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他媽廢話,快想個辦法。那點火,除了憋死咱們,啥,啥用也沒有。”連續的激烈運動加上缺氧,讓瞎子說話斷斷續續的,不知道是石門太結實還是瞎子的斧子不給力,砸了那麽半天,到現在也沒把門砸壞。
“喀拉喀拉喀拉”随着一聲聲什麽東西破裂的聲音倒在地上的人軀詭心竟然緩緩地坐起了身子。我當時隻覺得自己的腦子都木了。把水槍裏剩下的最後一點大姨媽打了過去,可是這一次,姨媽血噴到它身上後卻沒有任何效果,果然像白冰說的那樣,這東西已經适應了!
“**的!”我扔掉姨媽槍,取下手弩對着人軀詭心的腦袋射了一根棺材釘,棺材釘就好像沒有受到任何阻力一般穿過了人軀詭心的腦袋,帶出了一串黃綠色的惡心液體,飛向了遠處。
“人軀詭心的恐怖之處就在于适應性和極難殺死。這下麻煩真***大了。”眼看着人軀詭心身上焦黑的外殼一片片剝落,露出裏面由不知是一條還是千條蟲子組成的綠色人形軀體,瞎子終于放棄了砸門,沖上來一斧子把人軀詭心的腦袋削了下去。
人軀詭心的腦袋看起來也是極其的惡心了,純由蟲體組成,形狀卻像是解剖學教室裏那種沒有皮隻有肌肉的人體标本。“擦,這玩意兒連骨頭都沒有!”瞎子砍完之後連忙後退,人軀詭心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脖子處的斷口一陣的蠕動,數條蟲身竄出,在脖子上快速的糾結纏繞,片刻間就組成了一個新的頭顱。
而那顆被砍掉在地上的腦袋也蠕動了起來,蟲身快速的糾結纏繞,居然變成了一個縮小版的蟲人。
一大一小,兩個蟲人向我們緩緩的走過來,三個人都是不停的後退,這破玩意兒太邪乎了,火小了燒不死,姨媽血适應了,棺材斧砍上去隻能讓它分裂,這要多砍幾下要變成多少個啊。難道說我們就是被蟲子吃了也變成這惡心東西的命麽!?
人軀詭心離我們越來越近,而且它的身上還冒出來許多gal遊戲裏觸手怪一樣的蟲子,封鎖了我們躲避的方向。後背已經緊靠在石門上了,對這東西,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麽?
粘稠的綠色液體從它的身上一滴一滴的流淌到地上,散發出一陣陣惡心的味道。把我們逼到門邊的同時,人軀詭心的動作停了下來,惡心的蟲頭轉來轉去,似乎是在打量着我們三個,看看哪一個更适合做它的下一個宿主。
就在我緊張的要死的時候,“吱呀呀”一聲,背後頓時一空整個身子向後跌了出去,緊接着,一雙手扶住了我的背,我勉強保持住平衡,還沒看身後的人一眼,就被一隻冰涼滑膩的手拉住了我的手向洞外的方向跑去。
瞎子和白冰也都是機靈的人,聽到我這裏的動靜,立刻就跟了上來。瞎子的手電在進了那個屋子後就收進了背包裏,這時候也顧不上拿出來了,我就跟着拖着我的人跑,那兩個聽着我的聲音跑,磕磕絆絆的,白冰似乎還摔了一跤,好在她的身手極好,并沒有因此而落下。
狂奔了十幾秒,一轉彎,淡淡的月光出現在眼前,前面就是洞口了。詫異的擡起手,卻發現手中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人拽着我走。難道剛剛的那些都隻是幻覺麽?不可能。剛才白冰摸了那麽半天都沒找到機關,瞎子砸了半天也沒砸開門,除非外面有人打開了門,而且那雙拖住我的手絕不可能是幻覺,幻覺是不可能阻止我的身子下落的,那麽那個帶我出來的人到底是誰?冰涼滑膩的手,難道是田甜麽!?
想到這裏,我就想回頭喊一聲,可是還沒等我轉過身,屁股上就挨了一腳,“癞蛤蟆,還不快跑!”随着白冰的聲音,一條人影從我身邊快速閃過。緊接着另外一團人影沖了過來,一把拽住我的衣服把我往外拖。啧啧,這一團和那一條确實不一樣啊,關鍵時候還是自己兄弟靠譜。
被瞎子拽着一路逃出了山洞,還沒等開心呢,腳下就是一滑,一個老頭鑽被窩,整個身子向山下出溜了下去。
“**!拉我一把!”雖然我是想往山下跑,可是跑和滑完全是兩回事啊。一邊喊叫,一邊胡亂的揮着手臂,突然,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同樣的冰涼滑膩,我的身子終于在滑了七八米之後停了下來。“我去,謝啦。”長出了一口氣,擡頭看去,卻發現我的手臂就那麽斜舉着,根本就沒人拉我的手。而白冰和瞎子此時才跑到我的身邊。
“蛤蟆你沒事吧。”瞎子把我從地上拎了起來,幫我拍了拍後背的土。
“我沒事,咱們趕緊走吧。”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去想到底是誰救得我了,如果是田甜,那麽至少證明了她現在安全無事。
“等一下,咱們不能就這麽走了!”白冰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着那山洞的洞口,“咱們要是這麽走了,它跑出去害了别人怎麽辦!得想辦法把它幹掉!”女刑警的責任感在這個時候爆發了。我和瞎子對望了一眼都是滿眼的無奈。如果這個局不是爲了殺田甜,那麽這一次,我們是完全掉進了對方的陷阱裏,他們知道我們有格鬥好手又有瞎子這個陰倌,于是就弄出這麽個不怕打也不怕法術的滇南秘術來,說不得還有什麽後招等着我們。可是我們倆總不能丢下她一個人不管吧。
“惡婆娘,你有什麽想法?”說話間人軀詭心已經追到了洞口,看到我們在下面,一縱身就撲了下來。
這些蟲子是軟體動物,卻好像沒有什麽痛感,連滾帶爬的下山速度快的驚人,我們三個哪敢再廢話,撒腿就跑。
“我有辦法了!”逃命間,惡婆娘一擡頭剛好看到了前面的山頭,眼睛就是一亮。“瞎子,你說剛才沒燒死它是因爲火不夠大是不是。”
“是啊,怎麽了?”瞎子從我背上摘下手弩,一邊跑,一邊回頭射擊。有幾次成功的把人軀詭心釘在了路邊的樹上,雖然人軀詭心隻是一用力,扯破自己的身體就能擺脫棺材釘,卻也給我們逃跑赢得了一些時間。
“燈油的火不夠大,火葬場的火總夠了吧!”白冰回了一句,帶頭向火葬場的方向跑了過去。
這娘們還真的是挺聰明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跟着惡婆娘,一路跑上了火葬場的山頭,好在是夜裏,烏山上壓根兒就沒人,也不用擔心有人被誤傷。先是缺氧,然後又是下山上山的狂奔,當我們終于跑到火葬場門口的時候,我已經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蛤蟆,你,你***以後,以後要多,要多鍛煉啊,别,别總是在,在女人肚皮上,鍛煉,媽了個逼的,老子,拖着你,都快累死老子了……”瞎子不停的喘着粗氣抱怨着。在最後這一段路上,我幾乎就是靠瞎子和惡婆娘架着才勉強跑了上來。好在人軀詭心終究是蟲子的集合體,跑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現在離我們還有二百多米。
火葬場自從上次死了好幾個刑警之後更是沒有人敢來了,唯一的夜班保安羅瘸子也被我們抓了。火葬場發生的事情畢竟是不可能全部掩蓋住,一些關于火葬場鬧鬼的流言在江東市流傳的很廣,那些找工作的,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應聘來火葬場守夜。所以現在火葬場裏一個活人都沒有。
“蛤蟆,能爬上去麽!”瞎子看了看火葬場的鐵門,估計以他的體力也勉強爬。更别說我這快斷氣的人了。
“沒用的蛤蟆,連蹦跶都不會了麽……”白冰的狀态似乎比瞎子還要好一點,刑警果然是不一樣啊。“關鍵時刻,你們這些男人一個個都指望不上。還得看我的。”白冰一個助跑,腳在側門的左右門框上來回蹬了幾下,苗條的身子借力而起,手一按門頭,直接從門上翻了過去,輕輕巧巧的落在鐵門裏邊。這手功夫真心漂亮,就是不知道她在床上是不是也能飛的這麽h。
“讓開點。”白冰掏出手槍對着門鎖就是兩槍,門鎖應聲而斷。瞎子立刻從地上把我架起來,推開門跑了進去。
就這麽在門口一耽擱人軀詭心已經離我們不足五十米了,不過這樣也好,要是跟丢了,我們還得回去找它。
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焚化間瞎子讓我拿着手弩呆在打開門的焚化爐邊吸引人軀詭心的注意力,他和白冰則是一人拎了一把鐵鍬守在了門口兩邊。
媽了個逼的的,臭蟲子,你他媽來呀,看老子這次把你燒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