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複活田甜的代價,棺材鋪的田叔答應給李兆龍他們提供買棺材人的地址,也因此卷入了這件案子裏面,那麽文叔呢?田甜就是文叔介紹給我的,而之前田甜都是靠吸人精血度日,那些被她吸過精血的肯定也會受到極大的損害,别人發現不了,作爲婚介,成天跟這些人打交道的文叔不可能發現不了其中的共同點。而這個文叔剛好又是昆明人。把這一切串在一起,那麽那個給田叔下了人軀詭心秘術的人很可能就是文叔!
“爸!”想到這裏,我怎麽還能淡定的下去,如果真的是文叔幹的,他很可能就知道田甜的下落。“趕緊讓你的人把文叔控制起來。”
“啥?你小子想女人想瘋了?不會是打算把你文叔立刻押到雲南去,給你找個最漂亮的姑娘回來做媳婦吧。”老爸一反常态的跟我嘻嘻哈哈了起來。
“我沒開玩笑!文叔很可能就是李兆龍的手下!”
“你說什麽!?”老爸難以置信的看了我幾眼,“好,老子就相信你一次!”
……
“有人在嗎?送快遞!”一名警官在文叔家的門鈴上按了一下,等待着裏面的回應。平時,文叔白天都會呆在他的婚介所的,可是今天不知道爲什麽,婚介所關門了,跟旁邊的商鋪一打聽,文叔的婚介所昨天就沒開門,大家覺得事情有些蹊跷,就直接到了文叔家裏。
可是在門口等了半天,裏面都沒有反應。另一名警察走到門前,伸手敲了敲門,扯開嗓子沖裏面喊了一聲:“有人在嗎?查水表!”屋内依舊是寂靜無聲。就在第三個警察準備上前喊收煤氣費的時候,老爸制止了他。“别喊了,你們再喊下去,白癡都知道門外有問題了,開門。”
一個鎖匠蹲在門邊搗鼓起了那個門鎖,瞎子和白冰則是在檢查各自身上的裝備。
頭兩天在山洞裏吃夠了虧,這一次白冰幹脆通過公安系統内部的人,搞來了一個噴火器。瞎子更是斧子手弩一應俱全,還給我弄了一把姨媽槍。好吧,姨媽,又見姨媽,還好老爸和身邊這些警察不知道槍裏裝的到底是什麽,不然的話,估計壞人都不用出手了,他們笑都可以直接笑死了。
“啪嗒”一聲,防盜門的門鎖被打開了,門口兩個警察相互使了一個一個眼色,拉開防盜門,一起對着裏面的門狠狠踹了過去,“砰”的一聲,文叔家的大門頓時被踹開了。
門這種東西,防君子不防小人,尤其是向裏開的門,沒經過什麽特殊處理的話,來個壯漢幾腳就開。
文叔的家裏,并不像田叔那樣挂滿了法器什麽的,就是個很普通的人家,桌椅闆凳茶壺茶碗,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玩邪術的人住的地方。可是我們踹門這麽大的動靜,文叔家裏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莫非文叔不在家,已經逃了?
“沈隊!白隊!你們過來看!”一個率先沖進去搜查房間的警官在卧室的門口停住了腳,招呼我們過去看。
卧室裏的情景,有點出乎意料。天花闆上,安了一個大大的吊扇,吊扇上挂着一條繩子,繩子上則是挂着一個人。而繩子上的人正是文叔。
文叔的雙眼上翻,舌頭吐出嘴角足有兩寸長,吊在那裏晃都不晃,顯然是已經吊了很久了。
瞎子拿出羅盤在屋子裏測了測,然後才讓警官們把文叔的屍體從吊扇上弄了下來。
文叔的死,讓整件事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他沒有留下任何遺書之類的東西,我們甚至不知道他是因爲什麽死的。說到底,文叔跟李兆龍有關這事是我們幾個人的猜測,具體有沒有關系還得審問了以後才知道,他這一死倒好,直接把我們手上的最後一條線給掐斷了。
老爸上前看了看文叔的屍體,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勒痕,微微的搖了搖頭,“是自殺,基本可以排除他殺的嫌疑。把屍體帶回去交給法醫組進一步檢驗,收隊。”說着伸出手來拍了拍白冰的肩膀,然後讓人用屍袋把屍體裝好擡走,就帶着他的兄弟們收隊了。隻留下我們三個在這裏。
老爸的話說的那麽明白了,我們誰還不懂啊,直接定性爲自殺,就是沒必要勘察現場了,留下我們三個當然是随便翻了。
文叔雖然是個開婚介所的,自己卻是個老光棍,家裏也沒太多亂七八糟的,就是一些書刊報紙什麽的,還有幾本被白冰翻出來就直接撕碎了扔進垃圾桶的花花公子。
“啪嚓“一聲,一個放在桌子上的花瓶被瞎子碰到了地上,碎瓷片飛的到處都是,吓了我和白冰一跳,正要繼續翻找别的地方,我卻發現在花瓶的碎片裏有個閃着銀光的圓形的東西,心中頓時一喜,這玩意兒,估計就是我們要找的吧。
重新躺回醫院的病床上,心裏格外的煩躁。足有一周多了吧,田甜一直杳無音信,就好像在這個世界上蒸發了一樣。她的手機我一直帶在身邊,隻希望能接到一個和她有關的電話,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的,除了那次人軀詭心那個電話外,田甜的手機再沒有響過。
看看窗外的夜色,又要到午夜了吧,以前每到這個時候,田甜都會走進我們同居的小屋,給我一個冰涼中略帶點血腥味的吻,說實話,那觸感一點都不好,但卻讓人格外的回味。
“咕噜噜”肚子裏發出了一陣響聲,郁悶啊,這醫院裏的夥食也太差了吧,根本就是難以下咽,我說跟護士反映反映吧,那個更年期的媽媽桑居然給我來了一句:“你是來吃藥的還是來吃飯的!?湊合吃吧,餓不死就得了。”
天氣熱,老媽他們也沒給我留下什麽,而且我是消化道受損,也不能随便吃東西,唉,可憐啊,還是吃蘋果吧,好歹頂一頂。
不幹不淨,吃了沒病。哦,no,那是二師兄的口頭禅,要吃蘋果,還得洗一洗或者削削皮的。其實我有時候也挺懶的,但是爲了肚子,還是不得不自己動手啊。
就在我伸出手想要去拿蘋果的時候,異變發生了。原本放在床頭櫃上的水果刀突然憑空飛了起來,而且還是飛到了我的床邊!
我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這是咋的了?有人用法術陰我麽?我悄悄的伸手拽住鴨絨枕頭的一角,隻要那把水果刀有一點紮向我的傾向,我立刻就會用枕頭砸過去。
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那把水果刀并沒有紮向我,反而是床頭櫃上的蘋果飛了一個出來,湊到水果刀前,就那麽淩空表演起了削蘋果。這是搞哪一出啊?難道是好心的護士鬼半夜來照顧病人了?這特麽照顧的也略驚悚了吧。
蘋果被一隻無形的手不住的轉動着,帶着厚厚果肉的蘋果皮掉落到了地上,到最後,削出來的蘋果足足比削皮前小了五分之一。這特麽的技術也太爛了點吧。
刀子緩緩的落回到床頭櫃上,蘋果則是慢慢的飛到我的面前,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伸出手去接住了那個蘋果。
“能告訴我你究竟是誰麽?”在蘋果上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直覺告訴我,這個看不見的家夥并沒有害我的意思,否則它隻要等我睡了以後用水果刀削削我的脖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