些瘋狂了,叫喊的同時兩隻眼睛裏留下了滾滾的血淚,對于他的瘋狂,我隻能長歎一聲。女人們總是抱怨男人花心,不忠,可是這個看起來無比忠誠于愛情的男人,下場又是如何的凄慘。不過,我相信田甜,雖然田甜也有一些黑曆史,但是我相信她,相信她永遠都不會背叛我。
“陸豐,你的遭遇确實值得同情,但是我不能讓你再這麽下去。你老婆和那些男人确實做的不對,如果你當時直接去殺了他們,我一定不會找你麻煩,但是你現在害死了那麽多無辜的人,甚至這個數字還會增加,你不停手,我怎麽知道我的親朋好友會不會看到那些受到你詛咒的人的眼睛。”我把短劍抽出了一小節,然後又狠狠的插了進去。
“你,你幫我殺了他,隻要我把那幾個家夥都殺了,他們的眼睛就不會再害人了!這些家夥本來就都該死。”陸豐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似乎有幾分求和的味道。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他們确實有錯,但是,罪不至死,而且,我和我的朋友都差點因你的詛咒而死,這筆賬,終究是要算的。”短劍迅速一揮,陸豐的鬼體從胸口被橫向切成了兩半,上半身掉在地上,兀自不甘的向着昏死在地上的艾連伸着手。
“表哥!紙人!紙人!”就在我打算給陸豐補上一刀的時候,靜兒突然叫了起來,回頭一看,剛剛倒下的那個紙人已經重新站了起來,透過紙人上的窟窿,隐約能看到紙人的身體裏有一個鬼影。這個紙人雙手握着剛剛陸老頭手上的鋤頭,警惕的望着我們這個方向。
陸老頭站在紙人身後兩三米的地方,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紙人發現他,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後,原本守着棺材的另外一個紙人也已經活動了起來,舉着那根哭喪棒站在了他的身後。
“陸大爺!”“三叔!”我和陸豐幾乎是同時發出的喊叫聲,陸老頭還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紙人的哭喪棒已經砸在了陸老頭的後腦上上,“砰”的一聲,老頭子兩眼一翻白,一聲不吭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雖然老頭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老頭死去啊。“陸豐,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複仇的方式不對!”挺起黑芒短劍,對着陸豐的頭頂直刺而下。“噗呲”一聲,短劍整個沒入了他的頭頂心。
按照冊子上的說法,隻要殺了陸豐,那麽由他散布開的詛咒就會煙消雲散,可是我這一劍插下去以後,紙人的動作并沒有半分停止,那個警戒的破紙人依舊警戒着我們這個方向,而打暈陸老頭的那個紙人則用白慘慘的手抓住老頭的後衣領子,把他往靈棚那裏拖。
“媽的,本本主義害死人啊!”看了一眼已經沒有任何反應的陸豐,他的下半身已經開始化成膿血了。擡腳向着陸老頭撲倒的方向沖,可是我剛邁出兩步,就覺得腳底下一陣發軟,“撲通”一聲,整個人似乎不受控制一樣跪了下去。手中的黑芒短劍也随之消失,隻剩下滿手的黑血和那根冰冷的棺材釘。
“蛤蟆,你沒事吧!”白冰終于喘過了氣來,沖到我身邊想看看我是不是受了傷,我沖她搖了搖頭,把棺材釘放在她手上,然後伸出手來指了指陸老頭的方向,胳膊一軟,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好累,真的好累,渾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比***一晚上射七次,還要累……
人民警察白冰同志充分領會了我的意思,握着棺材釘,撿起她掉在地上的狗血槍,就朝着攔路的那個紙人沖了過去。
紙人雖然破爛,但是依舊力大無窮,鋤頭掄得虎虎生風,可是對白冰來說,實在是太小兒科了。一矮身閃過鋤頭,棺材釘戳中破爛的紙張向旁邊一掀,狗血槍一滴不剩,全都射進了紙人裏面,隐約間,我似乎看到在紙人身體裏的鬼影就是那個配眼鏡的女孩。
狗血淋頭,讓那女孩的鬼魂又一次發出凄厲的慘叫,渾身顫抖不已,魂體迅速的融化成了膿血。不過,也就是一會吧,過一會,這個伥鬼應該就可以複活了,這東西實在是太惡心了,隻要宿主不死,幾乎就是不滅之身啊,真他媽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