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綠色的人軀詭心剛剛沖進焚化間,躲在門口的兩個人立刻就出手了,惡婆娘一鐵鍬拍在了人軀詭心的頭上,那一下子,居然硬生生把那個惡心的蟲子頭拍進了腔子裏,瞎子也不甘示弱,一鐵鍬橫着削在人軀詭心的腿上,兩條蟲子組成的小腿立刻就被削斷了。
可是我們根本就沒有機會高興,人軀詭心倒在地上以後,勃頸處一陣蠕動,腦袋再次從胸腔裏鑽了出來,兩條斷腿處重新長出了腿,而斷下來的兩條腿在亂噴了一會綠色粘液之後,也開始蠕動、扭曲,向着人形變化,俨然一副要變成新個體的樣子。
“蛤蟆,閃開!”瞎子招呼了一聲,用鐵鍬鏟起一隻斷腿向着焚化爐跑了過來,那斷腿上的蟲子似乎感覺到了危險,分出幾條蟲軀開始在鐵鍬上纏繞,瞎子見不好,連鐵鍬帶蟲子一起塞進了焚屍爐,蓋上爐門按下了點火鍵。焚屍爐裏一陣瘋狂的叮叮當當聲,似乎是卷着鐵鍬的蟲子在垂死掙紮。可惜,它畢竟隻是一些蟲子,在烈火之中,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
“蛤蟆,打開,爐門!”白冰突然喊了一聲,我一呆,緊接着想都來不及想就伸手拉開了爐門,一股熱浪頓時噴湧而出,我隻覺得自己的胡子和眉毛都燒焦了,這焚屍爐的溫度要不要這麽高啊。惡婆娘一點都不磨蹭,用鐵鍬鏟在另外一隻斷腳下面,往空中一挑。蟲子還沒等纏上鐵鍬,就被她挑飛,然後像打球一樣狠狠一鐵鍬拍了上去,汁液飛濺,一團已經不像是腳的蟲子沖着我的方向飛了過來。
“**!”我罵了一聲急忙躲避,卻見那團蟲子直接飛進了焚屍爐的爐門裏,凄慘的翻滾了起來。
“好準頭!”一邊的瞎子對着惡婆娘比了個大拇指,從牆邊又抄起一把鐵鍬沖了過去,人軀詭心似乎感覺到了危險,渾身上下都冒出一米來長蟲子,那模樣惡心至極。瞎子也不管那蟲子如何惡心,揮舞着鐵鍬一拍,就把好幾條蟲子拍得好像暈了一樣垂了下去,然後趁機一鐵鍬,把人軀詭心的一條胳膊鏟了下來。白冰故技重施,把那條胳膊也抽進了焚屍爐。這婆娘,終于是狠狠得給力了一回。
他們都在拼命,我自然也不能落後,抄了一把鐵鍬沖了進去,跟瞎子一起給這人軀詭心玩起了分屍。
綠色的惡心汁液飛的到處都是,人軀詭心終究隻是個蟲子,即使适應力再強,遇到這種有徹底毀滅它們的能力的環境,也隻有被一點點幹掉的份。
爐火兇猛,一塊塊不知道該算是殘屍還是蟲子的東西被白冰扔進焚屍爐就再沒出來過。如此折騰了足足有十分鍾,那個極度駭人的人軀詭心就這麽被我們給徹底消滅了。
“看來,有時候燒屍體也不是一件讓人不爽的事情,至少現在,俺是非常的爽啊。哈哈哈……”警報解除,疲憊感頓時讓三個人有些站立不住,紛紛找了個沒有綠色蟲液的地方靠牆坐了下來。
“哎呀**,真他媽要命啊,這死蟲子。”瞎子掏出煙來,丢給我一根,然後自己也點上一根。“準備的東西基本都沒用上,真不知道下一次,他們又會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還能有啥,我看他們,也該黔驢技窮了。再整下去,要麽從地府請牛頭馬面,要麽從天庭請神仙,或者去國外弄點什麽吸血鬼木乃伊之類的來,否則我是實在想不到他們還能在弄點什麽來了。”狠狠得吸了一口,想要彈彈煙灰,卻發現自己練彈煙灰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對了,瞎子,你們看清楚沒有,當時在山裏,是誰拉着我跑的?”
“拉着你跑?我哪知道去,我還想問問你,那扇石門你到底是怎麽搗鼓開的呢,我和白警官折騰了那麽久,都沒轍,怎麽你一靠上去就開了?”瞎子同樣對那個石門充滿了疑惑。
“我倒是……在蛤蟆滑下山的時候我似乎聽到了一個女人的驚呼聲,然後他就莫名其妙的停下來了,該不會,是這隻癞蛤蟆長得太難看,被山裏的女鬼看上了吧。”惡婆娘一如既往的嘴上不饒人。
“女鬼?要是有你這麽漂亮,精盡人亡我都樂意。”瞎子這小子居然開始調戲惡婆娘,當然他得到一個白眼是必然的。
“我确實覺得有個女人抓着我了,她的手又涼又滑,摸起來好像田甜的手一樣。瞎子,你說活屍可能不可能會隐身?”說話間,一隻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不耐煩的搖了搖腦袋,“别煩老子,累死了。”
“活屍又不是傳奇裏的道士,怎麽可能會隐身呢……**!蛤蟆!看你的肩膀!”瞎子說了一半突然驚叫了起來,我也感覺一陣寒意爬上了後脊梁。對啊,我們三個人并沒有坐在一起,那麽我肩膀上是誰的手呢?
扭頭一看,我差點被吓得昏過去,隻見我的肩膀上站着一團綠色的東西,身上一條條蟲軀左右搖擺,居然是一個小型的人軀詭心!
媽的,這下大事件了,現在才想起來,我們光顧着收拾剛剛那個人軀詭心了,卻都忘了在山洞裏面,人軀詭心被我們砍掉的腦袋也變成了一個小的人軀詭心。大的被收拾了,小的跑的慢,居然剛剛到而且爬到了我的肩膀上!
“操***!”我想擡起手來把那惡心玩意兒拍下去,可是手臂肌肉疼的就好像快要斷掉一樣,勉強擡起來還沒來得急揮出去,那個小号的人軀詭心已經行動了。幾條蟲身從人形上射出,張開嘴咬住了我上下嘴唇,一種刺骨的疼痛傳來,兩股相反的力道居然在把我的嘴巴往開拽!
我想要抵抗,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蟲子的力量居然有那麽大,不管我如何努力都沒辦法閉上嘴。不過想想也是,螞蟻蜜蜂什麽的昆蟲都能舉起相當于自身重量幾十倍的東西,這是人無論如何都比不了的。
麻痹的感覺從嘴唇傳遍全身,這東西,肯定是給我注射了什麽毒素,擡到一半的手再也擡不起來了,軟軟的落了下去。
“蛤蟆!”瞎子和白冰都拼命掙紮着站起身子,向我跑過來,而那個人軀詭心,整個身子都開始變長,向着普通的毛蟲外形變化。而蟲子頭就那麽飛快的鑽進了我的嘴裏,緊接着,整個蟲身都向我的嘴裏快速的蠕動了起來。
玉皇大帝,如來佛祖,耶稣上帝,真主安拉,不管哪位神仙路過,你們一個雷劈死我吧。這玩意兒恐怖還在其次啊,實在是太惡心了!我的身體麻痹,使不出半點力氣,可是感覺還在,我清楚的知道那蟲子沖進了我的食道,并且不停的蠕動了下去,強烈的嘔吐感讓我的胃不停的翻騰,可是食道被堵死,什麽都吐不出來。
一隻大手,抓住了蟲子的尾巴,是瞎子。他一隻腳踏上了我的胸口,拼命的往外拽那條蟲子。蟲子則似乎是用觸手什麽的死死的挂在我的身體裏,和瞎子展開了一場另類的拔河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