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龍單手掐了個指訣,在紅衣女鬼的腋下一點,紅衣女鬼的手立刻松了開來,卻見老東西揚起手一掌狠狠的拍在紅衣女鬼的腦門上,紅衣女鬼被拍的身子搖晃了起來,好像站不穩了似的,眼神也變得迷離了起來。
“哼,臭婊子,你以爲我沒防着你這手麽!”李兆龍伸出手指在在紅衣女鬼的額頭上點了一下,然後往我的方向一指,嘴裏大喝了一聲“去!”紅衣女鬼立刻向我兇狠的撲了過來。
那一瞬間,我的腦海裏閃過了無數的念頭,姨媽槍沒了,汽油對女鬼也沒用,除了嘴裏這一口血,我還剩下什麽?猛然間想起住院的時候再上查過一些資料,在這危急時刻,我竟然都還記得那些東西,說不得這次要用命拼一把了。
很多時候,我覺得附在人身上的鬼其實沒有它們的本來面目可怕,因爲一旦附了身,你很輕松的就能知道她在哪裏。一口舌尖血噴了出去,紅衣女鬼就好像觸電一樣哆嗦了起來。
我趁機按照在上看到的步法蹦蹦跳跳的踏起了禹步,口中背誦着殺鬼咒,“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登山石裂,佩帶印章。頭戴華蓋,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前有黃神,後有越章。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敕!”
敕字出口,右手食指中指齊出,剛好紅衣女鬼哆嗦夠了撲了上來,這一指正點在……額,點在了她的胸脯上。觸手之處,一片的綿軟,我隻覺得點着不是,不點也不是。
而紅衣女鬼顯然沒空在乎我感受到的香豔味道,被蘊含了殺鬼咒咒力的劍指點中,她的身體瘋狂的抽搐了起來,嘴裏不停的發出凄厲的嚎叫聲。
“口對口過陽氣給她,把女鬼逼出來!”地下大廳的入口突然傳出一個老頭的聲音,回頭一看,卻正是毛大師和玉思言。“**!毛大師,你去哪個茅坑蹲着去了,怎麽才來!”
“一言難盡,你趕緊着!小言準備放火!”毛大師說着,一把糯米撒了出去,在想進窟窿裏把瞎子拉出來的銅甲白兇身上砸出點點火花。
我用右手捏住白冰清秀的面頰,看了一眼不成人形的田甜,又看了一眼被女鬼附身,死命掙紮的白冰。“田甜,惡婆娘,事急從權,對不起了!”深吸一口氣,對着白冰的紅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白冰的嘴唇溫潤柔軟,一吻上去,我就舍不得離開舌尖探進她的口腔,探索着少女嬌嫩的舌尖,嘴裏的熱氣一口口吹進她的嘴裏。白冰的身子原本不停的抽搐、扭動着,随着我的陽氣一口口吹進去,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鬼号聲沖她的身體内部傳了出來,我立刻加快了吹氣的速度,随着氣流的噴入,一個紅色的身影漸漸的從她身後浮現了出來。
此刻的紅衣女鬼,面容格外的猙獰,一副想要吃了我的樣子,可惜她終究是個鬼,我可是天人命,陽氣生猛的狠,況且剛剛咬破了舌尖,給白冰過陽氣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會把一些血沫子吹進去。純陽的舌尖血,無疑是一件大殺器。
鼓起腮幫子,一口氣狠狠的吹了進去,“刷”的一聲,紅衣女鬼的身影好像被彈飛了一樣倒飛而出,白冰的雙眼頓時回複了清明。嘴唇上傳來一陣劇痛,緊接着兩隻手在我胸前一推,把我整個人推了出去。
“喂,你這婆娘……”嘴裏一股新鮮的鹹腥味,嘴唇肯定被這個惡婆娘給咬破了。
“喂什麽喂!别以爲我不知道剛才你都做了什麽!”惡婆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沒再多說,沖着靠在牆邊的李兆龍撲了過去。
此時毛大師已經和銅甲白兇打在了一起,這老頭年紀不小了,但是伸手還是很靈活,手上拿着幾根釘子,在往那銅甲白兇的身上插。人軀詭心則是不停的在那裏搗亂,想要糾纏住毛大師,卻不知道被毛大師貼了一張什麽符,行動變得非常的遲緩,往往是剛一近身,就被護着毛大師的玉思言一腳踹得遠遠的。
“小子,别閑着,幫老夫應付這個人軀詭心!小言不是它的對手。”玉思言終究是個普通人,而且沒有遇到過人軀詭心這樣的偏門東西,老頭子估計是怕她失手,這可是曾經毀滅過一個南疆小國的恐怖存在。
“知道了,美女,你閃閃。”背上的汽油槍還是完好的,摘下來對着人軀詭心就是一頓噴。汽油本身是不具備殺傷力的,但是刺激性的氣味依舊讓人軀詭心很不舒服,它動作緩慢的擡起腳向我這邊沖了過來。我摸出火柴,沒有着急點火,而是從地上撿起因爲爆炸而被震出來的小石塊,一下下丢着人軀詭心,把它引到了靠近樓梯口的位置。
手指一彈,燃燒的火柴丢到了人軀詭心的身上,頃刻間,蟲人化作了火人,再顧不得過來追我,就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在火裏翻滾、抽搐着。兩條火線沿着它走過來的痕迹延伸到主戰場上,還好,不是很嚴重。
扔掉汽油槍,快步沖到大屋門口,抱起了趴在地上的田甜。田甜的臉已經沒有半點人樣了,渾身上下都是綠色的膿血,惡心至極,可是我現在一點都不在意那些,隻是用手輕輕撫摸她的臉蛋,“田甜,你受苦了,我要怎麽樣才能救你?”
田甜搖了搖頭,“浩哥哥,你不可以這樣。現在,現在還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去看看,看看你朋友怎麽樣了?李兆龍,你們一定要殺了他,否則,否則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安生的。隻要你們殺了他,我自然就能得救。”
額,我是不是有點沒良心?别人都在打生打死,我的好兄弟瞎子還生死未蔔,我卻隻想着我的女人。也許吧,你可以罵我沒良心,可以罵我有異性沒人性,但是這個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确實隻有田甜。
把田甜輕輕放下,我跑到了瞎子摔進去的那個窟窿,往裏張望了幾下,看到瞎子躺在一堆建築垃圾上,掙紮着想要爬起來,“瞎子,你***怎麽樣了!”瞎子似乎傷的很重,試了好幾次都沒能爬起來。
“**,死蛤蟆,你***還記得老子啊!我的腰好像斷球的了,媽了個逼的,怎麽都爬不起來。”瞎子呲牙咧嘴的說着,抓起棺材斧丢到了牆邊。“拿着老子的斧子,去替我砍了那個白毛雜碎和那個老王八羔子!”
“知道了!瞎子,你堅持住!”我伸手撿起斧子,回過頭來沖着銅甲白兇就沖了過去。銅甲白兇被毛大師和玉思言兩個人牽制住,身上已經被插了三根釘子,動作慢了許多,不過毛大師那些釘子到底是什麽材料做成的,子彈都打不穿的銅甲屍,他的釘子居然能插進去。
“铛”一斧背,狠狠的敲在了銅甲白兇的後腦勺上,就算這玩意兒再兇猛也是不由得晃了幾晃。毛大師趁機又把一根釘子插在了銅甲白兇的後脖頸子上。“小子,幫老夫把這幾根棺材釘都敲進他身體裏面去!”
“知道了!”我應了一聲,揮舞起棺材斧叮叮當當的在銅甲白兇身上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