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打手,原本是接觸不了什麽核心機密的,但是李兆龍一直覺得李子文很沒用,有意的對他進行了一些培養。
對于段殘陽的這種說法,我們雖然有些懷疑,但也沒有去深究。李兆龍那人實在是太過殘忍,根本就沒有人性。他家裏死了那麽多人,都是誰幹的?尤其李子文那個死亡的姿勢,擺明了就是被沙發上坐着的人用什麽詭異的手段砍掉了腦袋,除了李兆龍之外,我實在想不出誰能幹出這種事。那麽爲了自己的利益,培養幾個心腹打手也就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了。
對于李兆龍,羅瘸子知道的非常少,段殘陽的供述給我們提供了不少線索。李兆龍,的确就是李子文的親爹,我們看到的資料上的那個李兆龍。隻不過李兆龍并沒有像資料裏寫的已經死了,而是靠着一種邪術維持着自己的生命。
每隔七天,李兆龍都必須生吃一對童男童女,用他們的血肉精華來滋養自己的身體,這種殘忍至極的法子就連他的兒子和孫女都受不了,這也是爲什麽李子文如此懼怕李兆龍。而至于李兆龍的邪法是從哪裏學來的,段殘陽就不知道了。
棺材鋪的田叔,和他們一夥人确實是有聯系,田叔的生意主要就是賣棺材,而買棺材的人多半是不會送去火葬的。制作骨粉,最好的材料就是新鮮的人骨,于是田叔成了他們的情報員,爲他們提供買棺材人的信息,而段殘陽會把這些信息交給羅瘸子,讓他利用活屍去把屍體弄來。
“那麗坤小區的事怎麽講,你們不都是用死人的骨頭煉制骨粉麽!爲什麽又要殺那麽多人?”段殘陽一直在強調他們是用死人的骨頭來做骨粉,這真心讓我不爽,如果真的隻用死人的,那晚上我見到的又是誰。
“麗坤小區?”青腫疤臉上的笑看起來格外難看。“沒想到,你也在那裏。那是那個叫田甜的活屍搞出來的,老子隻是湊個熱鬧,去清點下人數罷了。”
“你***給老子再說一遍!”我猛地沖上去一隻腳踩在段殘陽的大腿上,右手死死的拽住他的衣領把他的臉拉到了我的面前。
“再說多少次,都是一樣的,是那個臭娘們兒搞出來的,不關老子的事!”段殘陽笑得更燦爛了,似乎我的瘋狂讓他覺得很是受用。“你想知道啊?你想知道老子就告訴你。那個叫田甜的臭婊子,是棺材鋪那個田叔的閨女,年紀輕輕的就死了,老田頭不甘心白發人送黑發人,就找上了李老闆希望能讓那個臭婊子繼續留在他身邊。不然,你以爲老東西爲什麽替我們搞情報。”
怪不得之前田甜會和李兆龍在一起,原來,讓她能繼續留在人間的正是李兆龍。“那你爲什麽說麗坤小區的案子是田甜搞出來的,那次分明就是個紅衣女鬼附在人身上殺人。”不管怎麽說,我都不相信田甜是紅衣女鬼的幕後黑手,這其中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沒錯,是紅衣女鬼,可是你知道紅衣女鬼是怎麽死的麽?”段殘陽饒有興緻的看着我,“我他媽好像知道你小子是什麽人了,對那個臭娘們兒那麽上心,你不會就是她那個小情人吧。**,還真***是賊喊捉賊了,麗坤小區死那麽多人,還不是因爲你們這對狗男女。”
“啪”惡婆娘狠狠賞了段殘陽一記耳光,卻是一句話都沒說。
段殘陽狠狠的等了惡婆娘一眼,扭過頭去,吐了一口血沫子,繼續說道:“田甜那個賤婊子愛上一個男的,一對***狗男女。你也别用那種眼神看我,你以爲那婊子有多幹淨,雖然老子想操她一次她不肯。可是在外面,她***沒少然男人操,每次挨操的時候,就把男人的精血吸個七七八八的,直到遇上了你這個小白臉。”
那張疤臉笑得那麽得意,仿佛他就騎在田甜的身上狠命的玩一樣。我的拳頭捏的緊緊的,真想打爆他那雙狗眼。瞎子伸手按住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沖動,問話要緊。
“她和别的活屍不一樣,說起來,她更像李老闆,需要人的精血才能活下去,可是她愛上你這個小白臉之後,也***玩起潔身自好來了。每天期期艾艾的,也不出去找男人操了,成天就知道纏着李老闆要屍油代替精血。屍油這東西很貴的,李老闆還沒大方到免費供應,就讓她自己去尋找新鮮屍體,讓老子幫她加工一下。這臭婊子也夠狠的,人家姑娘結婚的大喜日子,她要了人家的命。不過怨氣那麽重,屍油也能多用幾天。老子本來打算扛具屍體回去的,沒想到被你這個小白臉攪了局。”
這一番話,聽得我手腳都在發涼,原來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我和田甜。如果田甜沒有愛上我,就不會殺那個女人,那紅衣女鬼也不會瘋狂屠殺麗坤小區的住戶和分局的警察。
“好了,這些對我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你知道不知道田甜現在在哪裏,田叔現在又在哪裏。”白冰的眉頭也是緊鎖着,可是看到我現在的樣子,沒有說什麽,主動攬過了話頭,不知不覺間,這女人似乎體貼了很多。
“操,你們警察都不知道,我他媽上哪兒知道去。李老闆的莊園都讓你們端了,誰知道她們會溜到哪裏去!”段殘陽沖白冰翻了個白眼。“不過,美女,我最多就是販賣骨粉,沒殺過什麽人,如果我能給你們提供有價值的情報,能不能給我減輕點罪過啊?”這家夥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臉上堆起了笑容。
“可以。”白冰冷着臉回了一句。其實按照現有的法律,這家夥确實沒犯什麽大事,隻要他沒參與吃人的事,應該判不了多久,當然,司法部門想動點手腳還是很容易的。
“這可是你說的啊。”有了惡婆娘的承諾,段殘陽好像安心了不少,“其實我是真的不知道李老闆他們躲到了什麽地方,但是我知道在火葬場後面的山溝子裏,有一個山洞,平時是那個老瘸子會在那裏面神神叨叨的不知道搞些什麽,我也沒進去過,既然老瘸子也被你們抓了,幹脆就去那個山洞看看,沒準能找到什麽。嘿嘿,到時候,美女,可别忘了我的立功表現。”
“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詭異的紅嫁衣突然在審訊室裏響起,吓了所有人一跳,反應過來以後,我有點不好意思的沖大家笑笑,從褲兜裏摸出了田甜的手機。
手機亮着,顯示屏上顯示的,卻是一個标注爲未知的号碼。有誰會給田甜的手機打電話呢?
瞎子拍了我一下,示意我接起來,我卻把手機遞給了白冰。
白冰會意,接通電話,可是還沒等她說話,電話那邊倒先傳來了聲音。“想不想見你爸爸。”
田甜的手機聽筒聲音很大,我們四個人全都聽到了,那是一個半大老頭子的聲音,我不知道具體是誰,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聲音的主人絕對不是李兆龍。
“在哪兒?”白冰壓低了聲音,極力去模仿田甜的語調,索性她是見過田甜的,隻希望電話那邊的人跟田甜不是很熟。
“在哪兒?還不就在你醒來的地方。别跟我廢話,如果想見你爸爸,今天晚上帶上你妹妹一起來,記得把跟着你妹妹那些警察都給我幹掉。如果今天晚上我見不到你們姐妹倆,就讓你老爹去黃泉路上給你們開路。”
“喂,你們……”白冰還想問點什麽,對方卻已經挂機了。
“這個人是誰?”白冰掃了一眼我和段殘陽。我聳了聳肩,聽那個聲音,電話那邊的人少說也有五六十了,又不是李兆龍,這讓我上哪裏猜去。不過,真要說起來,我還真覺得這個聲音有那麽一點點的耳熟,就是死活想不起來是誰。
“别看我,警察同志,李老闆爲人非常的謹慎,很多重要的人都是單線聯系我也不是誰都認識。”段殘陽也表示了一下自己的無奈,隻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事到如今,也沒什麽辦法好想了,田叔是田甜的親爹,無論如何都要去救的。至于地點,李兆龍案發,現在整個江東市可能都沒有他的容身之所了,很有可能他現在就藏在段殘陽說的那個山洞裏。爲今之計,我們也隻能讓警方派人保護好田恬的安全,晚上去碰碰運氣了。
輕輕拍拍上衣兜裏的小瓷瓶。小丫頭,我對你有愧,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麽要幫我,不過既然你是站在我這一邊,那麽今晚就繼續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