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帝時,略近蜀黔中以西。滇地方三百裏惡疫橫行,流毒鄉裏,凡染疾者,皆靜卧,不食,不語。及有人近之,暴起而噬,口鼻之中或有蟲豸伺機而出,擇人而入。凡未襲人者,或當日,或二三日即死。凡襲人者,皆立斃。是以月餘之間,滇地人煙絕迹。
這份資料看得我身上一陣陣的發毛,古人的記載雖然很簡略,但是事情已經說得很清楚,古滇國的覆滅是因爲一場詭異的大瘟疫,凡是感染了瘟疫的人,一開始都是躺着不動,隻要有人接近就起來咬人,還有蟲子從口鼻裏出來鑽進被咬的人身體裏,這特麽怎麽看怎麽像是人軀詭心啊。難道說古滇國覆滅的真正原因就是導緻我住院到現在的惡心蟲子?我勒個去的,還好我們把那一大一小都扔進焚屍爐裏少了個幹淨,不然江東市極有可能變成第二個古滇國啊。
“嘿嘿,吓到了吧,還真是個膽小的蛤蟆,上面對我們這次行動中表現出來的勇敢非常的滿意,特别晉升我爲區刑警隊的正隊長,張秦一直想開個做陰陽生意的店鋪,雖然是搞封建迷信,可是他的功勞也很大,政府出面給他在市中心的繁華地段盤下了一間店鋪。而你的獎勵,就是你手上那枚七貝金鑲紅藍寶石冠銀币。”
天地良心,當聽到那枚銀币是我的獎勵的時候,我不但沒有半分高興,反而有一種想把白冰按倒在病床上先奸後殺,殺了再奸奸了再殺的沖動。感情他們兩個都是升官的升官得實惠的得實惠,就我這裏,得個順水人情。這銀币本身就是我在文叔家找到的,揣到兜裏就是我的,憑毛要他們獎勵給我?而且文叔要真的就是那個弄出人軀詭心的人,這枚銀币的背後少不了牽着什麽東西呢,這他媽分明是想拿我當誘餌來釣魚啊。
“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熟悉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吓了我一條,下意識的伸手去摸枕頭下面田甜的手機,卻發現鈴聲是從惡婆娘的身上傳來的。
“嘿嘿,我覺得這個鈴聲挺好聽的。”惡婆娘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接通了電話。這個電話的時間不長,隻有一分鍾不到,挂上電話的時候,她的臉上布滿了狐狸偷到葡萄後那種得意的笑容。“我說,蛤蟆同學,你的休養時間恐怕要提前結束了。”
“發現李兆龍了?”我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那老王八羔子,我一定要用姨媽槍讓他知道知道姨媽爲什麽這樣紅。
“不是,但是我們的人剛剛發現有兩個人從烏山上的林子裏溜下來了。整個烏山都被我們暗中布控了,火葬場方面也已經命令他們暫時給所有職工放假,根據衛星地圖以及布控人員的彙報,最近三天裏,沒有看到任何人進入以火葬場爲中心的那片山林區域。現在沒有進,隻有出,你明白了麽?”
“那還扯什麽犢子!走着!”
這是兩個看長相很普通的人,做的事情也沒有什麽奇怪的,隻不過就是一起在街上聊天閑逛,時不時的找個小店坐坐,看看路邊美女的大腿什麽的。直到下午五點鍾,兩個人溜達到了西門橋中學的門口。
不得不說,這二位确實高明啊,想找适齡的童男童女,隻要在學校門口蹲守就好了。可憐那些警察們還按照戶籍民警提供的居民資料一個一個去翻,唉,看來壞人的方法總是要實際一點。我們默不作聲的在遠處盯着這兩個家夥,不多久,學校放學了,學生們紛紛背着書包走出了學校,一個個歡笑打鬧着想自己家走去。
那兩個人似乎分别找到了目标,朝着兩個不同的方向走了,我和之後敢過來的瞎子跟上了其中一個,白冰則帶人跟上了另外一個。
要說這幫混蛋還真是……有眼光!這個家夥跟上的是個女孩,看起來十二歲左右,一頭長發,五官精緻,身材玲珑,胸脯微微隆起,标準的美人坯子。回想起來成了百骨屍煞的那丫頭,似乎比這個女孩還要漂亮三分。唉,李兆龍這老東西,吃肉也要挑漂亮的麽?還真是暴殄天物了。
男人跟着女孩走進了一個小區,上了樓,我和瞎子則鑽進門衛室,掏出白冰爲了方便調查幫我們辦的公安局的證件給小區的門衛,向他詢問了一下那小女孩的情況。小女孩家住在8号樓4單元401室,在小區裏也是出了名的小美人,父母都是普通的白領。
過了不多時,那個獐頭鼠目的男人就從小區裏走了出來。我和瞎子沒動,繼續跟門房的老伯聊着天。他這次跟過來主要就是爲了踩點,根據西門橋派出所反饋回來的情報,他們要動手應該是選在夜裏的。
男人離開小區之後,我立刻給白冰打了電話,讓她派人和這戶人家進行了溝通,并在樓道和那戶人家的家裏裝上了攝像頭。最後,瞎子在小女孩的房間裏動了點手腳,并告訴小女孩的父母,無論夜裏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輕舉妄動,一切有我們。
天很快就黑了下來,我和瞎子坐在女孩家對門的客廳裏死死的盯着電腦上的監視畫面。大約是午夜十一點半,瞎子捅了捅正在打哈欠的我。朝瞎子指着的屏幕看去,隻見在小區側面的牆上,一個黑影翻了進來。看身手,還真挺靈活。
黑影一路摸進了我們這個單元,蹑手蹑腳的走到四樓。在女孩家門口,他先是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屋裏的動靜,然後就掏出鐵絲什麽的工具開始搗鼓門鎖。看到這一幕我真的覺得很想笑,這丫的開門的技術還不如瞎子啊,搗鼓了足有五分鍾才把防盜門的門鎖給打開。男人打開門,卻沒有進去,而是拿出一個柱狀物體按了一下,從門縫裏貼着地面扔了進去,然後輕輕的關上門,離開了樓道,跑到樓下的涼亭裏抽煙去了。
“看來還是個謹慎的采花賊,不過瞅這樣子丫是個外行啊。他扔那玩意兒應該是催眠氣體之類的,應該是個完全不懂法術的,否則随便來個睡眠咒什麽的,瞬間就放倒這一家子了。”瞎子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最近似乎是受了點打擊,對自己的法術什麽的,信心缺缺啊。
過了足有半個小時,男人再次回到了四樓,有了上次的經驗,他開門的速度快了很多,幾下就弄來了門,然後從兜裏掏出個口罩戴上,鑽進了屋子。十二歲的女孩,自然是有單獨的卧室了,男人很快就把女孩裝在麻袋裏從401扛了出來。
“走,跟上。”估摸着男人到了樓下,我和瞎子才從403出來,小心的溜下樓墜在男人後面。男人出了小區,把麻袋放進路邊的一輛面包車,自己鑽進了駕駛室。有了第一次追蹤田甜的經驗,車這東西我們一早就準備好了,坐在駕駛位上的警察打着火,關了車燈,悄悄的跟了上去。
猥瑣男死都想不到,在他等催眠煙霧發揮作用的時候,他的車子早就被裝了追蹤器,而他抗走的“小女孩”身上也裝了追蹤器,我們甚至不需要他在視野範圍内,隻要按照顯示器上的亮點追蹤下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