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嗎?田甜。”我攬着她的腰,溫柔的親吻她性感的鼻尖。“喜歡,我太喜歡了。”田甜用力的抱着我。
“沈浩,你,你對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田甜有些情不自禁,頭深深的埋在我的胸口。我認真的看着她,“你是我的女人,隻要你喜歡,做一切都是值得的。”然後,我低頭吻住了她冰冷的唇。
溫存過後,我笑說,“這以後就是咱們的家了,進來參觀下吧,偉大的女主人。”
田甜剛要進來,突然哎呀大叫了一聲,一個趄趔摔倒在地。
我打開燈扶起她,很是心疼,“姑奶奶,你也用不着這麽激動吧。”田甜撅着嘴,委屈說:“腿疼,背我。”
我攔腰将她抱進了房間,關了房門。
田甜指着門口的黑狗血粉埋怨我,“你看你也不打掃幹淨,還有灰塵呢。”我告訴她那是瞎子留下的,可以用來驅邪。
她問我瞎子是誰?我就說是我鐵哥們,一個超級煩人的大神棍。
她的表情有些複雜,突然像洩了氣的皮鞋,焉了下來,“沈浩,今天農曆多少了?”
我看了看日曆說,陰曆六月初七。田甜有些焦躁說:“初七?”
然後她的臉色唰的一下就沉了下來,倒着手指頭,大叫說:“不好,漏掉了一天。”
我說咋了?心中叫苦不疊,這妞不會也跟瞎子一樣是個神棍吧,那可真煩人。
田甜捧着我的臉,認真說:“沈浩,從現在,你千萬不要邁出這扇門,不管任何人敲門,或者發生什麽事,都不要開門,明白嗎?”
我見她神經兮兮的,很是緊張,疑惑問:“田甜,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
田甜想了想,壓低聲音說:“沈浩,你别多問,趕緊睡吧。”
我向來比較随性,她不願說,我也懶得多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大晚上的,我也沒必要再出門。
可能是太困了,我抱着田甜很快就睡着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感覺房間内像是起風了,陰冷的厲害,把我凍醒了。
我朦朦胧胧的往窗外看了一眼,好像看到了電梯裏的小男孩,他貼在玻璃紗窗在沖我笑,發出的聲音,像是帶着回音效果一般,極其的刺耳。
大半夜,誰家的小孩啊?我這時候意識還沒完全清醒,眨了眨眼睛,再一看,窗子外面靜悄悄的,哪有什麽小孩。
肯定是看花了眼,我想,然後繼續蒙頭大睡。
咚咚!
大哥哥,開門,開門!這時候我聽到了門外好像有個稚嫩的聲音在叫門。
我睡意正濃,隻道是幻覺,也沒搭理。然後我聽到幾聲砰砰的聲音,像是什麽東西在撞門,緊接着有小孩子嗚咽的哭聲,邊哭邊說:“姐姐,門口有大黑狗,怕怕。”不過,哭聲并沒有太久,很快就消失了。
而我實在太困,懶得理會,迷迷糊糊又睡下了。
剛睡下一小會兒,突然樓下傳來凄厲的尖叫聲,那是人在死亡邊緣時,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好像是男人的慘叫聲,然後,就跟炸開了鍋似的,這房子的隔音效果很不好,怒吼聲、尖叫聲、砸東西,與嗵嗵急忙奔跑的腳步聲,聽起來很清晰,我猛的被驚醒了。
我想起來了,樓下十七樓住的是三個醉鬼,三個大老爺們大半夜的會出什麽事?
“田甜!”我伸手去摸枕邊的玉人,發現床是空的,我一驚,坐了起來,打開燈一看,哪裏還有田甜的影子。
“救命,救命啊。”我聽到一個男人的大喊聲,從腳步聲的判斷來看,他正從樓梯間往上跑,聲音離我的房間越來越近。
咚咚,咚咚!
“有人嗎?有人嗎?求求你,有人要殺我。”猛烈的敲門聲,我聽到一個男人哀求的叫喊。
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沒想到剛住進這裏就碰上了殺人案,救還是不救?
我清楚打開門,一旦開門兇手下一個目标很可能是我。
門外傳來怪異的笑聲,這笑聲聽起來像是女人的,但說話的卻是個男人。
我清楚的聽到他在說:“你們都得死,都得死!”然後我就聽到了小孩子拍巴掌的歡呼聲,“都得死,都得死……”
“開門,有鬼要殺我,有鬼啊。”那求救的人愈發的着急了。
他這一喊不打緊,喊了這一嗓子,我的魂都快給吓飛了,哪裏還敢開門,老子最怕的就是鬼了。
我又想起田甜和瞎子說過的話,順手沖進廚房,撈了把菜刀,緊緊的抵在門上。
啊!幾聲慘叫後,我聽到了噗嗤的聲音,就像是屠殺在砍切豬肉般。
我感覺腳下黏黏的,低頭一看,媽拉個巴子的,濃濃的血水,沿着門縫滲了進來。
我知道門外那哥們八成是遇害了,這時候我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上,全身被汗水濕透了。
我小心的透過貓眼往門外看去,一看差點沒把我給活活吓死。
門外站着一個面目猙獰的青年人,他穿着血紅色長長的婚紗,滿臉是血,嘴角歪在一邊,随着手上的菜刀每一次落下,他就笑的更瘋狂,他身後就站着電梯裏的那兩個小男孩,兩人拍打着巴掌,又蹦又跳的,“都得死,都得死……”
那求救的人早沒了聲音,我琢磨着已經被砍死了,可這個瘋子卻并沒有停手,一下一下……
走廊的聲控燈熄滅了,我眼前一片黑暗。
我的大腦神經已經緊繃到了極緻,我從來沒想到會目睹這麽兇殘的慘案。
如果我沒記錯,那套婚紗明明就是穿在那怪女人身上的,現在卻穿在了兇手身上,還有那倆小孩,大半夜的跟着兇手興奮個屁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說,真是鬼在作怪?鬼是誰?瘋女人、小孩、還是這兇殘的青年?
我此刻連大氣都不敢喘,臉上的汗珠子滴滴答答的沿着下巴掉,心裏隻盼這該死的兇手、鬼,早點離開。
大約隔了十來分鍾,我尋思着兇手應該離開了。
然後,我壯起膽子咳嗽了一聲,門外的聲控燈亮了,我湊到貓眼裏看了一眼,門外空蕩蕩的,果然,他離開了。
我長長的舒了口氣,懸着的心剛要放下來,突然,一張血淋淋臉出現在貓眼内,可不正是那該死的兇手,他血淋淋的嘴中正在嚼着什麽,清脆可聞。
他正沖着我嘿嘿的笑,臉開始扭曲變形,慢慢變成了電梯裏那女人的臉,長長的黑發,空洞的窟窿眼睛,她的臉已經腐爛,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蛆蟲……
隻是一眨眼,又變成了男人的臉,不斷的交叉重複着……
但是毫無疑問的一點,這是同一個身軀,兩張臉。我突然明白了,媽的,電梯裏我看到的那穿婚紗的紅衣女與這兩個小孩,就是鬼!
我前面聽到的小孩子哭,肯定是瞎子留給我的狗血粉起了作用,否則,門被小鬼撞開,今晚我必死無疑。
想到這,我愈發的害怕,呼呼的吸着氣,周身的力氣因爲恐懼而消失,靠在門上,隻希望這該死的女鬼,千萬别殺進來了。
血水蔓延到了我的房間裏,散發着一股子腥味,很是刺鼻。
“對,我得報警,我得找瞎子來救我,他不是懂這行嗎?”我腦子稍微靈光了些,摸出手機剛要打電話,撥出去就自動挂了,我一看,馬勒戈壁的,這麽關鍵的時候,居然沒信号。
我不敢再往貓眼裏看,我知道女鬼肯定在生啖那死者的骨肉,那蹦脆的聲音還在延續着。
這時候,我最擔心的是田甜,這丫頭跑哪去了,不會已經被女鬼給殺了吧。
慢慢的,門外的聲音沒了,我心裏愈發的不安,不行,我得去找田甜。
這念頭剛一起,我又說服自己打消了,女鬼這麽兇殘,我去不是找死嗎?
但田甜今晚剛跟我關系更進一步,我如果現在打退堂鼓,豈不是讓她傷心?我眼前浮現田甜傷心的樣子,心如刀絞,指不定,現在就是她最需要我的時候。
去嗎?必須去,連我爸媽都覺的我沒出息,唯獨田甜對我青睐有加,我決不能讓她失望了。
瞎子不是說我是啥天人命嗎?
“對,我是天人命,大陰倌的命,我怕個屁的鬼啊。”我不斷的在心裏安慰自己。
然後,掂了掂手上的菜刀,“都是使刀的,老子怕她個毛線,拼了。”
打定了主意,我又咳了一聲,走廊外,那女鬼與小孩都消失了,我蹑手蹑腳的拉開門,果然門外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整張臉與上半身都被菜刀砍了個稀巴爛,血流了一地,很是駭人。
“老兄,别怪我,要怪就怪那該死的女鬼吧。”我念叨了一句,跨過他的屍體,輕輕的往樓下而去。
整個走廊上,都是血,沿着樓梯,觸目驚心,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熏的我胃裏很是膈應。